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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弹弓,让丫鬟给她擦了手,拿过拜贴打开来看。闻家,提起闻家,柳安安现在想到的就是那日在首饰楼里见过的闻家姑娘了。但是那闻家姑娘又不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应该跟这个无关。有关系的,就是闻家的二夫人?二夫人一句话都不说的闷罐子,拜贴给她,来做壁上花吗?拜贴打开来一看,柳安安扫过后,有些震惊。“闻老夫人?”柳安安回到殿内,侧坐在小榻上,丫鬟拿起小毯子给她盖上。她缩在小榻里暖暖和和地,捏着拜贴反复看。“闻家还有位老夫人?”“回禀美人,是的。”郡青送来热茶,接过拜贴后细心给柳安安解释,“闻家老夫人说来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年轻时跟着闻家老元帅一起上过战场,后来闻家的男丁们相继为国捐躯,甚至还有几位儿媳。就剩下一些未长大的孩子们。老夫人就留下保护这些孩子们。不曾再外出过了。”柳安安了然。看来这个闻家的老夫人,就是闻家现在的当家人了。不节不年的,这个时候闻家的当家老夫人亲自给她下拜贴,说来也是奇怪。柳安安想到:“那你可知道,闻家还有个姑娘。”“美人说的,可是闻家的养女,萍儿姑娘?”郡青的确什么都知道。“说来这位闻家的养女,也是个可怜人。”郡青三言两语解释,“十五年前,闻元帅远赴边关,已经身怀六甲的元帅夫人跟了去。结果两人都没有回来。老夫人受不了这个打击,过了几年,在闻家的宗族里寻了个年纪相仿的女童接到身边来,记成了闻元帅和夫人的养女,养在身边充当孙女。甚至就连名字,也是为了那个未曾出生的闻小姑娘。”“这个闻姑娘叫萍儿,闻萍儿,那没出生的孩子就叫这个吗?”柳安安好奇。“这倒不是。”郡青却说不出更多,“奴婢只是知道,萍儿姑娘的名字,是取自真正的闻姑娘的名字一半。”“这位闻姑娘是闻家唯一的女儿,虽然是养女,但是闻家对她很好,在外都敬重闻家,她也是京中有名气的贵女。”柳安安问到这里,心中有数,问了最后一句:“这个闻姑娘养在老夫人的身边,感情很好?”郡青肯定地回答:“感情甚笃。”哦,她知道了。看样子真的是老夫人为了孙女的事儿出面来了。闻家的老夫人,不好办。拜贴上说,若是美人应允,第二天会亲来拜访。难道她还能不应允吗。只能同意了。柳安安同意了归同意了,心中还没有底气,暴君忙于朝中事情,还有一大摊子烂糟糟的事情让他烦,她又不好意思在这个节骨眼去烦暴君,到底应该怎么来对闻家的老夫人,就是个她头疼的问题了。哎。柳安安一夜没睡好。早上早早就起来,梳洗打扮了,坐在正殿中等候着。宫女们一道一道传禀。“禀美人,闻老夫人携带二夫人闻姑娘进了宫门。”“禀美人,闻老夫人已经下了辇车抵达章华门。”快了快了!柳安安紧绷着,等最后的时间。闻老夫人是老元帅的妻子,一品诰命夫人。除此之外,也是女将军。这等人物,她第一次与人见面,着实为难。掐算着时间,柳安安起身。这样的人物要见面,可不是个简单的事。对待上面也很重要。她是不是要去殿门迎一迎闻老夫人才是?也不知道这位老夫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会不会像是姚老夫人一样?提着裙走到一半,底下小宫女跑得飞快,行了一礼上气不接下气道:“禀美人,闻老夫人携带二夫人和闻姑娘,走到一半,被勤政殿的侍人拦下,转道去了勤政殿!”哎?勤政殿拦下,是不是陛下他知道了呀。柳安安一愣。小宫女喘匀了气,最后才说出来后半句话:“勤政殿的大侍说了,陛下吩咐,这种小事无需美人伤神。人,陛下带走了。事情也会一并了结。请美人放宽心,该如何就如何,不用在此事费心。”柳安安捏紧袖摆,不用接待闻家老夫人,固然松了口气,可她站在原地愣了愣神,转过身回殿里时,口中自言自语:“……自己的事情一大堆都未处理呢,就来解决我的难题……你不也一样费心吗。”暴君还真是、真是……意外的温柔啊。作者有话要说: 我猜我明天一定能粗长!☆、第50章勤政殿半路把人劫走,给柳安安减轻了不少麻烦。忙碌了一日的元晨殿终于清闲下来。柳安安心里却闲不下来,不停派人去勤政殿打听。宫女们一趟趟去打听,从勤政殿的侍人们那儿听说是,闻家老夫人带着二夫人和闻姑娘在勤政殿小坐了会儿,二夫人先带着闻姑娘离开了,老夫人又在殿中坐了小半个时辰,说了些什么不知道,离开的时候,特许了辇车亲自载着老夫人出宫的。几乎是前脚得知老夫人离开,后脚柳安安就披上斗篷,急匆匆派人抬了肩舆来,一路直去勤政殿抓人。反正,反正都可以把时间分给老夫人一点了,也可以分一点给她吧。深秋里,处处都是即将入冬的寒冷。长巷广庭的花卉大多换了菊,风一卷,枝头剩下的枯黄叶子飞了半截,飘飘落地。勤政殿外的侍人们忙忙碌碌扫着秋叶,肩舆落地,各个脸上都挂着笑,躬身问好。“柳美人安。”“柳美人请。”柳安安身上的白底红梅斗篷长到脚踝,走路鼓起风,带着地上的枯叶卷起一个旋儿。她脚步匆匆,穿过中庭时一股股凉风吹得她浑身都冷。又降温了。她怕是要开始学着找些室内玩耍的打发时间了。不敢出门了。勤政殿与以往一样,殿内的侍人们正在撤一张小几。上面还摆放着一个瓦罐。老夫人在这里留了饭。这次柳安安在殿外多等了会儿,确定殿内没有其他朝臣了,才敢进去。过往的经历告诉她,要小心,低调。不然又是让她心里发憷的意外。大侍领着柳安安直接去了西暖阁。暴君没有在正殿内处理政务,而是靠在美人榻,难得的放松。“陛下。”她倒乖觉,主动上前行了礼,自己寻了张圆鼓凳坐了。旁边的高脚几上摆着一盘金桔,她自觉剥了金桔,将果rou递给男人。“今天辛苦陛下了。”褚余不伸手,只张开嘴。柳安安盯着他看了几眼,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