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耽美小说 - 和系统语言不通是种怎样的体验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3

分卷阅读143

    “咦,有一条线还连着!”

唯一的金线在夜空里格外显眼,线的两头分别去往不同的方向。很快,越来越多的人发现这条孤线,众人甚至凑热闹地开始寻找是哪两位有如此大缘。

“呵,你的线居然没断!”旁边一位酒客惊呼出声,“小子,行啊,气运加身。”

闻言,周围人都聚集而来。

谢怀尘摸摸鼻子,心里有点窃喜。这唯一一道金线就是他的金线。当所有线崩断消失,唯独他的稳稳当当系于一端,那一刻他心脏都重重跳了一下。

酒楼里不少人认出他柳少爷的身份,不过还好没有闲言碎语。气运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柳少爷名声再不好,这一刻也是千百人中的赢家。

酒楼外也聚集了不少人,大部分是看热闹的,还有一部分是起哄。谢怀尘发现线头的另一端正缓缓靠近,越来越多的人聚在外面,吆喝着金线另一端的人出来。来庙会的都为凑热闹,如今有热闹可凑,众人也来了兴致。

“姑娘,快出来——公子在外面等你呢——”

谢怀尘顿时愣住。哈?公子?外面的是个公子?

酒楼里的人也纷纷朝外面喊:“什么姑娘——我们是公子——公子等着有缘人进来呢——”

此喊话一出,外面的人也懵了。啥?里面也是个公子?那这金线怎么回事?寻龙原来还真寻出个双龙啊!

于是双方喊得更加激烈了。

“线也牵了,人也来了,管你是男是女,男的也给我们出来——”这是外面的喊话。

“我们公子害羞,要外面的人亲亲才能出来——”这是里面的喊话。

谢怀尘听得眼皮直跳,他怎么从来不知道,天都这群世家子还有戏精的潜质?

这里虽是他随便找的酒楼,但也不凡。沉香楼是天都数一数二的名地,其观景台更占据了天都的最高点。谢怀尘不是个缩头缩尾的,于是他从窗户边一跃而出,整个人如枫叶般飞上观景台。夜色美景,红衣少爷翻上栏杆,晃着七巧灯,笑道:“哪位公子与本少爷有缘,不如上来一观。”

底下的人群顿时躁动起来,簇拥着推出一人。

谢怀尘定睛看去,青玉长衫,面容温雅,手上执一盏青灯,可不就是谢洛衡。他顿时抽一口凉气。

千算万算,没想到竟是这个伪君子。

谢洛衡显然也很惊讶,站在沉香楼下与谢怀尘对视良久。谢怀尘惊悚地发现,两人确定身份后,谢洛衡头顶的红条框就开始上涨。

+1

+1

+2

……

本来八十点的真诚度,不到一会儿就快突破九十了。他面上一抽,转身折了身旁一枝木槿,随手扔去。果然,谢洛衡一接木槿枝,真诚度也停了下来。青衫公子垂眸,淡紫的木槿衬出他如玉的眉眼。

“有君同会,颜如舜华。下面那位舜华公子,你上来呗。”谢怀尘看热闹似地招手。

谢洛衡失笑,此句乃是诗经里用于形容女子的,柳少爷用这句形容他,明显是调戏。身旁的人群也开始怂恿他上去。于是他脚尖一点,青衫临风,天空中的金线缓缓收拢,最后首尾聚于一点。

谢怀尘靠在栏杆上,下巴微扬。

短短几日不见,柳少爷不似平时吊儿郎当,倒有了几分正经。谢洛衡走到他面前,二人的金线顿时脱离,悠悠飘回龙魂体内。

“没想到是你。”谢洛衡低笑一声。

“是啊,我还以为是位美人,哪知却来了个伪君子。”谢怀尘面露遗憾。

“难道我不是美人?”

“花前月下,有女子在旁才算风月,你我都是男子,实在煞风景。”

谢洛衡没有反驳,只悠悠道:“寻龙戏并非龙凤戏,你可知它的由来?”

谢怀尘知道对方一向博闻:“你说。”

“当年界主貌美,追求者无数,其中就有一人向界主表明心迹。此人为男子,与界主曾是至交。界主不忍拒绝,于是唤了这条五爪金龙作见证。此龙为天龙,身负无数因果,界主与那人一人选一道因果,若二人的因果连在一起,那就结为道侣;若毫无干系,便回归朋友。”

说到这,谢洛衡眉眼一弯:“所以,寻龙戏最初就是双龙戏,并没有非要男女一对的说法,凡是有缘,皆可相见。”

谢怀尘显然对故事更有兴趣:“后来呢?那人和界主连线了没?”

“自然是连上了。”

谢怀尘一惊:“也就是说界主有道侣?”

“是的。”

“真难想象,两个大男人怎么在一起。”谢怀尘搓了一身鸡皮疙瘩。

谢洛衡挑眉:“想知道?”

“有点好奇。”

“好奇,那就闭上眼睛。”磁性的声音,听来并无不妥。

“你要做什么?”谢怀尘警惕。

谢洛衡指了指楼下乌压压一片围观修者,那眼神八卦地简直要把两人烧穿:“底下这么多人等着,我们不做点什么,实在是对不起看客。”

这时谢怀尘才发现那些起哄的人群并未散去,而是越聚越多,仿佛看热闹般围在楼下。其中以女修居多。

谢怀尘黑着脸:“他们看他们的,与我何干?”

“明日便是仙人诞,你如果表现的与我亲密一些,说不定能威慑一些人不起乱子。”

说来是这么个道理,谢洛衡代表三尸,他若与他亲密,代表柳家有三尸做靠山,一般人不敢起乱。

“行吧。”想通这一点,谢怀尘坦然闭眼,“我该怎么做?”

“你闭眼就好。”

话落,一只手覆上谢怀尘的眼睛,将目光遮住。谢怀尘有些不适应地眨眨眼,睫毛与手心相互刮擦。

谢洛衡另一只手放下灯笼,转而拈起谢怀尘的软发把玩。那只手从肩上触到颈间,再擦过耳垂,最后停下来,不动了。

谢怀尘本是随便玩玩,说时不觉如何,结果被谢洛衡这么轻描淡写地一碰,整个人都不好了。碰过的地方痒痒的,还很烫,偏偏谢洛衡既不讲话也没动作,两人就这么干杵着。谢怀尘越站越不自在,他僵硬地挪挪头:“行……行了吗?”

“再等会。”

接着,谢洛衡眼眸微沉,另一只手在谢怀尘面前画了一道极其繁复的符。趁着对方看不见,悄悄印入魂踪。这样一来,无论谢怀尘日后去了哪,附上哪个身体,他都能找到。柳厌青不是真正的柳厌青,他有一种预感,这人迟早要离开,可离开之后会去哪,对方从来不说。

过了一会儿,谢洛衡放开手:“好了。”

谢怀尘立马跳出几尺远:“好了是吧,我走了。”

“走?庙会才到一半你就回去?”

谢怀尘赶紧拿出自己身上的船票,一本正经:“我娘约我游船,时间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