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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真实的温度,她郑重道:“公子,你是男子,我是女子,我们是不一样的。”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新的牡丹团纹荷包,金线下面果然压了银线。双手递给豆豆,“我叫姜秋实。”“于豆豆。”豆豆也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宝蓝色的云纹荷包,把里面的银票取出,荷包递给姜秋实。这个荷包是他刚绣好的,昨天才用上。吴轩的眼睛如有实质般,盯着那个荷包从豆豆手里到了别人手里,但这次他没有出言阻止。——“姜姑娘这么快又有了新欢,真真是不拘小节。”门口桌子上喝酒的胖子踉踉跄跄走过来,喷着满口酒气道。胖瘦组合已经喝了很长时间的酒,两人都醉醺醺的了。福升客栈的两个小二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不让他凑到姜秋实面前。胖子奋力挣扎,大喊:“姜秋实,你为什么只给他们这些考中的摆酒席,是看不起我们这些没通过县试的吗?□□出身,怪不得这么势利眼!”胖子挣脱不开,毫无预兆地开始破口大骂:“全家都是臭□□,唯利是图,看不起我等时运不济的贫寒学子!等老子中了秀才,中了举人,看你还敢不敢看不起老子!”姜秋实朝另外两个小二挥挥手,道:“拖出去。”胖子尤自大声喊叫,扒着门框不肯走,“姜秋实,你一个□□还想沽名钓誉,当别人稀罕你那点臭钱?你今天如此折辱我,以后不会再有一个读书人进你福升客栈的大门。”姜秋实面色冷了下来,“把他嘴堵上。手要是再不松开也砍掉。”“一个□□还有脸让别人娶你,哪个读书人能看上——唔唔唔——”小二把桌子上的抹布塞进了胖子嘴里。另一个小二从厨房拿出了一把菜刀,直接往胖子扒住门框的两只手上剁去。胖子吓得一个机灵,赶紧撒开手。手松开得太急,人又太胖站立不稳,整个人骨碌骨碌从客栈的台阶上滚了下去。和他一起的瘦子看到胖子这副下场,没敢帮忙,悄悄从墙角溜了。客栈里怜香惜玉的风流书生们,开始七嘴八舌地安慰姜秋实。姜秋实依旧笑得温柔,和众人寒暄半天,并一一恭贺了通过县试的诸位学子,才带着丫鬟起身离开。一个书生痴痴望着姜秋实的背影,叹息道:“姜姑娘真是一个好姑娘啊!”他的同伴道:“既然这么喜欢,要不你娶了她?”“不不不。”那书生连忙摆手,他爹娘管教甚严,定然不同意让他娶一个青楼女子。——饭菜吃的差不多了,吴轩他们这桌也开始喝着酒闲聊。坐在翟乐旁边的尹孟岚是县城人,对姜秋实的事情了解得很清楚,他道:“姜姑娘是翠mama的亲生女儿,她只帮着打理产业,不卖身的。”翠mama是县城最大的青楼——怡翠楼的老鸨。据说早年间长得十分漂亮,曾经也是头牌,赚了不少银子。后来从良,嫁给了城郊村子里一个姓姜的落魄书生。成亲一年刚生了女儿,还在坐月子,书生就得急病死了。姜氏族人占了他家的田地和房屋,将她们母女赶了出去。为了防止翠mama去衙门告状,还散布谣言,说这个女儿不是姜书生亲生的。恰好此时,翠mama以前在的青楼也出了事。翠mama拿着自己早年攒下的银子,把青楼买了下来,改名怡翠楼,自己当了老鸨。这些年,翠mama靠着怡翠楼赚了不少银子,又开始买田庄铺子,经营客栈酒楼。姜秋实从十二三岁起就跟着翠mama出门,学着打理产业。现在翠mama基本不露面了,产业都交给了姜秋实打理。“姜姑娘打算在客栈旁边开一间酒楼,和廖记打擂台,铺子已经买好开始装修了。据说过几个月,姜姑娘还会去府城再开一家福升客栈。”尹孟岚说的十分详细,看来真的对姜秋实了解甚多。翟乐嗤道:“尹孟岚,一个青楼女子,也值得你这般上心!”“我说过了,姜姑娘不是青楼女子。”尹孟岚反驳。“她娘是青楼女子,她也在青楼里长大的,她怎么就不是青楼女子了?”翟乐站起身指着门口的方向,道:“你去大街上随便找个人问问,怡翠楼翠mama的女儿是不是青楼女子。你去问,看别人怎么回答。”“翟乐,你!”翟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怎么,不服?要不你娶了她?这样她就是书香门第的媳妇了。”尹孟岚低下头不说话了。翟乐吵赢了尹孟岚,摆出一张大获全胜的嘴脸。得意洋洋地转头看向吴轩,“还有你,不是说字写得好吗?写一个给大家看看啊!”吴轩也站起身来,瞬间比他高出了整整一个头,“我的字,总不能白给你看。”翟乐往后退了好几步,才感觉吴轩的身高压制没那么强烈了。他怒道:“你要怎样?”“咱们来打个赌,如果我的字真的写得好,你就——”吴轩看着翟乐旁边的尹孟岚,“在所有人面前向他道歉。”“我凭什么向他道歉,我刚才说的不对吗?”翟乐争辩。“你不道歉,那我就不写了。我的墨宝可不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都能看的。”吴轩拉着豆豆起身,打算回房间收拾东西了。晚上他们还要赶回吴家村呢。翟乐一听这话,以为吴轩怂了,不敢在大庭广众下写字,所以才提了让他道歉的要求。他道:“好,我答应你,如果你赢了,我就给尹孟岚道歉。”吴轩以为他不会应下这个条件,那他偏偏就要答应下来。反正最后也不会兑现。吴轩朝他摆摆手,一副大爷模样,“笔墨伺候。”“吴文轩,你只对我提了要求。你还没说,如果你字写的不好,应该怎么办。”翟乐道。吴轩勾起嘴角,“不存在这种‘如果’。”“如果你写的不好,你,还有他,”翟乐指着豆豆,“你们两个都要给我道歉!”吴轩上前一步挡住豆豆:“你可以对我提要求。但豆豆,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要求他。”翟乐看他态度强硬,道:“那好,我退一步,只你一个人向我道歉也可以。但是,字体要听我的。”“你不准写行书草书,就写最简单的馆阁体。”祖父对他说过,最简单的往往也是最难的。馆阁体每个书生都会写,但真要写到每个字都完全规范,没有人能做到。吴轩只要写的有一丁点不规范,他就能挑出错来。吴轩无所谓地耸耸肩,道:“笔墨伺候吧!”翟乐捏着鼻子去楼上给吴轩拿了纸笔,恶狠狠地放在一个空桌子上,道:“你给我写。”等你写完,看我怎么挑你的错。吴轩执笔,打湿笔头饱蘸浓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