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偷吃月亮忘擦嘴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0

分卷阅读140

    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orry……”傅明灼的电话打不通,话筒中只有冰冷的机械提醒。

倪名决烦躁地摁掉电话,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半,傅明灼该睡觉了。

但是他坐立不安,想到自己说的话,想到种种证据指向傅明灼也许是高考失利,他根本没法等到天亮。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需要他的道歉和陪伴。他只知道,现在的自己无比地、迫切地需要她。

倪名决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自己,然后打了车直奔锦都壹号院。

傅家屋子里一片黑灯瞎火,只有院落里亮着数盏常年不灭的小夜灯。

倪名决又给傅明灼打了一次电话,还是关机,他再怎么心急如焚也只能作罢,总不能半夜扰民把人喊起来,他给她留了一条微信留言,然后回了自己在锦都一号院的家。

进了家门,直奔陆沅的房间。

陆沅在楼上听到楼下栅门的动静,早早就下来迎接了。

哥俩一个站在门口一个站在楼梯口,遥遥相望。

半晌,倪名决骂道:“陆沅我干你大爷的。”

“……你今天脏话有点超标吧?”陆沅揉揉眉心,走了下去,倪名决这个架势,哪怕就是专门大老远回来打架的,陆沅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意外。

有关方才倪名决在电话里的矛盾言行,陆沅并没有太过费解,无非是倪名决做不到真心祝福他和别的姑娘在一起,但又没法直言不讳。

陆沅理解倪名决的感受。

事实上,从半年前元旦汇演那会林朝跟他告白开始,他的内心一直在忍受着煎熬,一面是发觉自己对林朝的异样情愫反馈,另一面,这让他觉得自己背叛了林昭,所以他抗拒新的人进入自己的世界。

虽然他知道自己不必守着林昭。

他才是得到噩耗经历过生不如死的人,是不知道多少个夜里只能靠着助眠药物入睡的人,是行尸走rou般万念俱灰撑下来的人,是被命运扒了两层皮才走出阴影的人。

明明是林昭把他放弃的。

感性的这道关卡,他用了整整半年才闯过。

有个潇洒肆意的姑娘为了和他上同一所学校,收了锋芒和爱玩的天性,咬着牙拼命了一年,然后在高考前夜紧张得不知所措。

这种时候,他如果还不能站出去给她力量,他枉为男人。

既然站了出去,他就不会再退缩。

“我不会改变心意。如果打我两拳能让你好受点,那你动手。”陆沅走至倪名决面前,“我只说一句,不管未来我和谁在一起,娶谁当老婆,我永远认你这个大舅哥。”

这情节,这氛围,这语境,完全可以扔进电影放到大屏幕上去。

当然,弄清楚真相以后,走向不可避免地变得啼笑皆非。

“你、以、为、我、和、明、灼、在、一、起、了……?”就连用来发表疑问,陆沅都好不容易才把这几个字给说出口,“在你眼里,我们哥俩之间的感情就这么廉价?”

倪名决没说话,摊在沙发上仰着头看着没开电源的水晶吊顶灯,越回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他大概是鬼迷心窍被猪油蒙蔽了心眼。

此事遭到陆沅的疯狂嘲笑。

笑到后来,陆沅想到件非常严肃的事情,笑不动了,颇为担忧:“不会影响到你考高考了吧?”

“为什么会影响我高考?”倪名决嗤笑一声,“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难道心情不好我就算不清一加一等于几了吗?这世上哪有什么考不考砸,考砸就是基本功没打扎实,实战翻车的自我安慰而已。”

陆沅:“……”

你说学神讲起话来到底有多气人?

“不过傅明灼可能受了影响。”倪名决云淡风轻地说,“她要是考砸了,我大不了陪她复读一年。”

陆沅:“……?”

说好的这世上没有考砸一说呢?

双标玩的挺溜啊臭弟弟。

第二天,倪名决从早上点开始尝试着联系傅明灼,一直到中午十二点,傅明灼始终没有开机。

他去了她家找她。

阿姨来开的门。

“明灼吗?”阿姨答得很笼统,“明灼和哥哥jiejie一起出远门了。”

“她去了哪里?”倪名决追问。

“我也不太清楚。”

再详细的,阿姨就什么都不肯说了,只有模棱两可的敷衍。

接下去的几天,傅明灼始终关机,家里也没有人。

倪名决陷入一筹莫展的境遇。

大家的关心和问候,全部石沉大海。

到第五天的时候,倪名决实在等不了了,傅明灼绝对没有出去旅游不开手机的道理。

他想到个突破口——傅晨阳,不过他没有傅晨阳的联系方式,所以大费周章地在嘉蓝学校门口等到了小姑娘。

傅晨阳在叫学长和小姑父之间犹豫一小下,选择了后者,反正傅明灼不在,怎么哄人开心怎么来,百无禁忌。

倪名决此刻无暇顾忌什么称呼不称呼:“晨阳,你最近有和你小姑姑联系吗?”

傅晨阳歪着头想了一会:“高考那两天联系过,我问她考得怎么样,后来就没有了。”她和傅明灼毕竟不是小时候那会了,现在大家长大了,有各自的朋友圈,当然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天天黏在一起,有的时候就算十天半个月不联系也是常事。

“那她去哪里旅游了你知道吗?”

“我小姑姑去旅游了?”傅晨阳诧异地睁大了眼睛,“她没有告诉过我,她和谁去的?和我小叔叔小婶婶吗?”

倪名决说:“应该是。”

“不会吧?”傅晨阳有点不相信,“可是小姑姑没有告诉我,以前每次她出去玩之前都会提前告诉我的。”

傅明灼的这次出行,处处透着非比寻常。

三天后,傅晨阳给倪名决打来电话,神神秘秘地压着嗓子:“小姑父,我偷偷告诉你,但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们家里还压着这个消息没有对外公开呢。”

“嗯,你说。”

“我小姑姑肯定在医院,我小爷爷出事了——”傅晨阳顿了顿,科普自己口中“小爷爷”的身份,“我小爷爷就是小姑姑的爸爸。”

倪名决:“哪个医院?”

傅晨阳说:“这个……我不知道。”

倪名决:“你可以帮我问问吗?”

“恐怕不行。”傅晨阳有点不好意思,弱弱地说,“因为我是偷听到的,我以前大嘴巴泄露过小姑姑的身世秘密,所以我家里人肯定不敢随便告诉我,怕我又说出去,要是传出去让我太奶奶知道了,她会禁受不住打击的。”

日子一天天过,不再有工作日和周末的分别,傅明灼失去了时间概念。

l国近月以来战火频发,恐怖组织猖獗,傅唯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