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娇娇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到水源,身边的卫士只剩下十八人,我等均已抱定决心以身殉国,就在此时,我三子沐乘风带着安西都护府兵搜到这边,击退乌剌人,救下了我,此时我身边还剩下十一名卫士。”

沐战抬头看向吴邕:“吴相,当时的情形大致就是如此。只是我之后回想起来,无论粮仓还是我中军大帐的位置都是机密中的机密,乌剌人怎么可能每次都直击要害?我怀疑军中有内jian。”

“内jian的事随后再说。”吴邕止住他,“你自称遭到突袭拼死抵抗,可军中传来的战报却说你临阵脱逃,致使三军没有统帅,一败涂地,你怎么说?”

沐战神色一凛,昂然道:“我没有临阵脱逃,当日在我身边的卫士都能为我作证!”

“既如此,传证人上堂来。”

吴邕一声吩咐,立刻有人去带人证,把人带到时,沐战吃了一惊,原本是五个卫士,如今却只剩下两个,他脑中急转,耳边听见刑部尚书问道:“方才安国公说的是否属实?”

那两人跪在堂上,木然道:“不是,乌剌人一来,国公就逃了。”

“你们!”沐战又怒又急,“你们胡说什么?!”

那两人没有看他,只向着吴邕继续说道:“乌剌人冲进大帐后,国公见他们人多就很害怕,让卫队不要管大军,只管护着他逃跑就行……”

“吴相,他们是诬陷!”沐战愤然道,“上次会审时他们说的才是实话!还有,明明是五个人,为何只提审他们两个?”

“那三个昨天伤重病发,死了。”刑部尚书面无表情说道。

沐战猛地咬紧了牙,现在他知道了,不肯诬陷他的都死了,这两个之所以活着,是因为他们都同意来诬陷他。

果然是皇帝想要他死!可沐家究竟做错了什么?纵然他手握兵权,可他提着脑袋一路厮杀至今,保的难道不是皇家的江山!

沐战满腔激愤,却知道自己不能在此时行差一步,他强忍着怒气说道:“我没有临阵脱逃,沐乘风带着都护府兵找到我时我还在与乌剌人激战,他和都护府兵都能为我作证。吴相应该好好查查那三个证人是怎么死的,这两个又为何突然翻供,背后主使是谁。”

“我会上报陛下,仔细查明。”吴邕十分平静,“至于沐乘风,他与你是至亲,他的证词有包庇之嫌,不能采信。”

“那么吴相准备去哪里求证?”沐战反问道。

“带沐长弓上堂。”刑部尚书阴恻恻说道。

沐战心中一惊,脱口道:“沐长弓受了重伤,至今还未清醒!”

“是吗?”吴邕看了他一眼,“来人,带沐长弓!”

沐长弓很快被差役抬进来,他双目紧闭,看起来依旧昏迷,沐战一颗心却揪紧了。

他们既然敢让沐长弓过堂,多半是知道了什么。

“带医士。”刑部尚书道。

不多时一个医士背着药箱走来,取出一卷银针,向着沐长弓的人中xue重重刺了下去。

沐战站在近旁,清楚地看见儿子垂在身侧的手一下子僵硬了,他在强忍巨疼。沐战心疼万分,正在犹豫时,医士已经脱下沐长弓的鞋子,向他左足三里重重刺下一针。

沐长弓的肌rou猛地绷紧,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太医取出第三根针,刺向右脚。

“住手!”沐战大喝一声,一掌打飞了医士手中的银针,他上前一步,帮儿子擦去额上的汗,沉声道,“长弓,起来吧。”

沐长弓无奈地睁开了眼睛,沐战扶着他慢慢坐起,这才转向吴邕,冷冷道:“问吧。”

“沐长弓,六月十日粮仓被烧时你在哪里,在做什么?六月十二日中军大帐被袭时你在哪里,在做什么?”刑部尚书问道。

“六月十日我在粮仓看守。”沐长弓忍着伤口的巨疼,断断续续说道,“乌剌人偷袭后我率军厮杀,救下一个粮囷。六月十二日我在左军大帐,发觉父帅被袭,急忙突围增援。”

一直没有说话的御史大夫突然道:“六月九日申时到酉时你在哪里?”

沐长弓失血的脸上苍白如纸:“我在军中。”

“只怕不然吧?”御史大夫冷笑一声,“带人证。”

很快一个士兵被带了上来,跪在地上说道:“六月九日申时左右威远将军独自离开军帐,至酉正三刻才回来。”

“这是你账下的士兵,沐长弓,你怎么说?”御史大夫盯着沐长弓。

沐战吃了一惊,为何他从来没听儿子说过此事?

沐长弓沉默了一会儿方才答道:“我独自出去走了走。”

“走了两个时辰?”御史大夫又冷笑起来,“一军之长,大战前夕独自出去两个时辰,第二天粮仓被烧,第四天大军被袭,沐长弓,你是仅有的几个能同时知道布防图和粮仓位置的人,安国公说有内jian,我看内jian就是你!”

“不是我!”沐长弓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伤口开始涔涔渗血,他顾不得疼痛,高叫道,“不是我!”

“那你说,那两个时辰你在哪里?谁能证明?”吴邕道。

“我独自在营帐外。”沐长弓声音干涩,失神的眼睛看向沐战,“没有人能证明。”

“长弓,”沐战最了解这个儿子,此时惊觉他竟有所隐瞒,忙道,“你说实话!”

“实话就是,沐长弓就是那个把机密军情出卖给乌剌的内jian。”御史大夫冷冷道,“又或者,他只是一个卒子,代人受过,背后的主使是安国公。”

“你胡说!”沐长弓怒吼一声,“我与父亲拼死杀敌时,你在哪里?你见过谁做内jian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

“你不是还没死吗?”刑部尚书接口道,“苦rou计从来都有。”

“你血口喷人!”沐长弓吼道。

“要想洗清自己,就找出人证物证,”吴邕道,“沐长弓,六月九日申时到酉时,你在哪里,谁能证明?”

“我说过我出去走了走,”沐长弓硬撑着说道,“独自一人,没有人能证明。”

就在此时,他看见了沐战灰败的面容,顿时明白,父亲已经知道他在撒谎。沐长弓悔恨交加。

“来人,上刑!”

刑部尚书一声令下,立刻有差役拿来拶指套在沐长弓手上,沐战大怒,向吴邕喝道:“你想屈打成招吗?”

“安国公,”吴邕幽幽说道,“嫌犯不肯招供时,上刑是必要的手段。”

差役一左一右站定,用力拽进了拶指,沐长弓咬牙承受,大声道:“沐家一片忠心天日可鉴!”

“那么,六月九日申时到酉时你在哪里?”吴邕再次追问。

沐长弓哑口无言。

刑部尚书示意差役放手,向吴邕道:“沐长弓已经词穷,看来内jian必定是他无疑,安国公是否是共犯尚需继续查证,但临阵脱逃、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