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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不准想别人,不准躲我。”徐青初微微退开些,漆黑的眼眸紧盯着陆聿扬恍惚的眼睛,语气里罕见地透露出一丝不满。他这表现像极了幼稚园里差点被其他小朋友抢了小公主的男孩,用最幼稚的口头方式霸道地宣示自己的所有权。陆聿扬愣愣地舔了下下唇,回过神来,忍不住笑了:“徐道长今年三岁?”“嗯,三岁。”隧道透进来的灯光柔和了徐青初清冷的面部线条,说话间,他眼里盛着的浅淡笑意,涟漪一般在沉寂的长夜里扩散开来……大巴车终于到站,躺了十几个小时,陆聿扬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僵了。吸了口新鲜空气,他转着发僵的脖子,说:“吃点什么再坐车吧。”“好。”徐青初应道。视线转过一圈,陆聿扬选择了一家看上去还算干净的面馆,没想到刚进门就碰到熟人了。看着嘴里吐噜着面条僵住的简霄和面带微笑、平静地和自己对视的萧衡,陆聿扬眼角一抽:“你俩怎么在这儿?”“等你们。”萧衡看了看对面的空位置,示意他们坐下。“了了大师?”徐青初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萧衡点了下头:“好久不见,徐道长。”陆聿扬讶然:“你们认识?”“嗯。”徐青初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你是萧衡?”“我是。”简霄艰难地把嘴里的面条咬断,凑到萧衡耳边嘀咕道:“你不是说秘密行动吗?”“现在公开了。”萧衡淡淡道。简霄:“……”陆聿扬一眼就看出是萧衡把简霄拐来的,眯缝起眼一瞬不瞬地看着萧衡,一时猜不透他打算做什么。“那个……别站着了。”简霄看这两人的气氛有些不对,忙招呼陆聿扬和徐青初坐下,“这家面挺好吃的。”陆聿扬让徐青初坐靠墙的位置,向老板要了两碗清汤面,向简霄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也是刚到不久。”“同一班飞机?”简霄点点头:“嗯。”“坐什么车过来的?”简霄干笑一声,指了指不远处听着的卧铺大巴,说:“和你们同一辆车,我们在最前面。”陆聿扬拿筷子的手不由一顿,转而看向萧衡很轻地挑了下眉毛:“你要去普拉成?”“嗯。”萧衡放下筷子,抽过一张纸巾轻轻地擦了擦嘴,“和你们一起。”“你把简霄带来做什么?”陆聿扬眉头紧皱,普拉成一行本就危险难料,现如今余羽丰又走在他们前面,危险系数更高了,萧衡贸然前来也就罢了,还拉上简霄算什么事?“他想来。”萧衡抬眼,面如止水地和陆聿扬对视。“是……是我让萧衡带上我的。”简霄连忙出声,“陆处,你要是觉得不方便,我马上回去。”陆聿扬看着他沉默了一瞬,道:“没事,进了山,跟紧他。”没被陆聿扬赶回去,简霄的眼睛亮了亮,忙点点头:“好。”走出面馆,迎面跑来一个男人,男人看到萧衡,先是一愣,随即一脸恭敬地说道:“大师,你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萧衡道了声谢,接过男人递过来的车钥匙,跟着他走到一辆越野车旁,两人不知又说了些什么,男人很快离开了,萧衡转身对陆聿扬几人招招手:“上车。”陆聿扬和徐青初对视了一眼,压低声音说道:“你怎么想?”“若安寺名气很大,他跟在主持身边去过不少地方,借辆车不难。”陆聿扬点点头,比起挤小巴一路颠簸,萧衡的准备可以说是很贴心了。车子很快驶出县城,萧衡没开导航,一路轻车熟路,看样子不是第一次来。“你进过普拉成?”陆聿扬看着后视镜里萧衡沉静的眼睛说道,“我指的是这一世。”萧衡没有抬眼,语气平淡地回道:“嗯,来过,进不去。”冬日的天色黑得早,越野车在柏油路上开了快两小时,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才拐入一条曲折泥泞的小路,越野车性能好,他们倒是免遭了不少颠簸的罪。一个小时过后,车子终于稳稳地停在了离普拉成最近的一个村庄里。下了车,萧衡说道:“这里很少有外人来,没有招待所,去我家吧。”“你家?”陆聿扬表示相当意外,他记得萧衡自小在若安寺长大,怎么还在这儿安家了?“我在这里出生。”萧衡神色平静地说道,“是个弃婴,被一个孤寡老人收养,她怕养不活我,求师父把我带走。”萧衡很快把几人带到了一间民房前,老旧的砖瓦房,没有亮灯。“她前两年过世了。”萧衡说着,拿出钥匙开了门,“屋子没人打扫,也只有两间卧室,将就一下吧。”陆聿扬几人倒是都不在乎这些,没说什么。进了房间,陆聿扬简单打扫了一下,盛了盆热水和徐青初一起泡了泡脚才躺上床。只是长期积压在橱柜里的被褥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盖在身上总有种黏糊糊的感觉。陆聿扬皱着眉在被窝里翻了个身,下一秒对上徐青初明亮的眸子,忍不住弯了弯眼睛:“你在想什么?”“余羽丰的目的。”听到这个名字陆聿扬就觉得头疼,他躺平了长叹出一口重气,盯着天花板模糊的灯泡轮廓,不由想到了枭传给南闻秋那句“好久不见”,嘴上颇有些心不在焉地说:“宝贝儿,这个时候怎么能想别的男人呢?”徐青初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把陆聿扬揽进了怀里。陆聿扬还想说些什么,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陆聿扬转头便见徐青初闭着眼,似乎睡着了。想来大巴车的一晚上他都没怎么睡,而前天因为陆聿扬的事他就没休息好,再加上这一路舟车劳顿的,这时候估计是撑不住了。陆聿扬转回视线看着灯泡的影。南闻秋说,十年前枭想吃了他,字面意义上的“吃”。陆聿扬听了只觉得惊悚,这个枭未免太过胆大包天了。说实话,若不是横亘着杀父的仇,陆聿扬真想离他远远的。村庄的冬夜宁静得不可思议,就连烦琐的心事都无声地慢慢沉淀在了肚子里,陆聿扬把鼻子埋进徐青初的脖颈间,深深地吸了口气,闭上眼跟着睡去……“师父……师父!”谁在说话?“啪”,陆聿扬两脸颊一疼,一个激灵睁开眼,正对上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师父,您可算醒了!”大眼睛的主人是一个四五岁、穿着无袖对襟衫的小男孩,见陆聿扬醒了,拍在他脸上的两手反倒加重了力道,“您的小罐被虎子偷走了!”啥小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