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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也是死在外头,尸体送回去都烂了,即便后来托梦交差我也没露脸,不认得正常。”陆怀阳说这话语气平淡,但陆聿扬能听出他心里身为人父的忧伤和自责。“您都不和他们说话吗?”陆怀阳长叹口气:“有什么好说的?本就是我的一己私念把他们都拖下了水,他们一个个大多英年早逝,我这个当祖宗的,哪有脸去认?”陆聿扬:“……”刚刚某人一口一个“孙子”叫得挺欢,怎么没见您觉着没脸了?不过回想刚接差的那会儿,陆聿扬心里也是不满的,谁都不愿意大好人生搭在大海捞针地找骨头上,陆怀阳这口气叹得应该。陆怀阳一口气叹完,两人都没再说话。眼看小船即将靠岸,陆聿扬忽然想起顾岩城来,之前因为阿沅渡劫没来及细问楚淮原,这会儿气氛挺悲凉,正好可以缓缓。陆聿扬便放慢了划桨的速度,问道:“我听楚淮原说,您和顾岩城顾大帅有点渊源,我挺好奇,你们不是一个年代的吧?”提到顾岩城,陆怀阳转过身来,眼里有些意外,“你们遇上了?”陆聿扬点点头。“哟,他和楚淮原吵起来了吧?”说着,陆怀阳眉眼染上一丝笑意。“说不上吵,就是互呛了两句。”陆聿扬笑着说道。陆怀阳单手托腮,烟枪在手上转了转,目光似是放远。“顾岩城刚死那会儿嚣张得很,加上他手下还有些忠诚追随、至死不渝的兵,地府派去的鬼差都拿他没办法,那会儿闹得挺大,阎王派我去劝劝,我让他去找楚淮原,想着打一架让他服气,没想到两人手都没动,就光放嘴炮了。”说到这儿,陆怀阳忍不住笑出声来:“顾岩城不肯投胎,阎王拿他没辙,想着他也不是什么恶鬼,就约法三章,只要他不惹事,爱什么时候投胎什么时候投。”陆聿扬听着,也跟着忍不住笑了几声。笑过之后就是感慨了,顾大帅这么个生前身后桀骜不羁的人,在苏然面前倒是栽倒心甘情愿,爱情的力量,可真不是盖的。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小船到了岸边,陆怀阳眯着眼看了看前方薄雾,不知看到了什么,指指岸边一处,道:“人应该快来了,下船,在这等着。”陆聿扬刚想问一句“谁快来了”,就看到薄雾里出现了一道模糊的人影,那人影急速放大,下一刻冲破薄雾在两人面前现了形,竟是谢必安!第45章谢必安跑到两人跟前,撑着膝盖一边喘气一边断断续续地说:“老黑给我打……打电话,说你下来了,让我赶紧找……找着你,妈……妈的,爷睡得正香,为了找你跑遍十……十八层地狱,你倒好,和爷爷泛舟闲聊,还挺惬意……”他头戴亮绿色睡帽,散着一头凌乱的长白发,穿大红色毛绒睡衣,怀抱Q版黑无常玩偶,脚上还踩着双小白兔拖鞋,浑身上下都是槽点,陆聿扬满嘴的槽愣是不知道该从哪儿下口。见陆聿扬原地怔愣住,陆怀阳咧着嘴露出一个“你果然天真”的笑容,慈祥地拍拍他的肩,道:“你不会真以为光靠你上面那个二十岁的高僧就能救你回去吧?我的傻孙子哟,真当地府想来来、想走走啊?要回去,还不得要人在下面给你托一把。”陆聿扬:“……哦。”他是真不知道还得有人托一把,话说,怎么托?那头谢必安把气喘匀了,掏出手机给范无咎打电话,说陆聿扬找着了,问他是不是马上送上去,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谢必安回了声“知道了”,挂断电话对陆聿扬说:“老黑说上头还没准备好,要等等,不然我带你在地府逛逛?”看着谢必安一言难尽的衣着,陆聿扬不怎么想和他并肩走在地府里成为鬼群焦点,忙摆摆手,说:“不了不了。”“啧,还挺难伺候。”谢必安想了想,又说,“那就去我家坐坐吧,也没几步路。”这个倒是可以有,陆聿扬点点头:“那就打扰了。”见两人看向自己,陆怀阳摆摆手,道:“我就不去了,忙着呢。”说完,他用脚把船往河里推了推,跳上船,船桨往岸上重重一推,小木船晃晃悠悠地漂了出去。小木船很快漂远,看着陆怀阳略显孤寂的身影,陆聿扬出声问道:“他为什么不走?”谢必安刚走了几步,听着他的话,愣了愣,说道:“还能为什么,放不下呗!”“放不下……”陆聿扬轻声重复了一遍,跟着谢必安往他家的方向走,眼睛却忍不住又往黄泉那抹孤影瞥了一眼。说实话,和陆怀阳谈过,他反倒不是很明白了,陆怀阳这样的人,根本不像他一开始想的那样在意子孙的千秋万代,那当年为什么要和阎王签那么一份契呢?觉察陆聿扬的脚步慢了,谢必安转头也看了眼陆怀阳,转而收回视线看着陆聿扬,说:“我打听过,他当年是为了救儿子。”“救儿子?”“你祖辈作孽太多,到他这一辈,就开始遭报应了。三个孩子,一个先天夭折,一个十岁溺亡,小儿子是个病秧子,好几次差点没了。再铁的汉子都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他闯进地府,说要拿自己的命换儿子的命,结果阎王大人给了他另一条路。”听完谢必安的话,陆聿扬沉默了,他没有立场评判陆怀阳的选择对错与否,但若不是陆怀阳选了这一条路,他就不会存在于世,就他个人而言,他不会因为背负了这么一个使命就后悔活在世上,更不会去怨恨陆怀阳。“你爷爷们跟你俩可不一样,他们几乎感知不到楚淮原的存在,也说不上话,找骨头难上加难,他们的折磨陆怀阳都看在眼里,总觉得有愧,才不肯就这么去投胎。”谢必安补充道。陆聿扬轻叹口气,没说什么。谢必安很快把陆聿扬带到了他家,地府特供的公寓楼,目测十来层,一层楼三户,从外面看,和人界的职工楼没什么区别。走进谢必安的家,陆聿扬一眼看到的是玄关处和谢必安脚下同一个款式的小黑兔拖鞋,他脑子里第一时间闪过范无咎的脸,就随口说了一句:“和你一起住,范大人应该够呛。”“说什么呢,这是单身公寓,我一个人住。”说着,谢必安木着脸把小黑兔踢到了鞋柜下。看着被折弯露出来的兔耳朵,陆聿扬:“……”路过洗漱间,陆聿扬站定,向里头指了指,眉毛止不住上扬,意有所指地说道:“我觉得,范大人长得很有味道。”顺着他的手指看到了洗漱台上整齐摆放的两只牙刷,谢必安微微红了脸,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干你屁事!”陆聿扬咧着嘴笑道:“你前脚把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