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问鼎宫阙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7

分卷阅读167

    是说……”

夏云姒:“当时叶氏命大,吃得不多,逃过一劫。后来五皇子却到底还是死了,死在仪婕妤手里。”

现下她们知道了,仪婕妤那会儿就已是顺妃的人。那若这样反过来想,顺妃会不会是那时候就盯着叶氏这一胎了?下药的是不是也是她的人?裴氏又当真是自尽么?

“可这事……”庄妃想得有些胆寒,执箸的手轻轻颤着,“……她能狠到那个地步?”

叶氏飞扬跋扈、五皇子她亦可因为三皇子的缘故而视其为眼中钉,但裴氏可半分不曾开罪过她。

二人都还依稀记得裴氏是个大家闺秀,守礼得很,对她这掌权宫妃毕恭毕敬。

若这样她都能说下手便下手,那可以说是狠毒之至了。

夏云姒面无表情:“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狠到这个地步,但就算裴氏的事不是她,宫正司也还是该换一换了。”

这些年,宫里没头没尾的案子还少么?宫正司要么是不干净,要么根本就是废物,哪一条都该管管。

大年初一,含元殿照例是元日大朝会,百官觐见、番邦来朝。

与此同时,册封六宫的旨意也一道道在后宫传开。

上午时先是册了几位高位嫔妃:和昭容册正二品和妃、燕修容册正二品燕妃、宋充华册从二品送淑仪、柔充华册从二品柔淑媛。

另外淑静公主故去的生母欣贵姬也再度得了追封,尊为欣妃。

下午时又册了一众位份低些的嫔妃,与夏云姒相熟的主要是两位:赵月瑶册封从四品姬,封号是个瑞字;含玉封从五品美人。

到了傍晚,宫中原本位份最尊的三位的旨意才传旨各处:窈妃夏氏册从一品宸妃、庄妃许氏册从一品贤妃。

而顺妃郭氏,是最末的从一品德妃。

三人皆将在礼部择定的吉日——正月廿八行册封礼,六宫在同贺晋位大喜之下,翻起了一阵暗潮与低语议论。

夏云姒“恰好”在这议论中又散出了风声,开始着手撤换宫正司人马。

这回她忽而变得雷厉风行,不再像先前一样循序渐进、与六尚局商量着来,反倒一上手就先罢免了宫正女官,从太后身边请来了一位老资历的蒋氏先行顶上这一职位。

于是在元月初一夕阳西斜的时候,宫中几方的喜与悲就这样交叠而起,一阵阵议论让阖宫都变得更加热闹,乍然听去年味十足。

皇帝因为要见番邦使节,直至元月初三才顾上再来看她,一进延芳殿便笑:“挑了个大气的封位给你,你还真就有了气势。”

夏云姒边福身边娇嗔地白他:“皇上一进门就取笑臣妾,殊不知臣妾担着多大的风险在办这事。”

说着就凑近他,也不顾他从外面带进来的满身寒气,她踮起脚,薄唇凑到他耳际,落下撩人心弦的温热一吻:“皇上快哄哄臣妾,不然臣妾可撂挑子不干了!”

他嗤声而笑,信手将她揽住,大步流星地往殿里走:“哄你,接下来三日朕哪儿也不去,就留下来哄你,好不好?”

她又一声娇笑,便算答了他的话,柔柔顺顺地伏在他怀里与他一并进了殿,又在经过罗汉床时推他坐了过去。

她往他膝头一坐,玉臂随之揽住他的脖子:“这可是皇上说的!”她的声音促狭又妩媚,“君无戏言,皇上一步也不许离开!否则臣妾就不要皇上了!”

他欣然迎接她的这份脾气,吻落下来,唇齿纠缠。

接下来的两日他果然半步未离,二人入夜自有意趣,白日里读书下棋亦可享无限惬意。

然第三日晌午,二人正一道与两个孩子同用午膳,贺玄时刚把一小勺蛋羹味到宁沂嘴边,樊应德脚下匆匆地进了殿来。

樊应德单膝跪地:“皇上,出事了。”

贺玄时喂着宁沂,一时也没回过神,只随口问:“怎么了?”

“冷宫……”樊应德噎了噎,“冷宫,走水了。”

第106章齐氏

殿中氛围一凝。除却听不懂的宁沂还在聚精会神地吃父皇喂过来的蛋羹,每个人都摒了息。

夏云姒扫了眼乳母,示意她将喂孩子的活儿接过去,又径自问樊应德:“如何走的水?”

樊应德回说:“尚在扑救,原因还不清楚。”

皇帝眸光发沉:“可出了人命?”

樊应德将身子躬得更低了些:“火自正殿而起,烧得凶猛。今儿又东风刮得不小,下奴隔得老远都能瞧见火苗被吹得直往西边蹿。所以……”他无声地叹了下,“东边几位大抵没什么大事,但住在西边的,怕是免不了要有留不住的了。”

夏云姒搭在膝头的手一紧,面上尽量平静地看向皇帝:“臣妾得去看看。”

皇帝眉头锁起:“一道去。”说着又叮嘱宁沅一句,“你好好用膳。”

这话倒让夏云姒略微轻松了些。还记得关照孩子,可见这事纵使难免惹他不快也不过尔尔。

可这若是德妃干的,那德妃可真是好心计。

她设想过很多次,猜测德妃会在什么地方下手,各宫各院乃至太后太妃那边都想过了,也安插眼线设了防,但还真漏了冷宫。

现下一想,冷宫真是适合过年时出事。

论重要,冷宫里没什么重要的人。这几年出了事的宫中妃嫔,除却叶氏在外修行以外,其余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死了,冷宫里最多也就住了三两位早年落了罪的,早已没人记得是谁。

除此之外就还有几位先帝的妃嫔,硬论辈分该是皇帝的长辈,可入了冷宫就都是被废为庶人的,又如何还能被称为是当今天子的“长辈”?不然也不会一直被关在冷宫之中了。

此事的要紧之处在于,它出在过年这个节骨眼上。

年关之中举国上下都要图个吉利,宫中更是年年都看重年关。为了图这吉利,过年时宫里有许多不成文的规矩——譬如这时候犯了错的宫人不能罚,不论多大的错处都要压到年后再说,免得见血不吉。

见血都不吉,何况闹出人命?

夏云姒想得心下冷笑。

神鬼之说她素来是不忌讳的,宫中却迷信颇多。眼下看来德妃倒也不忌讳,是个狠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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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在皇宫西北角的偏僻处,抬步辇的宫人纵使知道出了事、尽量走得快了,也仍是过了近两刻才到。

到时大火已差不多扑灭,只余残存的火苗与滚滚浓烟往外冒着。夏云姒遥遥望了一眼,接着目光便注意到近些的地方——果然,德妃的步辇已停在冷宫门外了。

二人先后下轿,忙碌的宫人经过此处自要停下见礼,皇帝只看着数步外正殿的浓烟:“救火要紧。”

宫人们便又匆匆起身继续忙着扑救。很快,德妃闻讯迎了出来,朝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