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耽美小说 - 我独醒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2

    去,也不会在婚礼上做这么多甜点的。他的原话。”

谷蕴真显然很容易地捕捉到了重点,偏头说:“丈夫?婚礼?”他好像误会得更深了,甚至皱起了眉头。

池逾怕他说出什么“短短半个月内你居然就跟她结了婚”这样惊世骇俗的话来,于是放弃了旁敲侧击,直接解释道:“我前几天去的既是白漫舒的生辰宴会,也是她的婚礼。”

谷蕴真拿着白瓷勺子的手便一停,勺子磕在碗边,发出清脆的一声,他略有惊讶地眨了眨眼睛,和池逾带笑的眼瞳慢慢地对上了。

池逾比了比自己膝头的高度,又说:“白漫舒早在国外结了婚领了证也办了西式婚礼,她儿子都有这么高了。前几天那场婚礼是她补办的中式婚礼。”

“哦……”谷蕴真很回不过神来地应了一句,然后感到池逾坐近了些。接着,池逾对他说道:“所以把她忘掉吧。我从今以后啊,想娶的人只有一个。”

谷蕴真就问:“谁?”

他面色无辜,眸带茫然,似乎在很真情实感地困惑着。池逾便用气音一笑,不知道是在笑他明知故问还是情商迟钝。

他说:“谁问就是谁。”

第49章我本可以忍荒凉

“林先生,有人找您。”

办公室的门口,有人敲了敲门,然后传来一阵稳重的脚步声。来者西装革履,提着公文包,皮鞋擦得乌黑锃亮,脸上挂着见人先送三分赞的客套微笑,那眉发大约是拿去抵换了阅历,是以才所剩无几。

林闻起从地上直起身,回过头,脸上也露出一个笑容,熟稔地打招呼道:“苏先生,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苏民安笑着颔首,两人寒暄几句,他疑惑地问了一嘴:“林先生刚刚蹲在地上,这是在……”

林闻起已经在给他泡茶,一边倒茶叶一边说道:“没事,这儿有些文件需要我签名盖章,才签了两个,觉得有些乏,想找印章来盖,盒子里却没有。我想着是不是掉在哪里了,刚刚在找呢。”

“不见了就再制一个吧。丢东西就是这样,有时候急着用那会儿就怎么都找不着。偏偏你一放弃啊,它自己就出现了。”苏民安说道。

林闻起点头表示同意,待茶叶都泡开了,他倒了两杯,缓缓推过去。苏民安朗声道谢,捧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眯着眼回味了许久,才说道:“我这回是来告诉你一件事的。”

林闻起挑眉,意思是“愿闻其详”,苏民安就说:“上回我们老板出国参加商会,牵到了一位当地大老板的人情线,他十分愿意与我们投资合作,只是要求必须见一面另一个合伙人,彼此当面商谈一回,才好保证之后的发展。”

他缓了缓,继续道:“我们老板急着回来,池家这边,便只有我一直在国外坐镇。刚好有些事得回来一趟,今早才下的飞机。我又一想,这事还是我当面亲自跟你说比较好,所以这不,一到陵阳就来找你了。”

苏民安是“范余迟”这个假名之下的得力干将。池逾刚开始从商那会,什么都不懂,许多事情都是这位先生一点点带出来的。对池逾来说,苏民安亦师亦友,而林闻起与池逾志趣相投,又有诸多利益牵绊,所以对这位苏先生的态度也有些尊敬。

林闻起指尖抵着茶杯,问道:“知道了,那最晚什么时候启程?”

“越快越好。你也明白,商机本就瞬息万变,捉摸不定,人心也变化莫测,说不定下一刻别人就改了主意。再说了,林先生还有什么好拖的呢?”

是啊,还有什么好拖的。

又无牵无挂。

苏民安看着林闻起的脸色,忽地发觉他染了一头十分灿烂夺目的金发,眼里居然还戴了金色的美瞳。于是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林闻起也不过二十七八岁,正是风华正茂,意动神摇的年纪。

他想了想,劝道:“林先生,别的都可以暂且放一放。听闻江南你的本家似乎来人催你成婚?你大可先别管他们,你这么朝气蓬勃的年纪,就应该先立业后成家,再者,成家还不容易吗?”

说到这个,苏民安有种上了年纪的人的通病,他打开了话匣子,回忆道:“我与我的太太面都没见一回,也不白头到老地走到了现在?比起拿在手里的钞票啊,感情只是生活的点缀罢了。你有,或许会很美好,你没有,也不见得会多痛苦。为情所困,画地为牢,就是最不可取的。”

他最后说:“年轻人嘛,还是意气风发,潇潇洒洒的最好。”

而林闻起听了这段衷语劝解,也只是沉默半晌,抬眼说道:“苏先生,我从别处调人来暂管事务,也不是那么快的,就明日再出发吧。”

苏民安看了他一会,说道:“也好,我也有些事要办。我定的机票也是明晚八点的,届时在机场等候林先生。”

等他离开,林闻起坐在原地出神,许久,手里的茶都冷透了,他才如梦方醒地松了手。

茶杯却被他的动作打翻了,茶水洒了满桌子,堆叠的文件湿了,按在玻璃下的催促的传真纸湿了,林闻起的衣角裤腿也湿了。茶杯滚了两圈,被把手刹住了坠落的命运,险之又险地停在桌子边缘。

林闻起按了按太阳xue,觉得眼里发涩,他顿了顿,起身去卫生间把美瞳取了下来,然后看着镜子里纯黑的疲倦的眼珠,发现它们似乎也在无声地叹着气。

他与白岁寒如今唯一的联系,也只有自己一厢情愿的暗中陪伴了。若是一朝去了万里之外,凭那些繁忙的缠身百事,只怕是归期不定。

那还有什么呢?什么也没有了。

自从白岁寒主动献身之后,他们再也没有清醒地见过一面了。林闻起当时还在想,这种令感情失真、信仰坍塌的办法完全不适用于他。谁知道他倒是没有轻易变心,可一切照样回不去,他无颜面对白岁寒,白岁寒应亦如此。

他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在撕裂他与他之间由林闻起单方面捆起的交集,然后那东西企图让他们永远两清,再无瓜葛。

而林闻起再聪明,再懂得算计,也回天乏力。

因为那是不可避免的命数。

它必定要撕裂苦情人的希望,搅碎绝情者的恻隐之心,让一切都走向无法挽回的悲剧,然后拉来时光这个帮凶,用拙劣的胶布黏上千疮百孔的伤口,最后令人遗忘掉最初的伤痕。

然后深情化为大风,化为飞灰,永无所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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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后,白岁寒的腿总是在疼,他几度都被钻心又绵延的疼痛弄得崩溃。后来渐渐习惯,也就随它去了,再发作的时候,也只是皱一皱眉。

不过他倒是寻到一个止疼的好药剂――酒。

以前白岁寒滴酒不沾,他实在厌恶酒醉者的疯疯癫癫、狂言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