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迎风咳血还能篡位成功吗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82

分卷阅读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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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景福撞上他冷厉目光,不由自主低下头去。

“卑职无能……只能再换一副方子试试。”

秦秾华将两人微妙的互动收入眼底,面上不动声色。

上官景福正想提起小药箱告辞,秦秾华开口:“乌宝,送送上官御医。”

上官景福一愣,刚要婉拒,乌宝已经撩开门帘,满面笑容道:“上官大人,请吧。”

上官景福抿上嘴唇,挎着药箱走出了帐篷。

帐篷两边人烟稀少,不远处有人声传来,目之所及的宫人都在繁忙地做自己的事。

“上官大人,九皇子得的真是风寒吗?”乌宝笑眯眯道。

上官景福一惊:“乌宝公公何出此言?”

“大人心里清楚,何必要反问奴婢?”

乌宝圆圆脸上所浮笑容让上官景福感到一阵寒意,他沉默许久后,开口道:

“乌宝公公,此事非是我故意隐瞒长公主……只是九皇子神色暗示,再加上他的脉象确实奇怪,我并无把握,所以才……”

“大人的忠心,长公主自然清楚。只要你如实说来,我会酌情为大人开脱几句。”

上官景福这才扫了眼周围,确认无人后,靠近乌宝,谨慎低语了数句。

“……还望公公替我向长公主解释一二。”上官景福拱手道。

乌宝听完他所说,面色几变。

“我知道了,你去吧……对了。”乌宝叫住他,目带威胁:“此事如果外泄……你知道后果。”

“乌宝公公放心。”

看着上官景福挎着药箱走远后,乌宝拖着跛脚,心事重重地往回走去。

他眼睛看着路,心里却在回想先前上官景福说的话。

“九皇子年轻力壮,按理说来,脉象应该平稳强健,然卑职第一次为九皇子号脉时,摸到的却是浮脉。九皇子力能扛鼎,便是外感风寒,脉象也不至如此。卑职心中疑惑,反复号了几次,仍是浮脉。只有久病体虚,气血亏损之人才是浮脉,就譬如长公主的脉象十之七八都是浮脉。”

“今日我为九皇子诊脉,把出浮大而软,如按葱管的芤脉。此乃失血之证或伤阴之证,然卑职询问殿下有无咳血腹泻症状,殿下都断然否定。卑职也只能按照殿下脉象,试开了祛瘀止血的方子……可是,若失血原因不尽快找到,便是吃再多药,也无济于事啊……”

回到九皇子的帐前,守门小侍见他神情凝重,笑道:“宝公公这是怎么了?”

乌宝无心玩笑,板着脸道:“你去吧,这里我来守。”

“喏。”小侍行了一礼,笑嘻嘻地去了。

“上官御医说什么了?”守在门前的结绿问。

“就……”乌宝忽然回过神来,瞪她一眼,道:“公主还没问,你好奇什么!”

结绿撇了撇嘴,刚要说话,秦秾华撩开门帘走了出来。

“结绿,你在这里守着。乌宝,九皇子晌午想吃我煮的面,你随我去后厨走一趟。”

结绿和乌宝各自应了一声。

秦秾华往营地后方走去,乌宝谨慎无言地跟在身后。

等到走出一段距离后,她开口道:“说吧。”

“喏。”乌宝忙躬身行礼,将上官景福那里听来的话低声转述。

秦秾华皱眉道:“你在九皇子身边服侍得最多,难道就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奴婢无能……九皇子不喜旁人近身,奴婢除了每日进帐收拾打扫外,没有其他机会近身观察。啊——对了!有一天,九皇子夜里打碎了一个瓷瓶,奴婢第二天收拾的时候,发现碎瓷片上都是血……但九皇子说他没事,奴婢见他双手也没受伤,就没往心里去。”

“你还记得具体是哪天么?”秦秾华问。

“那天是……是什么时候呢?”乌宝困惑挠头,片刻后,眼神一亮:“奴婢想起来了!是下雷雨的那一夜!”

秦秾华若有所思。

“我出来之前,结绿问什么了么?”

乌宝一愣,看他神色,秦秾华已经知道答案,她又道:“她问了什么?

“问了上官御医和奴婢说了什么。”乌宝道:“奴婢什么也没说。”

秦秾华低声应了声,看不出神色波动。

眼见营地里专为皇室备菜的御膳房就快到了,乌宝忍不住道:“公主难道怀疑结绿心怀不轨……”

“不至于。”秦秾华面无表情,轻声道:“……但她一定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那……要不要奴婢去打探一二?”乌宝试探道。

“不必。她不会害我——其他的,再看看罢。”秦秾华道。

“……喏。”

乌宝停下脚步,让秦秾华独自进了御膳房。

御膳房的人见了秦秾华出现,热情询问她的需求。她屏退旁人,亲自守着煮面的水开。

看着水面上逐渐变多的细密气泡,秦秾华心思飞回雷雨那夜,秦曜渊的不适的确是从雷雨夜之后开始的。但什么能伤了他?辉嫔的手下?如果是这样,为何他不向上官景福如实相告?

水开了,沸腾的水面就像她此刻纷杂的思绪。

秦秾华端着一碗飘着葱花的清汤细面走回帐篷时,少年枕着自己的胳膊,歪趴在床上,一只手垂下床榻,一副等得百无聊赖的样子。

她把瓷碗放到帐内木桌上,摆好木箸,能感觉到床榻上少年的眸光一直随她移动。

“过来吃面。”

“……你喂我。”他懒洋洋道。

“面汤容易溅出,你过来。”秦秾华自己先在桌前坐好,不容置疑地说道。

见她态度坚决,秦曜渊这才磨磨蹭蹭下了床。

她关注着他的步伐,没有晃,但是走得极慢,就像刻意在保持平衡一样。

他走到桌前,坐了下去,整个上身都几乎靠在桌前。

“啊——”他张开嘴。

秦秾华把碗和木箸推给他:“你吃一口我看看。”

他拧起眉头,不快道:“你说了喂我。”

“我只是叫你过来吃。”秦秾华道:“你自己吃一口,剩下的我喂你。”

帐内气氛有些微妙,说不清道不明的某种物质压沉了空气,秦曜渊好一会没说话,他面不改色,但她知道,他一定察觉到了她的意图。

“你吃一口,我就喂你。”她又说了一遍,目光定在少年脸上。

他终于动了动胳膊,慢吞吞地拿起木箸。

秦秾华看着他,看着他略有些不自然的姿势,看着他把木箸插入面汤,挑起一筷劲道顺滑的手擀面,动作僵硬地往嘴边送去。

哗啦一声,面条从木箸滑走,几滴汤水溅在桌上。

秦秾华沉默不语,看着他又一次把木箸插进碗里,又挑了几次,他的手像是不听使唤一样,箸尖微微颤抖着,他一开始看面条,后来看颤抖的箸尖,面色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