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迎风咳血还能篡位成功吗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什么?”

“卑职……卑职不敢说……”

秦秾华厉声道:“说!”

上官景福扑通一声跪下:“卑职怀疑少年是辉嫔之子!”

……果然。

果然如此!

须臾间,秦秾华脑中已转过千百念头。

“……乌宝。”

“奴婢在。”

“我让你查的事,查得如何了?”

“回禀公主。”乌宝行了一礼,道:“奴婢七岁后一直在宫里伺候,别说宫里的人,便是宫里的阿猫阿狗,奴婢也个个认得。这名少年,奴婢确实不曾在宫中见过,也敢用奴婢的项上人头担保,此人不在宫人名册中,更不曾进出宫门。”

“……上官吏目,你听明白了吗?”

“卑职明白,卑职一定守口如瓶,把这件事烂在……”

“你不明白!”

秦秾华一声怒喝,让上官景福本能地抬起眼来。

他对上公主的视线,永远不能忘怀这一眼。

少女眉眼如画,苍白如雪,唇上血色一吹就散,像一幅与世无争的风景画,唯独那双盛满**的眼睛,在明亮烛火中闪着夺目光辉。

“上官吏目进入太医院已有四年,离最年老的陈御医致仕起码还有三年,而像上官吏目这样,等着御医空出名额才能升迁的,太医院中还有二十一名。本宫听闻上官吏目是岭南人,家中只有一母,像这么轮,何时才能轮到吏目给老夫人挣回一个诰命之身?”

不知不觉,上官景福已忘了自己原来的目的。

他深埋在心的野心,被那双同样野心勃勃的眼睛点燃。

“公主……何意?”

少女居高临下,扬唇微笑:

“上官景福,你想成为人上人吗?”

“卑职……”

“你愿意为此,堵上你的身家性命吗?”

“卑职……”

“此后余生,你是想蹉跎度日,还是激流勇进?回答本宫!”

冥冥之中,有一种奇异的情感冲击了上官景福的理智。

他在心神激荡中,重重叩首下去。

“卑职愿做人上人!请公主指点!”

……

乱成一片的东侧殿外,忽然响起一声大喝:

“所有人都住手!”

怜贵妃转身,看到乌宝搀扶的玉京公主缓缓而来,讥笑道:

“七公主伤了脚,不好好歇着,怎么到这儿来了?”

天寿帝也上前一步,关心道:“是啊,你不躺着休息,怎么来了?”

秦秾华的视线越过怜贵妃,落在一片狼藉的殿内。

香炉架倒在地上,炉灰撒了一地,染血的纱布一半挂在床沿,一半落在地上。怜贵妃带来的奴仆见了她跪在门边,少年不见踪影。

“贵妃娘娘息怒。”

秦秾华迈着一高一低的步伐来到怜贵妃面前,补完了此前的全礼。

“此人乃摘星宫一案唯一的活口,遭此大变,情绪激动也是情理之中,再加上他身受重伤,冒然移动恐有生命危险。届时没了人证,摘星宫一案的真相难以查清是小,协理后宫的贵妃娘娘受到牵连是大……”

贵妃变了脸色:

“宫宴是皇后举办的,和我有什么干系!”

“我和陛下当然相信娘娘的清白,但宫外乃至京外的百姓明白这个道理吗?他们只知道一笔写不出两个穆字,到时不仅皇后娘娘受牵连,贵妃娘娘和穆首辅的名声也会受损,此事事关重大,还望娘娘三思。”

贵妃面色不善:“照你所说,难道就要任他发疯?”

秦秾华头也不抬,保持着恭敬的行礼姿势:“人既然是我带回来的,我自然会想办法让他安静。”

怜贵妃盯着她,狐疑地看了半晌。

“一个身份不明的少年罢了,七公主为何如此执着?”

“……”

怜贵妃笑道:“七公主不说,难道是有不可告人的隐情吗?”

“……秾华,到底有什么事情?”天寿帝皱眉。

秦秾华挥开搀扶的乌宝,朝天寿帝跪了下去。

“秾华?你这是做什么?!”

“父皇,此人身俱乌孙皇室特征,恐是父皇与辉嫔之子。儿臣斗胆,请父皇明察少年身份!”

第7章

“你……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混淆皇家血统为十恶之罪,七公主是想做那大逆不道之人吗?!”

怜贵妃厉声质问。

满殿寂静,自秦秾华话音落下后接连跪倒的宫人匍匐在地,大气也不敢喘上一个。

天寿帝满脸错愕地看着跪地的秦秾华,连说话都忘记了。

“儿臣本想等事情调查清楚后,再私下禀告父皇,可是儿臣若再沉默下去,此人怕是活不到身份明了的那一天。便是旁人,儿臣也做不到见死不救,更何况,此人可能是父皇的龙子,儿臣的血亲弟弟!”

秦秾华叩首:“请父皇彻查少年身份!”

“……你且起来再说。”天寿帝神色复杂,亲自把人扶起:“你的脚,可还站得住吗?”

“父皇无须担心,周院使妙手回春,儿臣已好多了。”

眼见话题偏斜,怜贵妃冷声打断:

“七公主可要为自己的一言一行负责,你是皇室之人,即便是平民也知道混淆皇室血统是死罪,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自然知道。”

“那你还敢胡言乱语?!此人若是陛下的龙子,那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后宫诸人谁不做梦都想生下一个龙子,辉嫔有此殊荣,难道还会秘而不发吗?”

“因为辉嫔并非普通嫔妃,她是乌孙的公主。”秦秾华说。

“是公主又如何?!”

“父皇明鉴,乌孙自建国以来,一直是前朝狐胡的忠实拥趸,乌孙公主远嫁大朔也是迫不得已,心有不甘实乃人之常情,父皇和辉嫔相处中,应该也能感知一二。”

天寿帝点头:“辉嫔在朕面前确是心不在焉的时候多,朕看她宫里近身伺候的都是胡人,朕呆得不自在,所以摘星宫也去得少。”

“如此,辉嫔若是记恨覆灭狐胡的大朔,跟着记恨秦氏皇族也说得通了。儿臣在十几日前曾拜访摘星宫,宫中的胡人衣着华丽,神情天真,可见辉嫔一向待他们不薄,反而是我们大朔的宫人,精神萎靡,消瘦苍白,想来没少受磋磨。辉嫔既然憎恨朔人,又怎会善待流有秦氏血脉的龙子?少年身上伤痕累累,皆是辉嫔对大朔皇室的恨意所致!”

眼见天寿帝神色动摇,怜贵妃眉间闪过一抹狠色:

“大胆!皇室血统岂是你两三句就能动摇的?我看七公主是受了惊吓,魇着了!你们还不带七公主下去?!”

“陛下还未发话,谁敢动我?!”

秦秾华掷地有声,怜贵妃的手下犹疑地停下动作。

怜贵妃急了:“陛下,难道您就由着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