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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回尚食局?”一个问题砸过来,谢忘之心说这也太直接了点,斟酌着把问题抛回去:“那我能问问殿下,为什么让我在这里吗?”这问题问得好,李齐慎当时也是一时上头,乍听见崔适的话,一股火烧起来,什么都顾不上。有些事他暂且做不到,但他也绝不坐以待毙,与其让谢忘之在外边跑,随时会撞上什么危险,还不如干脆放在自己身边。他和李琢期不一样。李琢期隐忍慈柔,克制得过分,李齐慎做事却随心所欲,弄不好真会疯起来,李承儆在他面前总还要装一装慈父,有些事儿干不出来。然而个中缘由一个都不能说,李齐慎心里苦,憋了一会儿,想想采选应当差不多,那批宫人都是特意挑出来的,不至于再到尚食局捞人。他想了想:“等三月初,你再回去。”“真的?!”谢忘之霎时兴奋起来,转念又觉得不能这样,清清嗓子,“……多谢殿下。”李齐慎还能怎么办,只能忽略她显而易见的欣喜,轻轻地说:“和我说说你的事情吧。”“……我?”“嗯。”李齐慎想好理由,“我暂且不能出去,所以想听听外边的事。”“哦……好。”谢忘之其实没什么可说的,想了一会儿,“殿下,您认识那个回纥质子吗?”“叙达尔?”李齐慎微微一怔,“你今天见着他了?”谢忘之“嗯”了一声:“我去外边时,正巧看见他在喂猫……我没敢多说话,看了一会儿,来了两个人。”“两个人,看着像是双生子?”“殿下怎么知道?”李齐慎极轻地嗤了一声,开口却很平静,语调甚至称得上温柔:“是兰陵萧氏的人,不必在意。不过性子不太好,还是避开为好。”“……哦。”谢忘之回想起当时的情况,点点头,低声说,“那没有别的了。”“好。”李齐慎应声,“那听我说?”谢忘之连忙应声,心底却有些忐忑,不自觉地攥紧袖口:“我听着。”李齐慎微微一笑:“你看过什么传奇?”谢忘之万万想不到他会挑这个话题,绷紧的心弦骤然松下来,居然也笑了一下。她其实不太擅长和人打交道,但提及传奇,能说的话反倒多起来,背靠着门慢慢打开了话匣子。双方能说的话多起来,李齐慎嗓子不舒服,说的话少,偶尔开口也很克制。更多时候是谢忘之絮絮叨叨,说些有的没的。但她很开心,分明是初次和少年隔门交谈,开口时却像是经年的旧友。四面寂静,女孩背靠着门,仰头看着漫天飞雪,身旁的行灯兀自燃烧。门里的少年也背靠着门,漆黑的发梢在地上盘曲,殿里点的灯烧出暖黄的光,透过门窗映出去。细雪渐停,靛蓝色的天幕上居然隐约亮起了几点星辰。“……后来娶了龙女的书生就做了神仙,还把丹药赠给以前的好友,然后那个好友也不知踪影。”谢忘之轻轻地给传奇收了个尾,“就这样。”“果然是仙人赠丹。”这故事挺美,李齐慎却没什么触动,不咸不淡地应声。谢忘之呼出一口气,借着行灯的光看院子:“……呀,雪停了。我该回去了。”“好。”“那我先走了,殿下也休息吧,注意身子,风寒再重就不好了。”谢忘之提着行灯起身,拍拍披风。“嗯。”明知道对方看不见,谢忘之还是笑了一下,好像站在那少年面前。外边冷,她却觉得眼下那一块微微发热,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莫名其妙地说了句没必要的话:“殿下,外边的雪积得很厚。”“我知道。”李齐慎其实没懂,“怎么了?”“……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倘若您没有风寒,这时候能出来看看雪就好了。”谢忘之说,“雪刚停,等到明早再看,就不一样了。”“是。”李齐慎说话一直清清淡淡,谢忘之摸不准他是什么意思,何况夜深,在外边站着实在不好。她知道该走,却好像又有点舍不得:“……殿下?”“怎么?”“……啊,我今儿做了碗银耳羹,托人送过来的。”谢忘之攥紧行灯的长柄,指腹压得都有点疼,她却没感觉,兀自低头,睫毛轻轻颤着,低声问,“殿下觉得……如何?”喉咙里甜腻的感觉霎时反上来,李齐慎强压下去,咳了一声,昧着良心:“……还不错,我挺喜欢。”“喜欢就好。”谢忘之忽然又欢喜起来,不自觉地靠近门,像献宝一样,“我还会做别的甜汤。既然殿下喜欢,那我再给殿下做。”李齐慎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自己若是真天天喝,就凭那多加的糖,早晚要送他去见祖宗。但他不好拒绝,沉默片刻,认命:“多谢。”“……嗯。”谢忘之哪儿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抚过行灯,轻声说,“那我走啦。今晚叨扰殿下。”“无妨。”谢忘之再应了一声,拢紧披风,稍稍提起裙摆,踩着铺在地上的雪原路返回。李齐慎靠着门听了一会儿,确定外边没声了才起身,忽然推开门。夜里的冷风猛地涌入屋里,吹散了银丝炭烧出的果木香,反倒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李齐慎站在门口,看着天幕上稀疏的星辰,砖石地上铺着积雪,白亮如同银霜。“是啊。”被风吹起的发梢落回原处,他轻声感慨,“等到明早……就不一样了。”**答应人的事儿要做到,第二日谢忘之照例钻进厨房,想做碗甜汤送过去。刚把绿豆泡上,正殿那边却来了个小内侍,说是替七殿下传膳,想要吃口咸的。既然说了要吃咸口的,谢忘之也没辙,只能放下绿豆,换个东西做。恰好厨房里有新捕的鱼,刺多,rou却肥,清蒸或许会腻口,挑刺也麻烦,还不如做成鱼丸。谢忘之打定主意做碗鱼丸汤,当即卷起袖子,一条鱼对半摊开,着手开始片鱼片。她刀工一般,胜在耐心,一点点拆刺,片出来的鱼rou有模有样,厚薄均匀,看不到一点鱼油。片了大半条,背后忽然冒出个声音:“这是做什么?酸汤鱼片?”谢忘之一惊,刀差点切到手,她往后一看,看见是崔适,记得这个眉眼风流的郎君是七殿下的伴读,松了口气:“……吓死我了。郎君怎么来厨房了?”“有点饿,今儿没吃早膳。”崔适摸摸鼻尖,“我能提前点个吃的吗?”边上备菜的厨娘点头:“您想要个什么?”“有什么煮什么吧。”崔适不挑,“最好做个汤,放点胡椒,我搭面饼吃。”厨娘应声,他的视线又落回鱼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