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jiejie生图超好看啊!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6

    主仆几人上了马车,低调的打道回府。路过北街却听到些渺渺琴音。

今日城中的乐师应当都去了金鳞池才对,难得还有人雅兴,在这醉月楼弹琴。

“停车。”三皇子吩咐道,“去问问是什么人?”

小厮跑了一趟,半盏茶的工夫便回来了,“公子,是醉月楼的白乐师。”

三皇子一怔:是他?

“走,我们去会上一会。”

乐师端坐于楼上,他今日没有背月琴,而是弹了楼里准备的一把七弦琴。街上几乎无人,偶尔有马车驶过,是携家出城踏青之人,也不曾停留。

闲着的店小二听了一会儿,问道:“公子,怎么不谈筝呢?这琴动静太小了,我听着都快睡着了。”

乐师是去年来的醉月楼,举手投足都是大家之态,聊了两句,大家发现,琴棋书画诗礼乐,就没有这人不会的。不过瑜龙君这人性情古怪,时常不在楼内,不知道干嘛去了,有时候说是回家,又有时候说是去探亲。

——他家又不在京城,他探哪门子亲?

好比今日,大家都争着抢着去金鳞池画舫,就他独坐店中弹起了琴,也不知道要给谁听。

问他他便笑笑,说:“给该听的人听。”

说话间,楼下有人传话,“公子,楼下一位姓赵行三的公子有请。”

乐师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他站起身,却并未走楼梯,而是留了一封信放在琴上,道:“我与东家有约,每日只奏一曲,今日曲毕,我要走了。至于楼下的公子,只能对不住了。”

小二一听急了,“哎哎公子,你不能这样,你弹了琴把人勾来,琴韵尤在,转头人就没了。我等如何交代?”

乐师以眼神示意琴上的信封,玩味一笑,“嗯?”

“嗯”什么“嗯”?人在这,还留什么书信?这就是在坑人!

“你——”店小二再回过头来,那人却已经回了房中。

店小二心说有本事你就别下楼,待会儿客人杀上来,看他怎么办。

不一会儿,果然有个面如冠玉的公子,步履间沉稳气派。那人一上楼,就道:“来人!给我把这醉月楼里里外外搜个遍,我不信人还能飞了!”

不顾小二阻拦,三皇子的人挨个踢开了客房门,其中有一间,窗子大敞,楼下有一颗老榕树,枝繁叶茂,可不费吹灰之力攀援,地上还有新的足迹……

看来这人还真的飞了。

连番被戏耍,三皇子心情更加不悦,却不知,他这一耽搁,就错过了另一件事。

北街第三条巷子里,一辆造型内敛不失奢华的马车从辅国公府角门方向离去。

车上,太子妃一身素衣,更显得气质出尘脱俗,只是那眉间的一抹愁容却无论如何也掩饰不去,仔细看去,纵然不减美丽,脂粉难掩形容憔悴。

“太子妃,您也不要太往心里去,国公爷速来是刀子嘴豆腐心,他既已经知道了真相,不会真的不管您的。”大丫鬟春雨劝道。

太子妃面色凝重,摇摇头,“春雨,我不该来。”

“您怎么这么说呢,这是您的娘家呀,纵然太子……那您也是太子妃!”

即便将来有了别的太子妃,她家姑娘也还是太子妃!

姑娘为了隐藏身份走自家角门已经够委屈了……可想到国公爷那态度,春雨心里也觉得心寒。

“父亲一心光耀国公府门楣,jiejie出嫁时我就知道了,只是,我想着他到底也曾是东宫一脉,我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改投了贵妃……”说到这里,太子妃突然道,“停车!”

车夫闻声,勒住马绳,向车内问道:“贵人?”

太子妃道:“春雨,你现在立刻下车,向城外跑,不要回头。”

“太子妃?”

“听我的话,快——”

话音未落,一阵寒光闪过,一枚□□射穿马车,被车板卸去力道,箭尖指春雨眉心。

丫鬟失声尖叫,却被太子妃捂住嘴巴。

“别叫,趴好。”

两人相拥躲在马车内,不敢乱动。车夫早被一箭穿喉,四下无人,□□手隐藏于暗处。太子妃心中叹道,她千防万防,还是中了对方的圈套。

太子妃并不畏死,她本该在那场大火中随君而去,只是如今白白拖累了两条性命。

主仆二人绝望至极,却听一个声音带着怒意——

“暗箭伤人,欺负两个弱女子,好生卑鄙!”

接着,只能兵刃划破空气之声,似有血rou之躯从高处掉落,摔在石板路上,竟是那□□手被人从暗中揪了出来。

连弩乃军中管制兵器,寻常人不可能拿到,可见对方一开始就没打算隐瞒身份,却没想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他们也只派了两个人,被黄雀在后地打了个措手不及,顷刻毙命,其中一个还是死于自己的连弩。

外面的打斗声很快消失,四下安静,主仆二人抱在一起,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死里逃生。

车夫已死,太子妃听到尸体被搬动的声音,正要掀开帘子,却听那人说道:“贵人不要出来的好。”

太子妃想到自己的身份,以及今日是秘密出行,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贵人无须担心,在下一介路人,路见不平,一不想挟恩以报,二不想惹是生非。”

太子妃握着帘子的手握得死紧,半晌,她像是努力说服自己一般,松开了力气,拥着早已吓软了的春雨坐回去。

“嗖”的一声,那枚穿透马车的箭羽被拔出,太子妃吓得低呼一声,又迅速掩饰了失态。她乃堂堂太子妃,即便此时,也不愿失了自己的仪态和骄傲,却听到那人似乎低笑了一声。

太子妃心气儿受挫,只越发坐直了身板。

不一会儿,她感觉车子一沉,那人坐了上来,架着马儿缓缓驶出小巷。

等到道路平稳,周围偶有人生,是那熟悉的人间烟火气,一场杀机就此渡过。

太子妃松了口气,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不愿见我?”

此情此景,若说是巧合,她是绝迹不信的。

“某面目丑陋,怕吓到贵人。”

说谎,太子妃想,这人虽然极力隐藏,但声音里那份浑然天成的贵气却是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