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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带了些微的焦急。“我…就不去了吧。”山神大人抱着酒坛子在地下蜷缩着,一根豹尾拍打在雪地上溅起雪沫子。顾连泽见着心里麻烦,一脚踹在他后腰上,“起来。”山神抱着酒打了个滚,不让顾连泽再碰他,“我不想去,我闺女都要被你们弄死了,你让我看什么去。”江霖才反应过来他不是不难过…他就是喝多了。顾连泽也是没想到他还真有些羁绊,顿了下才道,“我不杀她。”温韵一骨碌坐起来,“那你不杀她我叫你来做什么。我不就是动不了手才让你来的吗。”顾连泽垂着眸子,没再多跟他废话,弯腰捡起山神的豹尾,将他在雪地里拖行着。“兔崽子你放开我!”山神叫骂道。“不要。”顾连泽冷声答道。那边江霖和皆虚隔着他们三五米开外,颤颤巍巍看着这两人的举动。江霖轻咳了一下小声问皆虚,“这样可以吗,他可是神明啊。”“没事吧…报复也报复不到你身上。”皆虚也不确定,神明之中心眼小的不少,他不知道温韵是不是其中一个。不过,他闺女他们都要帮着大义灭亲了,感觉只是强行雪地拖行并不算什么大罪过。皆虚这么想着,整个人都放松了起来。“欸,顾先生到底什么来头啊。”江霖看着他们那边,拽了拽皆虚袖子。任谁看着有人把神明拖在地上摩擦,也能察觉出点什么来了吧。“啊…嗯?俄罗斯套娃啊。”皆虚信誓旦旦道,还偷偷瞥了顾连泽一眼,倒是没看他瞥自己。江霖将信将疑,“俄罗斯套娃能成神吗。”“万物皆能成神。”皆虚明明说的是真的,但却莫名的心虚。“那俄罗斯套娃神能做什么啊。”江霖突如起来的好奇,弄得皆虚还怪手足无措的。“可能,就给孩子们送俄罗斯套娃吧…”江霖点点头,“那也还好。那他哪天成神了,我需要给他在家里摆个神龛吗。”皆虚越说越没底气,“不用吧…多买俩俄罗斯套娃放家里照顾一下生意就好了。”他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什么啊。·皆虚心里念叨着总算到了,江霖也终于跳过了这个话题。那边的山神大人就被这么拖行了一路,已经懒得张嘴骂顾连泽了,甚至还十分惬意的躺在雪地里,往自己嘴里灌着酒。江霖旁边看着还怕他呛着。江霖赶到的时候,快跑了两步上前,却发现眼前是一片乌漆抹黑的场面,那是大片大片的死灵汇聚成的。中间有几个江霖还瞧着面熟,有一个是村长,那边的孩子是他刚来时欺负猫的那几个。山村再小,那也有几百号人。此时全都聚集在这里,不知道的以为乡村爱情又拍续集了。由死灵组成的人墙,只让人觉着心颤。江霖试探性的往前,果然被最后面的死灵发现了。一人回头,众人回头,越发多的目光聚集在江霖身上。为首的村长向着江霖迈步过来,身后的人便也跟着往前移动。他们向前,江霖只得慌忙后撤。那些人像是预料到了江霖的害怕,反倒以更快的速度冲了过来。被死灵冲进身体的回忆再一次涌上心头,好在是皆虚及时发现,冲到了江霖身前,禅杖横空一扫,将最近的几人直接打飞出去。被打飞的死灵在半空中就灰飞烟灭。“阿弥陀佛。”“这禅杖…这么厉害呀。”江霖惊叹道,探过身子戳了戳。“嗯。”皆虚用力点头,“有来自菩萨的净化之力哦。”江霖:“真的假的。”“逗你呢。”死灵不敢再妄动,此时正和江霖面面相觑。江霖还给人家招招手,“嗨。”他还是没办法把这些人当作彻底死掉之人,总还幻想着能不能用爱感化他们。好在他也没说,不然连皆虚都得骂他。皆虚背过身来,用禅杖在江霖身边画了一个圈,立刻雪地里中显出了一个泛着金的光圈,是江霖喜欢的颜色。“不要出来。”皆虚道。江霖看看脚下的圈圈,悄声问了句,“这是孙悟空给唐僧画的那个圈吗。”皆虚有时候也挺佩服他都这节骨眼了,还能想东想西的,“就那个就那个,你别出来啊。腕子上的金币系好,兜里的顾连泽你也揣好。”皆虚不信这样江霖还能出事。那要是这样还能出事,一般就是有人催命呢。顾连泽本是也想给他设个界的,但看皆虚先一步做了,也就没再管顾。只是看了江霖一眼,要他多加小心。江霖不想他们为自己费心,还给顾连泽招了招手,想要他放心。但见顾连泽拖着温韵过来,也扔进了圈内。“你也进去。”山神在抱着酒地上滚了两圈,自顾自的躺在了圈的正中,丝毫不理会发生着什么。·江霖没去管山神大人如何了,那喝的都要不省人事了,江霖也想不出什么能让他清醒的法子。界的外面围了一整圈的死灵,手挽着手,在界外绕着圈。江霖觉得自己像极了一拢篝火上架着的烤乳猪,篝火外的人正手拉着手载歌载舞。好在他们只能从界外盯着江霖这块rou,江霖心下打嘀咕,但多等了会儿,发现他们的确是进不来,这才歇心踮着脚尖观看着外面的景象。因为顾连泽的缘故,死灵四散着奔逃着。江霖这才看见远处那个还没自己膝盖高的身影。小小的身影,一袭红衣在雪地上跳着旖旎的舞蹈,像是落在雪地上的一只红雀,有些稚嫩笨拙,又有些柔和妖冶。脚腕上的碎铃声此起彼伏着,冲破了这雪地上的寂静。“她在跳舞。”江霖小声说着。却看山神晃晃悠悠坐起了身子,盯着不远处那个幼小的身影,良久缓缓道了句,“好看吧。”江霖点点头,也坐到了他身边,“她死了,您会如何呢。”“我?不会如何。”温韵团在一起,抱着膝盖神色温和,目光却一直未从扶夷身上离开,“神明没那么容易死。只不过活是活不好,死也死不成。凑合过日子吧。”温韵从没未担忧过自己以后会如何。“我刚带她来时,她也就这么大,只是话还说不利索,走路也踉踉跄跄,每天睡觉都要抱着才能睡。更过分的是还要找你要奶喝。我去哪给她找奶去嘛,我就只能大半夜去村人家里给她挤羊奶挤牛奶去。”“这么想想,也都快一百来年了啊。”温韵算着日子,数千年的人生里,这百年实在是不值一提,但养只狗都还有感情,更何况是个孩子。江霖:“为什么不早些时候…要她不要这么做。”温韵侧头看他,“做了便做了,神要杀人,一定就需要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