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我救了命里无子的皇帝(穿书)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57

分卷阅读257

    无可劝,只得紧紧的闭上嘴。

魏太后主意已决,绝不愿多耽搁,当天送来的晚膳便未动过——承恩公府一大家子还有牢里的魏徽都等着她救命呢,每每思及此处,魏太后便觉胸中泣血。

用不着多么费力,她便坚持饿了下来,人老了胃口本来也不大好,因着忧虑魏家之事,魏太后更是连粥都懒得喝了。

如是粒米不进三日之后,长乐宫传来消息,魏太后终于晕倒了。

彼时皇帝刚命人清点完魏家抄检出的府库,便马不停蹄赶来琼华殿中,眼里还带着些彻夜未眠的红血丝。

林若秋见状心疼不已,忙命人盛了碗炖得nongnong的参汤来,至于余下的鸡汤之类补品,等他缓过劲再用。

楚镇端着碗一饮而尽,脸上有了些许血色,便望着她颔首道:“你做得很好。”

林若秋知道这不是夸汤,而是称赞她打发走崔媪的举动——在魏太后那里或许她会被视为不孝,可在皇帝看来,这分明是明事理的表现。

林若秋赧然一笑,摸着肚子道:“怀着身孕的女人,只有躲着是非的,哪有去寻是非的,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反正她的娘家扶不上墙,林若秋索性做个不问国政的皇后,或许这样于她更有益处。此次承恩公府的风波,在魏太后看来是家事,可在皇帝眼中分明是国事,那林若秋最好是两边都不管,只做不闻不问。

楚镇拉着她的手,由衷感叹道:“若母后有你这番心胸,朕就省心多了。”

林若秋觉得这个实在不能类比,若她处在魏太后的位置,未必不会替承恩公府求情——理智归理智,可有时候感情往往是会战胜理智的。

也幸而她的娘家不够中用,不至于酿成魏家这样大的祸事。每到此时林若秋都不免庆幸,林耿虽然糊涂,可他这辈子注定了是个糊涂的小人物,酿不成惊天动地的恶行来,实乃不幸中之万幸。

看着皇帝郁郁寡欢的神色,林若秋本待劝慰他几句,可巧魏安进来说了长乐宫中消息,林若秋便道:“母后有恙,陛下还是过去看看她老人家吧。”

楚镇冷冷道:“太后若定要寻死觅活,何必告诉朕,一索子吊死在房梁上岂不更干脆?”

林若秋心道皇帝毒舌起来也是够毒的,但此刻显然不是该表扬的时候,林若秋只得恳切的道:“太后娘娘无非想见陛下一面,有什么话当面说开了也好,陛下也不想胸中留有遗憾吧?”

她看出皇帝其实赌气的成分居多,至于魏太后……但愿她见了皇帝儿子能恢复几分理智,否则,用不着魏太后动手,只怕这母子情分将由皇帝亲手斩断。

楚镇终于还是起身去了长乐宫,林若秋在心中默默祷告一回,希望等会子两人见了面能一切和睦,如果不能……也无所谓,反正对她都没啥损失。

☆、第161章离宫

长乐宫中,魏太后悠悠醒转,就看到皇帝身子微微前倾坐在床头,手里捧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崔媪则喜气洋洋在一旁擦拭博古架上的污渍——哪怕上头并没落多少灰,她心里也很高兴,无疑是因为皇帝愿意让步的缘故。

魏太后不禁舒了口气,看来绝食这一招还是很有效果的,皇帝终究是个孝子,不忍心见母亲活活饿死——虽然魏太后并不知自己能坚持多久,但如今皇帝肯过来,便是皆大欢喜。

楚镇见她醒来,也不追问她是怎么病倒的,只神色温和的端起碗盏,“母后身子虚弱,还是喝点粥水吧。”

该强硬的时候就强硬,该怀柔的时候就该怀柔,这点道理魏太后还是很懂的。何况皇帝已经向她低头,魏太后自然得适当服软,她任由皇帝扶她坐直身子,又乖乖张着嘴,让皇帝将煮得稠厚的白粥喂进去。

粥里并未加rou末一类的杂物,只略微撒了点青盐,对魏太后这样久饿成疾的病人最为适口。

直至用了小半碗薄粥,魏太后才打破沉默,恍若无意的向皇帝问道:“魏家的事处理好了么?”

楚镇仍是那副平淡如水的脸色,“朕会将承恩公府削爵,贬为庶民,其府中家产悉数抄没,至于其他,朕将不再追究。”

魏太后听着虽有些伤感,到底还在承受范围内。事到如今,她已不再奢求娘家能保住爵位,至于钱财……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以后慢慢再挣吧。

比起她曾担忧的情况,其实已好上许多了。魏太后心下大宽,正想向皇帝表示勉励,谢他肯保全舅舅一家,可谁知却见楚镇淡然道:“余者朕可以不追究,可承恩公魏徽,朕已决定将其枭首示众,以儆效尤。”

魏太后手上一颤,正张着的嘴忘了咀嚼,刚喂进的粥水顺着嘴角流下,看着甚是令人呕心。

楚镇却浑然不在意,只取过一旁的丝帕为母亲拭去污渍,一面道:“母后还是保重身子要紧,勿让这些小事乱了心神。”

魏太后如遭雷击,心神剧颤,片刻后便抓着皇帝摇晃起来,痛哭道:“他是哀家的亲兄弟,是你的亲舅舅!你怎能如此?”

楚镇望着她涕泗横流的模样,厉声道:“他若真以朕的舅舅自居,就该安分守己,事事以天子言行为表率,而非仗着朕给的权势作威作福,婪取财货,结党营私。”

顿了顿,他复冷笑道:“还私贩军械给北狄人,这也能算是效忠于朕?朕不诛他九族已经是宽仁备至,母后,您真要为这样的罪人求情么?”

魏太后听得呆住,连哭都忘了,她大约想不到皇帝对承恩公府有这样多的怨言,时至今日才最终爆发出来。

看着皇帝那双几乎能冒火的眼睛,魏太后无端竟有些害怕,她微微阖目,轻声说道:“是哀家的错,光记得皇帝登基时魏家有从龙之功,却忘了狡兔死而走狗烹,是该卸磨杀驴的时候了。”

听着魏太后这样冤屈黑白,皇帝竟也不生气,只稍稍别过头道:“随您怎么说罢,此事已成定局,魏徽朕非斩不可,但念在他为母后亲兄弟的份上,朕便赏他一个全尸,枭首三日后,许家人入棺收敛吧。”

魏太后只觉得脏腑都麻木了,内心虽是悲痛到极点,却一滴泪都落不下来,她木然道:“皇帝决心已定,老妇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但求陛下赏老妇一个恩典,许老身往白云观中清修,从此这世间纷扰,都与老身无尤。”

楚镇不禁蹙眉,“母后您这是何必……”

魏太后却不似做戏,只是心灰意冷到极点,她平静说道:“魏家完了,老身再待在宫里,也只会令皇帝脸上蒙羞,但求陛下开恩,允老身以此赎罪。”

说是赎罪,更像是对楚镇这个皇帝儿子无比失望,否则她本可以留在长乐宫颐养天年,何必到那清苦地方茹素念佛——魏太后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