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大内胭脂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35

分卷阅读635

    萧定晔“唔”了一声,点点头:“听起来是好像……”

他看向殷人离,等着对方给答案。

殷夫人蹭的端过来一杯酒,也要往嘴里灌,殷大人忙忙抢下酒杯。

可不成啊,他家夫人一杯倒,之后的模样只能给他看,不能给旁人看啊!

他心一狠,扯住自己手臂,“咔吧”一声拉脱,再“咔吧”一声接上,也是面不改色道:“王夫人觉得这般可成?至于住监牢,本官从今儿起就往牢里去,一直住到年根!”

猫儿不妨殷人离竟是个狠人,能对自己下重手,忙忙道:“成,成,成的很。”

这世上不怕有人放不开,最怕有人放的太开。

这时候,萧定晔出来主持大局:“殷大人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哪里能去睡监牢,今后官威何在?!在下做主,此前冤仇一笔勾销,再不提及。”

夫妻二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牢牢的掌控了全局。

殷人离同自家夫人双双对视一眼,一时皆有些怔忪。

宴席是自家备的,怎地反倒被对方唱了一出鸿门宴?

此后的进展倒还算和睦,只到酒过三巡,萧定晔忽的忆起了一个重要之人,问道:“我那徒儿呢?”

殷大人看向自家夫人。

殷夫人忙道:“他心中牵挂祖母,今儿午时已搬去祖母家小住。”

心下一时觉着自家儿子极好,他阿爹让他莫和皇子多往来,他就极贴心的搬了出去,真真是懂事。

萧定晔闻言,不免有些遗憾:“可惜了,我想起了我年少时练的几种功法,极适合小曼,正正想要传授于他。”

殷夫人忙婉拒:“王公子许是知道些殷大人,其实他的武功也极好,教小曼绰绰有余。”不劳驾您这位皇子了。

萧定晔却道:“所谓善技者并非善授,这师徒之间还要讲个缘分。在下瞧着小曼现下武艺平平,随随便便就能断个手臂,可见殷大人与小曼之间,有父子之缘,不见得有师徒之缘。”

殷夫人一时语滞,立刻在桌下踢向自家夫君。

不妨夫君无反应,猫儿却搭了一句:“谁踢我?”

殷夫人讪讪一笑,心虚道:“怕是风……吹了什么进来。”

转头一把拧在自家夫君腰眼上,掩饰的招呼下人:“快将门关死。”

女管事忙忙去掩死了门,将将转身,却听“哗啦”一声,房门带着帘子一起被推开。

殷人离的长随从外探进脑袋,面上神情有些微妙,只轻轻唤了声:“大人,大郎他……”

外间传来极快的脚步声,一位风尘仆仆的便装暗卫肩上扛着个麻包进来。

殷人离倏地站起身:“怎地了?”

这是他午时便派出去前往巴蜀的快马暗卫一员啊!莫非半途遇上了强敌被打了回来?

暗卫将麻包轻轻立在地上,解开系绳。

麻包往下一出溜,显露出个面目狰狞、张牙舞爪却一动不动的少年郎来。

“小曼?!”殷夫人惊呼。

暗卫抱拳急急道:

“禀告主子,我等最开始不敢快马前行,唯恐引起旁人注意。等骑行了一个时辰,发觉大公子跟在身后。

他早已在马蹄上包了巾子,属下们发觉的晚。公子不愿返回,属下只得点了xue道,赶着送回来。”

殷人离双眸一眯,周身立刻起了万钧肃杀。

他咬牙指一指被定着的殷小曼,转头同暗卫道:“速速上路!”

暗卫快速抱拳,往门外一跃,消失在了无尽的黑暗中。

殷人离强忍下满腔的怒火,望着萧定晔:“王公子……”

萧定晔识趣的起身,同猫儿道:“阿狸可吃饱了?”

猫儿面上略略有些勉强。

萧定晔便转头道:“在下陪夫人去夜市里随便走一走,不打扰二位教养娃儿。”

殷人离自见了皇子紫玉,现下已十成十确认了他的身份,哪里还敢再拦他。

匆匆告了罪,送着二人出了房门,又差遣下人为贵人挑灯带路,方回身掩了房门,对着自家儿子恶狠狠道:

“你要说不出个所以然,莫怪阿爹心狠手辣!”

他一把拍开殷小曼被封的xue位,小曼长嚎一声:“别拦着我去救祖父……”

……

江宁的奢华富贵不亚于京城。

作为晏南州府,冬日里的江宁又多了北地所没有的欣欣向荣。

纵然天冷到极致时也会下雪,可绿树成荫,花花草草生长茂密,人行在街巷中,被头顶灯笼投射出的红光映照着,被纷纷扬扬的大雪淋着,反而生出极多的旖旎心情。

沿途不知哪家酒楼里传来一曲清曲,吴侬软语、弦琶琮铮,十分悦耳。

萧定晔见猫儿听的仔细,便低声问道:“可想进去?我们边听小曲,边点一桌酒rou,什么都不耽搁。”

猫儿便点点头,又嘱咐道:“千万莫点兔rou。”真真是吃够了。

萧定晔一笑,牵着她进了酒楼。

各处都有一条正街,所有正街都位于该地最繁华处。

繁华处的酒楼总是气派的,最少两层,多的还有三层四层。

此时大堂上已人满,伙计带着二人上了二层,推开一间雅间门,十分伶俐的介绍:“房里有两扇窗,一扇看到外间,可赏雪景。一扇看到中庭,一直到三更时分都有曲有舞。”

两人在雅间坐了,点了些吃食,等着上菜间歇,猫儿问向萧定晔:“从现下到离开江宁,我们都要住在殷家?”

萧定晔轻笑一声:

“请神容易送神难,纵然殷大人此后不愿我二人寄居,我等也要赖在殷家。

得让他认命,他才会想竭尽全力将你我送上京。他这种不愿沾染是非的纯臣,是打着不走、赶着倒退,只能靠逼迫。”

他想着殷小曼,又道:“那娃儿那般能折腾,断了一根胳膊还敢尾随暗卫,真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猫儿道:“不好吗?”

他点头笑道:“当然好,我倒是小瞧了这小子。有一股冲劲,不错!”

两人正说着话,楼下不知怎地起了些争执。

饭菜还未来,猫儿无聊便站去窗前看热闹。

争执的来源是楼下街边的行人。

仿佛是一个蓬头垢面的叫花经过时蹭脏了路人衣裳,或是偷了旁人荷包,引得路人揪住那叫花不放。

叫花嘶声裂肺的哭嚎道:“老子是瞎的,哪里知道你那金银藏在了何处……”听着不像是江宁本地口音。

猫儿歪着脑袋一打量,那叫花果然是个瞎子。一只眼眶里没眼珠,恐怖异常;另一只眼珠虽在,却只有白眼珠子。

一堆人纠缠了半晌,叫花子光脚不怕穿鞋的,路人拿他无法,只得将他踢了几脚,悻悻而去。

那叫花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嘶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