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大内胭脂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99

分卷阅读399

    力。

烤鸡被埋进了土中,那木棍露在外间,仿佛在强调它的价值:“我不仅能将人戳痛,我还能将人戳瞎,趁手的很!”

她将地上拳头大的石块满满包了一衣襟,上前抽出木棍,深深吸了一口气,吆牙往洞外而去。

山谷地形狭长曲折,充斥着极轻微的回声,仿佛一场凶杀戏的背景乐,令人浑身绷紧,忐忑不安。

她不知道萧定晔去了何处,可否真的已被人捉拿。然而只从那些隐隐约约的回声还能判断,那些人还没走。

只要没走,说明萧定晔还有逃脱的希望。

她立时往林中而去,扬声便大喊:“还有漏网之鱼,快来呀!姑奶奶就是悬赏千两的大鱼……”

她将将话毕,只觉风向一转,林中立刻有了不一样的动静。

杀气从四面八方包抄而来。

她撒丫子便跑,一边取了怀中石块,用力往四面八方丢出去。

山谷空幽。

石块飞远,撞在树杆上,梆梆作响。

回音便穿过林间,从四面八方一路“梆梆梆梆”的传开去,一时难以分辨声源究竟在何处。

奔跑的脚步声、腾跃的衣阙声渐渐逼近。

终于有人出声喊:“还有一人在这……”

话音未落,继而一声“啊”的惨叫,没了下文。

猫儿一愣,一边跑一边下意识高喊:“知道姑奶奶在何处吗?姑奶奶在你身后……”

身形转动,一把石块继而向八方飞出,重新引发连番回音。

远处敌人被那回音逗的扑了几回空,终于有人吆牙叱道:“你他娘的莫等老子……啊!”一声惨叫,没了声响。

猫儿心下振奋,不由红了眼眶。

萧定晔没有被捉,这是他在同她配合,听声辩位将敌人一一击破。

她一边不停歇的丢石块,一边扯着嗓子喊道:

“姑奶奶唤你一声王八,你敢答应吗?”

“缩头乌龟,软蛋,你全家都是软蛋!”

“你驴见驴踢,猪见猪踩。左脸欠抽,右脸欠踹!”

“……”

她脚下不停,手中不停,口中也不停,在萧定晔暗中配合下,连番激死了二三人。

到了最后,她再出言讽刺、咒骂,终于引不来任何回应,却有脚步声与衣阙声极其明显的直冲她而来。

被踩断的树枝声陡的在她耳畔响起,余光已显现了人影。

她心下慌乱,撒丫子往前跑动,继而一个急刹回转,身子就地一滚,便将手中尖利木棍向身后人影戳去。

软剑如银蛇一般卷上木棍,只稍稍用力,木棍便从她手中脱离。

眼前的野人一把将她嘴捂住,示意她噤声,只蹲在她身畔侧耳静听,仿佛一尊石像。

过了不多时,身边的石像倏地一扬手,手中软剑闪电一般,直直刺向远处树梢。

第310章村头协定

树身一晃,软剑带下了一个半死的灰衣汉子。

利剑刺穿他腰腹,他落在地上企图要逃开。

萧定晔一跃而过,一脚踩在他胸口,冷冷道:“说,你们一共布了多少人手?搜索战线多长?除了衢州,还有哪些州府布了人?”

那灰衣汉子听闻,只忍痛冷笑道:“你休想……”口中已有所动作。

萧定晔如闪电般伸手箍住他下巴,两根手指探进他口中,聚力于指,便将他尾端两颗后牙活生生拔出。

那人痛的呻吟,他只冷冷道:“想服毒自尽?死没有那么容易。”

他的手下探,用力按住汉子一处要xue,继而用力一振,灰衣汉子立刻呼声大作。

汉子只忍过两息,便吐了口:“衢州、苍州、锦州……一路而下,及至通往京城各州府,沿途皆布了人……”

萧定晔闻言,手下进一步用力,逼问道:“天上呢?信鸽可已受了监视?”

汉子痛的一脸狰狞,吐出一口血,直着嗓子道:“有,信鸽全部监控,全部射杀……”

央求道:“可否……可否给个痛快?”

萧定晔从善如流,一掌击下,那人脑袋一歪,翘了辫子。

萧定晔抽出软剑,在地上擦去血迹,转身回了猫儿身畔,眼中杀机立现,咬着后槽牙道:

“临走之前,我说了什么?你当你是三头六臂,真能起死回生?!”

他软剑在手,看她的目光仿似在看杀父仇人。若脑子再发病,只怕立时就要一剑将她穿成串搭在火上烤。

她讪讪挤了个笑脸,脑中飞转,立刻关心道:“狗儿让我问你,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他的怒火rou眼可见的熄灭,只冷冷道:“凡是你能拿来利用的,你都不手软。”

又低声道:“我脑子是有病。脑子正常之人,干不出看上你的事。”

她听闻,注意力立刻被带偏:“看上我怎地了?我有财又有貌,哪个男子娶了我,祖坟要冒青烟!”

他不由撇了撇嘴角,讽刺道:“你现下这个模样,敢说自己有财有貌,果然有些胆量。”

她闻言,不由叹口气。

现下她是一贫如洗的野人,与财貌再扯不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他催促道:

“你回山洞取出烤鸡带着路上食用,我去将尸体掩埋。

这一队探山谷之人没有活口回去,定然会被发现蹊跷。

过不久,这山谷以及周遭就会有更多的人前来搜寻。”

猫儿忙忙点头,撒丫子一跑,立刻滚到在地,抱着脚板缩成一团,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心下一惊,立刻上前查看,方发觉她一双赤脚沾满泥沙,泥沙已被脚板渗出的血水浸透。

他一把抱住她,心中是翻江倒海的自责和心疼,低声道:“是我害了你,你同我在一处,果然过不上好日子。”

他不敢动她的双脚,只等她痛过一波,方撕扯下衣襟包住她脚,抱她靠坐在树旁,叹气道:

“你的伤处已化脓,现下不能随意用污水清洗。等我们出了山谷,寻到附近村落,再为你清洗医治。

你这般伤重,不能再行走,后途由我背着你,你莫再同我闹。

经了方才一回刺杀和反杀,她哪里还敢同他闹,只道:

“初初落地会痛,待麻木了便能忍的住。你若背我,势必要慢了脚程,若被追兵赶上,又成一对苦命王八。况且我知道,你的脚底不比我好多少……”

他立刻强硬道:“此事不容商量。你若一走一个血脚印,那才有通敌之嫌。”

他留在她树边歇息,独自前去将所有尸体搜寻过,脱下尸身上能用的衣物,寻找出些许银钱、护身匕首,方将所有尸体就地掩埋。

待回去山洞中挖出埋进土里的烤鸡,用一件衣裳将所有能用之物包好挂在颈子上,方出去背了她,顺着一处缓坡走出山谷,尽循着偏僻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