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大内胭脂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65

分卷阅读365

    里一咯噔一声,喃喃道:“可是……有些不好?”

他只摇一摇头,眼圈已红,眼中瞬间湿润,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一把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她心下更是拔凉,觉着脑袋有些昏,半晌方道:“你照直说,我能挺的住。我……多活了这般久,已算赚了。”

他听闻,眼中却越渐潮湿,良久方松开她,哑声道:“阿狸,我高兴。此生,我从未这般高兴过!”

她听闻,缓缓点头:“升官、发财、死老婆,我虽算不得你明媒正娶的老婆,然而我并未拦你娶妻之路,你又何必这般落井下石……”

他面上笑意越来越大,在她唇上极快的蜻蜓点水过,方凑在她耳畔,低声轻语。

她身子一晃,愣愣望向他,极快在心里追溯了每个月来葵水的日子,脸色立时苍白,只喃喃道:

“肖郎中是个庸医,他的话你也信?不是说有避子汤?不都是上好的药材?萧定晔……”

书房里,肖郎中正垂首站在一边,等待自家殿下归来。

外间陡的传来一阵嘶吼哭喊叫骂,其气势与胡主子此前表演泼妇骂街毫不逊色。

继而传来“叮铃哐啷”的打砸声。

他立刻掀了帘子,快步而出,正巧听见从正殿传出胡猫儿哭骂之声:“萧定晔,你去死!”

伴随着这声怒吼,他家殿下脚步踉跄而出,旋即“啪”的一声重响,正殿殿门已被死死掩住。

萧定晔瞧见院中众人纷纷瞧着他,不由讪讪一笑:“她高兴,高兴昏了头。”

又上前拍着门,压着声道:“阿狸莫激动,对身子不好……”

他听见殿中猫儿的哭嚎,心中焦急,再也顾不得什么面子,立刻一跃上了屋顶,揭开连串的琉璃彩瓦,从露出来的孔洞里一跃而下。

院中众人纷纷竖耳细听。

殿内摔打嘶骂声骤然转大。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方转成呜呜啼哭,其间夹杂些自家殿下的低声劝慰声。

再过了两盏茶的时间,里间动静方渐渐转小。

随喜站去肖郎中身畔,探问道:“你这诊断可有误?”

肖郎中乜斜他一眼:“我何时砸过饭碗?”

随喜喜滋滋道:“咱家立下这场大功,回重晔宫妥妥啦!”

正殿里,萧定晔将猫儿搂在怀中,一边为她擦拭着眼泪,一边竭力做出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努力蹙着眉:

“我也不想有娃儿,我同你是签了契书的。若有了娃儿,你到时将娃儿一起带走,岂不是要我的命?

你要相信我,在此事上,你是受害者,我也是受害者。”

他让肖郎中背了锅:“什么庸医,开的什么避子汤药方?完全是忽悠人。这回我定不绕他!”

猫儿闻言,又撕心裂肺的哭了一场。

待抬起头,见他咧着嘴,一张脸险些笑烂,不由厮打道:“你笑!你明明就是故意,你装什么好人!”

他见她挣扎的厉害,忙忙搂的她不能动弹,急切道:“仔细娃儿,你现下可是双身子,怎地能这般大动?”

他隔着门往院外喊:“明珠……”

王五在门外回话:“明珠还在铺子里。”

萧定晔急道:“火烧眉毛的时候了,还赚什么银子?快去将她唤回。”

……

寝殿里,明珠守在床畔,同面朝里躺在床上持续抽泣的猫儿道:“这是喜事,主子怎地还哭上了?母凭子贵,主子的位子算是坐稳当了,一辈子旁人都不敢小瞧你。”

猫儿听闻“一辈子”这三字,更是伤心欲绝。

待哭罢,方转头同明珠道:“你出宫去,抓了花红、麝香回来。”

明珠大惊:“使不得啊,主子身子原本就不好,前些日子又诸多波折,小殿下还能稳稳当当,可见是老天的意思。主子怎能生了不要他的想头?”

……

外间书房里,随喜小心翼翼问道:“可要向宫里报备?”

萧定晔蹙眉道:“四周皆危险,若报备了,明枪暗箭,只怕要出岔子。可若不报备……”

他一时难以决断,只同肖郎中道:“令你师妹入宫,平日守在阿狸左右,好调养身子。”

肖郎中忙忙应下:“师妹本就擅长妇科,有她在,胡主子和小殿下定当无碍。”

随喜束手站在一旁,等两人的话头渐渐收尾,趁机扑通跪地,央求道:

“殿下,奴才在掖庭一月,已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处,求殿下让奴才回重晔宫,好好侍候殿下与胡主子。”

萧定晔闻言,似笑非笑望着他:“就只这般?你再仔细想一想。若想不清楚,便老死在掖庭。”

随喜一瞬间福至心灵,立刻道:“还有小主子。奴才誓死效忠殿下、胡主子,以及小主子。眼中再无旁人。”

萧定晔不由笑道:“下去换衣裳吧,一身臭味。今后不干净,莫往阿狸身畔凑。”

随喜立时吁了一口气,屁颠屁颠而去。

萧定晔抬脚出了书房,傻呆呆站在檐下笑了半晌,方大步出了院门,往慈寿宫而去。

慈寿宫小祠堂,皇太后跪在蒲团上口中喃喃低语,待念过几句佛经,方起身从阿娇嬷嬷手中接过线香,对着佛像拜了几拜,将香插进香炉中。

萧定晔见她已空了下来,两步上前,将将要开口,皇太后已向他摆手:“出去说,莫烦扰萧家祖先。”

秋风一阵接一阵,树上落叶打着旋儿掉下,在萧定晔看来,却处处彰显着……神奇的新生。

太后见他自进了慈寿宫,脸上的笑便没消失过,不禁摇头道:“你啊,尽给哀家出难题。”

萧定晔一笑:“祖母不替孙儿开心?”

太后看着自家傻孙儿,不禁苦笑道:“早先哀家曾同你母后曾切切交代过,不可令猫儿有孕,你怕是转头便忘的一干二净?”

又笑道:

“有了娃儿自然也好。此前你病了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原本有好几家官员属意于你,欲结成亲家。

自你病了的事情传出去,便再无人进宫递话。现下你有了娃儿,谣言自是不攻而破。”

她所指的,是萧定晔此前缺了肾水之事。

他听皇太后提及旁的亲事,并不莽撞拒绝,只笑嘻嘻道:“无论祖母订哪家姑娘,得先入了孙儿的眼。”

太后听罢,虚空指一指他:“你眼里还能看上谁?当哀家不知?”

两人并不进殿里,只坐在檐下说话。

太后叹口气:“说罢,你今儿所来,只怕不是来报信这般简单。你还有何小九九,让哀家听一听,若能为你那心尖上的人做主,哀家也不私藏。”

他面上笑的更甚,灵台还算清楚,只将院中四处候着的下人屏退,方低声道:“阿狸跟着孙儿,惹下仇家无数。她现下有孕,孙儿不知该不该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