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大内胭脂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30

分卷阅读230

    断的“咕咚咕咚”声后,两只碗依次见了底。

猫儿面上渐渐起了红晕,起身摇摇晃晃道:“你们……慢聊。”往里间床上而去。

李巾眉瞠目结舌。

待秋兰服侍猫儿睡下,转到前厅,李巾眉方蹙眉道:“怎地会这般?我可记得她此前酒量极浅,还在御花园醉后同人打过架。”

秋兰叹了口气,看着桌案上李巾眉和白才人带来的衣料等见礼,方道:

“两位贵人日后若再来,与其带衣料,不如多带两坛烈酒。姑姑原先只饮一碗酒就能睡四个时辰,如今两碗酒才能睡两个时辰。眼下她是越来越醉不住,不醉就难以入睡,真真愁人。太后娘娘使了太医来把过脉,开了汤药,也无济于事。”

几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猫儿的事,五福插不进嘴,在房中坐了坐,便外出溜达。

他在院中转悠了一圈,最后停在随喜的耳房前,撩开帘子,踩在门槛上,一眼就看到了趴在炕上的随喜。

随喜正在苦着脸用午膳,那三个碗中,一碗是清炒白菜,一碗糙米饭,还有一碗是不见几个油星子的菜汤。

他吃一口,叹息一声,其间因为动作拉扯到后面伤口,又夹杂着吸溜呼痛声。

五福笑吟吟进去站在炕边,故意探头往随喜的碗里一瞧,啧啧道:“公公吃的香。”

随喜拿起手边的浮尘一把甩向他。

他只侧身避了避,寻了牙签开始剔牙:“今儿我和阿爹吃的是红烧蹄髈,那蹄髈全是瘦rou,rou丝儿容易卡牙缝。足足喝了两碗鸡汤,都将rou丝冲不下去,哎哟,恼火。”

随喜听闻,立刻停了筷子,忍痛支起半边身子,惊咦道:“阖宫里在节衣缩食,凭什么你们能吃香喝辣?”

五福十分好心道:“我有法子,能让你日日吃好喝好。”

随喜不理会他,再吃了一筷头无滋无味的炝炒白菜,饮了一口刷锅水一样的汤,忍了几忍,终于问道:“什么法子?”

五福神秘一笑:“我同阿爹在掖庭空余处养了两头猪,一群鸡,还酿了酒,专门用来给姑姑、阿爹和我,我们一家三口改善伙食。这花不着宫里的银子,宫里管不着。重晔宫多大啊,这么大的地皮,不用来养猪养鸡可惜了。”

随喜一口气接不上,指着五福半晌,咬牙切齿道:“狗崽子,你等咱家伤好了打你巴掌。”

五福并不惧,反一跃坐到炕边,关心道:“太后赏了公公四十大板,五殿下赏了公公五十鞭子,六殿下还送了公公十鞭子。后来听说皇后娘娘也赏了公公?哎,公公这每日忙着领赏,还有空打我巴掌吗?”

他看随喜气的打哆嗦,终于觉着替猫儿报了仇,方满意的去了。

配殿里,李巾眉还在为买卖的事情发愁。

三百六十行,她是观察了十几年,才慧眼识英,发现了妆粉这条路。不久之前妆品的寄卖路子,也证明她发现商机的眼光极好。现下断了买卖,两家寄卖铺子的掌柜都日日催她供货。

能赚大钱的买卖,没有理由中断啊。伤什么不能伤银子啊!

她为秋兰出主意:“胡姑姑这般颓废怎么成?春天来了,动物们都忙活开了,你得拉着她出去逛园子,看花看树,得让她感受到生命的活力啊!”

秋兰叹了口气:“你当姑姑不想出去?平日她没醉的时候,便是靠在窗畔往外望。可姑姑如今在这里,就是被软禁的。轻易连院里都不能去,更遑论是外间园子。”

白才人听得着急,不由现出原形:“提着板砖闯出去啊,谁敢阻拦就给他开瓢。她那般泼辣的人,又有平叛的功劳在身,哪里会被几个小侍卫拦住?”

秋兰又叹了口气:“我也搞不懂。姑姑在废殿时,怵过谁?向谁服过软?可到了这重晔宫,却成了这般模样。”

李巾眉一拍大腿:“走,今儿本正妃就仗着身份,带你等逛一回园子。”

她向秋兰和春杏吩咐:“去,不管她醉没醉,抱也罢,背也罢,给本小姐弄出来。”

秋兰面上一喜,同春杏两个忙忙奔去里间,不多时,秋兰便将醉蒙蒙的猫儿背了出来,春杏在身后扶着猫儿,恐防她歪滑下来。

一行人雄赳赳气昂昂到了院门边,果不其然被侍卫拦停:“没有殿下之令,胡姑娘不得轻易外出。”

李巾眉拿出老办法:“你敢拦本姑娘?我让我阿爹革你职。”

沉默。没有得来应答。

“本姑娘可是未来王妃。”

沉默。

李巾眉一叉腰,退回两步,看着白才人:“你上。”

白才人赶鸭子上架:“我……本宫是五殿下的……母妃……”

同样沉默。

李巾眉一把卷起衣袖:“本姑娘今儿不姓这个邪!”

此时已有太监、宫娥们跑出来看热闹。李巾眉一个转身,从一旁太监的手中抢过一把浮尘,甩着浮尘威风凛凛打了一套拳。

待最后奉上一个漂亮的收势,她方气喘吁吁道:“起开,否则今儿本王妃拆了你这皇zigong殿。”

正值争执间,外间起了一阵脚步声。

萧定晔一身银甲从外回来,看着眼前乱象,蹙眉道:“发生了何事?

第199章三年契约(二更)

院中几人呆若木鸡。

不是打听好萧定晔今儿不回宫的吗?

李巾眉同白才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势一落千丈。

白才人挤眉弄眼:“你夫君。”

李巾眉挤眉弄眼:“你儿子。”

“你的英俊夫君。”

“你的宝贝儿子。”

“你的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夫君。”

“你的孝顺可人、前途无限的儿子。”

一番眼风交流下,李巾眉恶向胆边生:反正已撒了一回泼,不如趁机让他萧定晔见识一番自己的魅力。

她两步上前,指着萧定晔大吼一声:“姓萧的,你竟然在宫里金屋藏娇,你眼中还有没有两家的亲事?”

她一个浮尘甩过去。

他立刻伸手一挽,牢牢抓在了手中。

她着急一抽,竟然未抽开。

此时她有些后悔。就该按她和白才人初见面时、白才人出的主意行事:怀里揣两个板砖,遇上任何事都能给对方开个瓢。

如若今儿萧定晔被她打伤,她出宫后再四处造势宣扬,皇家脸面挂不住,定然要毁了这门亲。

此时她同萧定晔抢拽浮尘,抽空觑了白才人一眼:快,板砖。

白才人同她半点默契没有,只装出一副赏景的模样踱去一棵树下,状做天真道:“咦,这是一棵梨树?改日我带皇上过来一起瞧瞧,有句诗叫‘一树梨花压海棠’,可不说的就是我同皇上呢!”

李巾眉一口气喘不上来,手中浮尘已被萧定晔夺了去。

他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