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聚集
大师根本来不及阻止小骑士自裁，眼睁睁看着小骑士将骨钉刺入自己身体，鲜红的血顺着骨钉花纹槽流出。 在确认面具破碎后，小骑士收回骨钉，新一张面具浮现随后隐入体内。 原始的一个面具加上坚固心脏的两个面具，碎掉一个还剩下两个，足以他应对突发状况。 开始聚集灵魂。 灵魂不断消耗，面具在一点一点重塑，但是速度过于缓慢。 聚集的时候他不能行动，只能待在原地，但他随时可以自行取消这种状态，这与以往并无不同。 他看见大师走过来，触碰自己的身体，移动了位置，聚集被迫终止并且之前的进度全部清零。 聚集会被打断，即使不是致命的伤害。小骑士多了一点技能的认知。 从大师怀里挣扎出来，走到一边，拿出骨钉在自己周围画了一个圈，又指了指大师。 大师神奇地读懂了小骑士的意思：不要过来，守在圈外。 收回骨钉，小骑士盘腿坐下，重新开始聚集灵魂。 大师无法理解面前的事，他明明看见小骑士将骨钉刺入心脏，常识告诉他这是致命的伤，可一秒后，小骑士看起来好好的，一点没有受伤的样子。 唯一奇怪的点是那个诡异的面具，破碎后又出现了一个新的。 大师现在几乎确认了小骑士是魂兽，无论是娴熟本能的战斗技巧还是不死的特性，都说明他不是人，是超出他认知范围的魂兽。 半晌，唐三吸收好了魂环，醒来见小骑士盘腿坐在一边，左胸前的衣服上染了暗红的血迹，当即冲动地要过去检查。 大师拦住了他，“等一等，不要打扰他。” 唐三关心则乱，顾不得晋级的喜悦和研究自己的新魂技，一心扑在小骑士身上。 “你们遇到袭击了？弟弟受伤了？” 大师头一次见自己向来沉稳的学生如此慌乱，连忙解释说：“不，没有袭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拿武器扎自己，如你所见，胸口致命伤，可他没有死，他让我守在圈外。”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唐三摸不着头脑。 “我还想问问你，你对你弟弟了解多少，你爸爸有没有说过什么？” 唐三摇头，浑身散发着失落颓丧的气息，他像是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力气，“弟弟从出生就一直沉睡，几个月前刚醒，爸爸什么都没说。他的身体很正常，甚至比我还要健康。” 小骑士白白嫩嫩，粉雕玉琢，像是条件优渥的家族养出来的金贵少爷，与唐三这个在乡下土生土长营养不良的普通孩子天差地别。 “他的声带没有受伤，我尝试过教他说话，可他从来不开口。他不愿意，我不想逼他，不说话也没关系，我想着我能保护他。” “罢了，这件事一时半会儿弄不清，我们先守着他，等他醒来再说。”大师叹了口气，即使研究的好奇心再强也得不到答案，暂且搁置吧。 “小三，你感受一下武魂，试试第一魂技。” 小骑士醒来，看见两个都守在自己身边，唐三第一个冲上来抱住自己。 “弟弟，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尚且稚嫩的胸膛急促起伏，炽热的情感几乎要喷涌而出。与抱着自己的怀抱很紧，紧得有些让人呼吸不畅。小骑士清晰地认知到，唐三失态了。 他一直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唐三心里的地位那么重要。 小骑士动了动，力气不大，没能挣脱便放弃了，安安静静地任由唐三抱着。 良久，唐三松开了他。 小骑士指了指天，问他什么时候了，自己用了多长时间。 唐三心领神会，他对小骑士动作背后的意思理解得越来越快了，“已经过去一天了。” 小骑士心中有了衡量。 一个面具恢复需要一百年的灵魂和一天的时间。倘若灵魂的来源只有魂兽，那他灵魂的补给便有大问题。 听大师说，有辅助系的魂师和食物系的魂师，他们的魂技有补充魂力的，不知道对灵魂有没有效果。 还有好多实验受制于一个护符槽的限制，目前没法进行。 比如【深度凝聚】和【快速凝聚】的效果，前者是否一次恢复两个面具，又增加多少时间，后者是否缩短一半聚集的时间。 小骑士光知道护符效果，具体数值参数却是需要一步一步自己摸索出来的。 “你饿不饿？渴不渴？要不要吃点东西？” 摇头。 “胸口痛不痛？” 摇头。 “换件衣服吧，身上这件染血了。” 点头。 唐三从魂导器中取出换洗衣物递给小骑士，小骑士到树后换衣服，拒绝了唐三的跟随。 脱下衣服，他的胸口光溜溜的，没有显形的肌rou，除了那两点粉色便是白嫩嫩一片平坦，根本没有预想中恐怖的伤口。 如果不是衣服上的血迹，没人会信他不久前刚受了致命伤。 这样惊人的愈合效果，大约只有九心海棠之类格外擅长疗伤的武魂能做到。 等他换好衣服出来，唐三很是顺手地帮他扎起了头发。 “要帮你猎取第一个魂环吗？” 摇头。 “那你不会无法突破魂力等级限制吗？” 摇头。 小骑士指了指唐三，又指了指自己，他们两个魂力等级是绑定的。可是这样的事情史无前例，太难说清楚，唐三没能理解。 小骑士没有魂环，骨钉也不需要附加魂环，无法用大陆上的普遍方法，不过小骑士找到了自己的方式。 他召唤出灵魂容器，灵魂受意念控制变换形态，黄色的魂环围绕周身上下浮动。 这下应该让唐三放心了。 “你要看看我的第一魂技吗？” 点头。 剑光一闪，齐根斩断。 蓝银草，脆弱无比。 “弟弟好厉害！” 大师：“下一次猎取魂环可以考虑提升蓝银草的韧性。” 小骑士摇头。 没用的，他的骨钉锋利无比。 …… “我们回学校。” 点头。 终于结束了猎魂森林之旅，听唐三念叨了一路小骑士心里默默吐槽：好烦。 跟个老妈子似的。 回到学校，一个七舍的人见到他们跟见到救星似的，风风火火跑过来，神色焦急，“你们终于回来了，不好了，小舞姐和萧老大那群高年级的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