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耽美小说 - 燃灯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这样的人当不了族长,保护不了巫褚。”

燕南皱起眉头,似乎很不满巴音这么说话。他不满不是因为自己,是因为自己的父亲。但眼前的人是长辈,所以燕南只是站直了身子,抬眼认真地看着巴音。

他于夜风之中朗声道:“我父亲是我心里最好的族长,最厉害的猎人,他能保护巫褚,我也可以,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拔刀。”

他们此处的争执已经引起了不少人注意,一位老者从人群中出来,冲着巴音大声呵斥了一句。

巴音转头凶狠地瞪了一眼对方,最终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转身离开。

除了刚开始那句朋友,他们之后的对话用的都是族语。谢逢殊听不懂,见人走了,也知道这场争论结束了。

但此刻所有人的庆贺都已经停了下来,火光之中气氛尴尬,谢逢殊清咳一声,冲着燕南道:“夜色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休息了。”

等三人走远了些,谢逢殊才开口道:“都闻到了吧,那个巴音身上。”

三人对望一眼,绛尘和嘲溪都轻点了点头。

“原来不是我喝醉了。”谢逢殊长叹一口气。

“好大的魔气。”

嘲溪拧着眉道:“所以子母鬼真的是他杀的?”

“就出去了三天,于东隅和西南跑了个来回,还杀了个子母鬼。”

谢逢殊一摊手:“成了仙都没这速度。”

嘲溪乜斜着看了一眼谢逢殊:“看出来了。”

谢逢殊:“……”这人怎么这么烦?

眼看两人又要斗嘴,绛尘忽然看向谢逢殊身后。

燕南站在不远处,见几人看过来了,上前两步歉然开口:“对不住。”

谢逢殊笑道:“这有什么对不住的,又不是你的错。”

燕南有些执拗地答:“你们是我带进来的,我应该照顾好你们。”

他似乎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垂下头想了一会儿,突然又抬头道:“你们还要喝酒吗?”

这似乎是他能想出的最好的赔罪方式,谢逢殊忍不住笑着问:“你能喝酒吗?”

燕南又开始不服气了,涨红脸道:“我已经可以自己猎黑熊了!”

说着,他声音又低了下来:“不过酒被收在阁楼上,我不能进去。”

他刚才没想到这茬,现在突然觉得在几人面前丢了脸,谢逢殊看着他的样子,突然道:“没关系,阁楼有窗子吧?”

见燕南猛然抬头,谢逢殊冲对方轻轻一挑眉:“我们偷偷进去,你爬楼,我接酒。”

他顿了顿,又道:“还缺人望风。”

谢逢殊说完,燕南一愣,随后两人一起转头,看向身旁的两人。

绛尘坦然地和他们对视,面色淡然,谢逢殊摸摸鼻子率先移开了眼,两人的目光又一齐落在了嘲溪身上。

“……”嘲溪忍无可忍,“你们有病啊!我才不去!”

第11章巫褚6

“拿到没有?”

“没、没有……”

燕南已经推开了阁楼的竹窗,此时半趴在窗沿上进退两难,回过头一脸纠结地看向谢逢殊:“谢大哥,我们这样不太好吧?”

啧,好孩子。

谢逢殊叹了口气,要是没燕南,谢逢殊还能施个诀拿酒,但现在他不好暴露身份,只得和对方一样纵身一跃,三两下爬上窗沿。

好歹也是拿人家东西,谢逢殊颇有些心虚地四处张望了一眼,又冲着底下压低了声音道:“有人过来吗?”

楼下一片寂静,谢逢殊不厌其烦地又问了一遍:“有没有啊?”

半晌之后,嘲溪的声音才闷闷从夜色里传了过来,语气里全是不耐烦:“没有!”

没有就好。谢逢殊悄无声息地翻身进了阁楼,拎了一坛酒递给燕南,自己也拎了一坛,让燕南先下去了再单手攀在窗沿上慢慢往下爬。

他心道:自己堂堂一个天界的仙君,半夜里带着一个半大孩子和一个妖怪偷酒喝,这要是传出去,自己大概没法在天界立足了。

说到底他不过是看着小孩垂头丧气的样子实在不忍心,再加上谢逢殊刚才已经喝了不少酒,他酒量算不上好,容易在酒劲上头之后干出点出乎意料的事来。

下不为例下不为例。谢逢殊一边想一边慢慢往下爬,冷不防底下的燕南突然惊呼了一句:“有人来了!”

谢逢殊本来就在走神,闻言做贼心虚,顿时手上一滑,一个后仰直接从楼上摔了下去。

……多行不义必自毙!

谢逢殊脑子里只剩这句话,仓促之间,他只能在快落地的时候出于惯性伸手垂死扑腾了一下,想要抓住些什么,保住自己凌衡仙君的一世英名——起码不要摔得太难看。

他抓住了一截素白的衣襟。

有人在楼下接住了他。

说接住也不太合适,就谢逢殊摔下来的那个狼狈样,更像是自己急中出错,撞到了对方的怀里。而对方只是刚好一伸手,搭住了谢逢殊的腰间,帮忙扶住了他。

谢逢殊抬头,果不其然,绛尘眉间轻拧,低头与谢逢殊对视,那张向来淡然的脸上看起来居然有些无奈。

他们离得太近了,谢逢殊的眼睫差点蹭到绛尘的鼻尖。他退后几步,一晃眼再看,哦,看错了,人家面上根本就没表情,倒是旁边的嘲溪皱着眉,一脸烦躁。

“怎么能这么蠢?”

……从今日起,这个天杀的长恣君便后来居上,取代符光君裴钰成为本仙君最讨厌的人了。

燕南肩上多了一只鹰隼,正东张西望,似乎不明白大半夜这群人在搞什么名堂。燕南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谢逢殊:“对不起啊谢大哥,是灼雪飞过来了,我还以为是人。”

谢逢殊无言地和他肩上那只傻鸟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片刻,无力地摆摆手。

反正自己在绛尘面前丢了好几次脸,一来二去,不在乎再多丢几次了。

此时已经是深夜,篝火燃尽,村里家家户户都已经熄了灯,为了不惊扰他人,他们干脆坐在了燕南家竹楼的屋顶上。

夜色如水,天高地阔,山野苍茫之间万物沉寂,只有不知名的虫啼声乘着晚风远远传过来。

燕南第一次喝酒,他先用舌头试着舔了舔碗里的酒,皱起眉头道:“有点辣——还有点甜。”

谢逢殊笑着喝了一大口,把碗放到一旁。

他酒量并不好,幸而巫褚的酒不是烈酒,反而多了几分清甜。绛尘依旧不喝酒,嘲溪虽然一副嫌弃的样子,却还是将酒碗接了过来。

燕南刚开始还跟小狗似的一点一点尝,后面也跟谢逢殊一样仰着头喝,俯仰之间,胸口的长命锁在半空中轻轻晃动。

巫褚应该是没有长命锁这种东西的——至少全族好像只有燕南胸口挂着一个,但它又有巫褚崇尚银器的特性,花纹古朴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