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春江花月·澜在线阅读 - 第18章 军营里的不愉快

第18章 军营里的不愉快

    这件事的幕后主导者不是风家的话事人,而是这个狡黠多变的风谲映。

    “一晚上都没有睡觉?”

    “少主恕罪,奴婢自觉有机会听候少主差遣,兴奋得难以自抑。”风谲映说话倒是很讨人喜欢。

    “以后少自作主张,”江心澜是笑着对风谲映说的,一度让风谲映觉得自己这一步走对了,可江心澜又顷刻变了脸,“滚。”

    风谲映还没有反应过来。

    江心澜自顾自地说着:“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奴才。”

    她颇有兴致地看着风谲映落荒而逃。

    ……

    若主人没有旁的吩咐,近侍向来是在晨侍时跪在门外等候主人起床的。

    花辞昨夜虽然带了些伤,但现下在药香局的精心医治下已好得七七八八。只是后x还撕裂得厉害,跪着看不出来,但一旦起身走路,便是一瘸一拐的。

    顾怀恩瞧着花辞零星的一点伤,可以想象这些伤痕在未医治前有多么恐怖。

    门内有些许动静。

    不多时,风谲映便被赶了出来。

    顾怀恩看风谲映的眼神就像是见着了鬼一样。他直勾勾地盯着他手上的蜡痕,心里慌得不行。

    就好像他之前的担心变成了现实,而且是最糟糕的现实。

    风谲映见到顾怀恩却神态自若,咽下心中的那点不自然,规规矩矩地行礼。

    只是在叩首的时候流露出不甘心的模样。

    花辞的神色也有些异样。

    原来昨夜是被这个奴才钻了空子。不管他是哪里来的,和顾怀恩有什么渊源,都与花辞无关。花辞只恨自己体力不济,没能被主人留夜。

    门口的各种心思都被岳总管看在眼里,他不动声色,只静静地注意着主人是否传唤他们。

    当江心澜出门的时候,一如往常,难以看出这些小奴才的心思与以往有什么不同。

    花辞还是那么主动,他上前为主人整理衣衫,只是他本能地有些惧怕,尤其是经过昨夜的宠幸,这种恐惧感更深了。

    江心澜的手只是伸了一下,花辞生理反应地躲了一下。

    空气安静了一下。

    “奴婢该死!”花辞怕得狠了,颤颤地跪伏在主人的脚边,又伸着脸,放在主人方便玩弄的位置。

    或许是江心澜第一次玩得这么狠,对花辞也有几分怜惜。毕竟,她昨晚是尽兴了,虽然花辞最后直接晕了过去。

    江心澜揉了揉他的头发,道:“我去军营的这几日好好养伤,你想要什么东西,或是想去哪儿走走,我都批了。”

    花辞一双眼睛亮亮的,笑着抱着主人的大腿:“谢谢主人恩典~”

    “但别给我惹出什么事来。”江心澜微笑着严厉警告。

    “是的,主人。”花辞答到。

    江心澜正要走,却被花辞拉住了裤脚。

    花辞小声道:“主人,不要忘记奴婢。”

    江心澜像是待宠物一样,又揉了揉他的头发。花辞不舍地放开了手。

    风谲映伏身听着近侍大人向少主献媚,自觉有些难受。他父亲妻妾成群,所以,他自小在家便见惯了各房姨太太争宠斗狠,在求取恩宠时,也低声下气。他虽是幼子,但也是家里嫡出;虽在主家受训,但也是家里的丫鬟想要爬床的对象。所以,风谲映自小也算是过着以男子为尊的众星捧月的生活。

    但少主是女子,还是如此尊贵、有主见、雷厉风行的女子。

    风谲映原本以为以他的身段,想要得到少主的恩宠十分容易,但却不曾想少主竟看都不看他一眼,把他们这些殷勤虔诚的奴才当作普通的玩物。

    像他这般的玩物,少主身边多得是。

    “今天是什么安排?”

    岳总管躬身答道:“回主人的话,今日是武器实cao课。”

    武器实cao!

    对,她还在家里让人建了个靶场。但建好之后,她一次都还没去过,倒是花辞和顾怀恩常去那儿松松筋骨。

    正好今天可以学一下。

    ……

    北洲F国征兵处不远。

    江心澜由顾怀恩伺候着下了加长版大豪车,她瞧着眼前这辆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自行车,觉得有些诡异,仿佛回到了从前一个人的那段日子。

    顾怀恩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心里止不住地发抖。

    大哥也是这次的带训教官之一。以这几日主人对大哥的态度来看,怕是大哥已经完全失去了进内宅伺候的机会。祸不单行的是,风谲映也是这次的教官,还是一个在主人房中留过夜的对手。

    十日!

    整整十日!

    他都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变化。

    相比之下,担心大哥,顾怀恩更担心主人迁怒于他,担心他这走运得来的近奴位置不保。

    “主人…”顾怀恩咬着嘴唇,“奴婢和大哥长得一样,您若是生气,还可以发泄在奴婢身上!”

    江心澜回头,正见顾怀恩眼巴巴地看着她。

    她轻笑了一声,扬长而去。

    北洲的风很冷,完全不适合露天骑行。但不知为何,北洲人颇好此风,征兵处的门口停着大大小小的各色自行车。

    这里和江心澜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征兵处的大厅还有暖气,人虽多却不嘈杂,大家都安安静静地坐在随处可见的小凳子上。

    然后就是点名、分组、上车,折腾了大半天。

    等到军营的时候,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大家都饥肠辘辘的,等待着教官告诉他们食堂的位置。

    “第一课,学会生存。”一个江心澜从未见过的教官提着几个塑料桶进来了。江心澜笔直地站在队伍中,完美隐藏,但还是好奇地看了一眼。那桶里都是大白馒头。

    北洲军方的伙食这么差的吗?

    大白馒头?

    她这次视察北洲,本是像历代少主一样,出来走走散散心,巡视一下家里的产业。什么军营十日的训练,也只是感受一下风土人情而已。

    但江心澜不,她和爷爷说自己要真实地体验一下军营生活。是以,宫城暗卫、少主私卫、江氏暗夜军都被派来保护她,只留雁雪楼的人和几个宫城暗卫在另一边装装样子,树个靶子。

    没想到,爷爷不知道为何突发奇想,又给她送了几个男n来照顾她,她留了风谲映,但却没有带他来军营。

    想起临别前,顾怀恩的哀求,江心澜也只是笑笑。

    “在任何环境下,都要学会生存!这是你们今天的晚餐,半小时后,会有人来收走。想要吃饭的,现在赶紧吃!”这个教官五大三粗地扯着嗓子吼,唾沫星子都要喷到馒头上了。

    江心澜有那么点无语。

    这叫什么生存,她活不下去的时候,还去翻过垃圾箱,吃过烤老鼠什么……

    相比于其他人的不自然,江心澜倒是第一个蹲下来吃冷白馒头。

    教官流露出一丝赞赏的眼光。

    哽…

    好难吃,难以下咽!

    回江家之后,锦衣玉食习惯了,咋一下吃这玩意儿,还觉得有些难以下咽。

    不放心自家孙女的江辙远拍案而起,他瞧着屏幕里的孙女一脸无所谓地蹲在地上啃馒头,忽而气不打一出来!

    这个混账儿子!当初就这么跑了!还就这么死了!

    留下他的乖乖孙女在这世上受苦!

    “叫停!全都叫停!我送去给澜澜的那几个奴才呢?少主私卫都是干什么吃的,看见自己主子受辱都不知道护主吗?”江辙远暴怒。

    齐悦已经命人去将少主送回极光小院。信息虽然速达,但那边行动却需要一些时间。

    却说江心澜这边。

    馒头吃得挺饱的,明天应该也有精神训练。她果然应该出来找点苦吃了,一直高高在上,让她觉得不那么真实。

    女寝是多人间,大家都在吐槽今天教官的不近人情。

    被吐槽的教官就那么出现在了女孩儿们的身后。

    大家报告似的站成一排。

    “孟芯!”

    被点到假名字的江心澜上前一步站了出来,被教官叫走。

    女孩儿们都窃窃私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时,一个戴着上校肩章的女人走了进来,在门口呵斥了一声。

    新入伍的女孩们显然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官,一个个都安静了下来。

    路芊口头警告了她们一番,使了个眼色,让自己的心腹派手下来对这批新兵进行特训。

    忙完这头后,路芊赶忙追上少主,跪在乌压压的人群中,等候差遣。

    “什么叫暂停?!”江心澜觉得爷爷完全不可理喻!

    近前回话的是宫城暗卫,是这次保护任务的统领之一。他收到江宫城的消息,是家主亲自吩咐的,暂停此次军营十日训练。

    暗卫统领硬着头皮接下少主的怒火。

    “电话呢?我要给爷爷打电话!”江心澜摔了挡在她面前的瓷花瓶。

    清水、花瓣、瓷片散落一地。

    暗卫统领道:“少主您的…的手机,可以直接拨打家主的…的内线。”

    一旁顾上将军双膝跪着,亲自呈上因进军营而被暂时收缴的手机。

    江心澜也是被气昏了头了。

    她一下坐在了皮椅上,倒是让下跪的许多奴才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江心澜拨通了电话。

    “喂,爷爷?”

    “澜澜,”江辙远也有点生气,他见不得孙女这么折腾自己,“下次不许这样了!”

    江心澜把想要说的话都咽了回去。

    满头满脑的官司。

    江辙远见乖乖孙女没有像混账儿子那样跟他硬着来,语气便也缓和了不少,愈发心疼起自家的孙女:“澜澜晚上想吃些什么?”

    说起这个,江心澜可就又饿了。

    馒头只能充饥,好吃可谈不上。面对馒头,江心澜是吃得饱饱的,可面对美食,她绝对是饿的。

    “随便吧,我要吃好吃的。”

    她听不太清爷爷吩咐了几句什么,只听爷爷说:“澜澜乖,爷爷是不想澜澜吃苦。”

    好吧。

    你是爷爷你说了算。

    江心澜眉头周得更深,无奈地道:“按原计划可以吧?用你给我选的那几个奴才当教官?”

    江辙远想了想,咬牙答应了。

    按他原本的意思,是要完全取消的。他也曾当过少主,也曾巡视过四洲,到北洲军营巡查无非是练练体能什么的。但就算如此,他也舍不得他孙女去练体能了。

    万一练出什么毛病怎么办?

    江辙远道:“但还是要单独住一间房,方便些。你再带些近侍内侍伺候你的日常起居。”

    ?江心澜真的无奈地笑了。

    这算是哪门子的军营十日训练,来度假还差不多。

    “可以不带吗?”

    “不行。”江辙远严词拒绝。让澜澜继续待在军营里,已经是他很大的让步了。

    江心澜叹了口气。

    世家大族都是家风严谨,她既然享受少主的尊荣,也就意味着她要听爷爷的话。

    江心澜又和爷爷说了几句,气闷地挂了电话。

    乌压压一地的奴才没一个敢上去说话触了少主的霉头的。

    江心澜觉得甚是不方便,没了岳总管在,她像是生活不能自理了一般。

    她打开手机叫岳轻十过来给她收拾烂摊子。

    江心澜的手机别人是打不开的,而且她手机被收缴期间,也有专门的暗卫在暗中看管。

    底下跪着的奴才不知道他们的少主要干什么,只听见游戏的声音,一个个的大气都不敢喘。

    不一会儿,岳总管就带着人过来,接手了这里的局面。

    顾怀恩作为近侍也跟了过来。他按耐下心惊,冷静地分析现在的局面。在跪的都是F国的高级军将,他的父亲首当其冲。

    来的有岳总管,他,还有昨日雁雪楼孝敬上来的男n。

    一定是军营的安排惹到了主人!

    顾怀恩这么想着,规矩地跪在了主人的身边。

    他也顾不得脸面,顾不得这是什么场合了,心一横,对着他的主人哀求道:“主人,请让奴婢为您泻火。”

    江心澜正好有气没地方撒,吩咐道:“拿鞭子过来。”

    顾怀恩颤抖地跪着。

    主人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打他?

    他不知道主人为何火大,但这笔帐终究会算到北洲,算到F国身上,不如让主人将火撒在他身上,保全F国。这也是他进宫伺候主人的意义所在。

    岳总管过来的时候,亦是带了这一应刑具的,便赶紧吩咐人取来。

    江心澜选了一条细鞭,不用费什么力气便可以将手下的奴才抽得皮开rou绽。

    她冷声道:“脱了。”

    顾怀恩颤抖着拉开衣物。

    他一遍又一遍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他是个奴才,能为主人泻火是他的荣幸。无论在什么地方,他都应该乖乖听话。

    衣物滑落,露出他保养得很好的后背与臀部。

    在跪的奴才一个个都将头埋得更低。

    江心澜将顾怀恩踢翻,前身的风光一览无余,露出顾怀恩惊恐又哀求的神色。

    她第一鞭就抽在了他脸上。

    顾怀恩守着奴才的规矩,不敢乱动。

    鞭如雨下,江心澜肆意地发泄着,欣赏着顾怀恩的羞愧、恐惧与哀求。

    她在发泄自己的情绪,当然不会假手于人。

    几十鞭下去,全都打在顾怀恩前身最柔软的几个地方,打得他前身b起。

    顾怀恩瞧见了主人眼中的厌恶,慌忙之下,竟用手捂住他的下身,却被他主人一鞭子打开。

    江心澜又抽了他几鞭,觉得气顺了些,将鞭子随手丢在了岳总管的脑袋上。

    顾怀恩见主人向他走来,连忙跪上去迎接。

    江心澜居高临下地淡淡道:“手。”

    顾怀恩伸出之前被主人鞭挞的手,一边害怕,一边哀求,却不敢不伸出来。

    江心澜轻笑着碾着顾怀恩的手,疼得他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房间收拾好了?”江心澜问。

    岳总管躬身回道:“是的,主人,房间已经收拾出来了。”

    “衣服穿上。”江心澜斜眼瞧了一下顾怀恩。

    顾怀恩立即乖乖地把衣服穿好,遮住了他身上的鞭痕。只是脸上那一处异常显眼,怎么遮也遮不住。他怕是主人见了不喜,心中忐忑。

    江心澜在岳总管的引路下,走到了一处小院。院子僻静,有专人守卫。离训练场也近。

    江心澜坐到床弹了一会儿。这床还算舒服。

    “过来。”她对着顾怀恩招招手,示意他近前来。

    顾怀恩前身火辣辣地疼,但却不敢怠慢主人的命令,恭敬地以一种赏心悦目的方式爬到主人身边,让主人好好欣赏他的身体。

    “拿药来,”江心澜确实觉得顾怀恩脸上的伤疤碍眼,“要那种好得最快、让人最疼的药。”

    顾怀恩心里一紧:主人还要玩他?

    他怕是想伺候主人,但这身体又撑不下去,徒惹主人嫌弃。

    最好是主人同时临幸几个奴才,让他有口喘息的机会。

    “想什么呢?”江心澜戳了戳他的伤口,觉得好玩。

    顾怀恩沉沦在主人的眼中:“奴婢…嗯,奴婢想……”

    “想不出来,就别想了。”江心澜噙着笑,将药粉倒在顾怀恩的脸上,疼得他呲牙咧嘴。

    江心澜有点嫌弃地看着他身前的白衣上渗出的点点血迹。

    “下去清理一下,上药。上正常的快速恢复的药就行了。下去休息吧,明早再来伺候。”江心澜的火气泻了一大半,说话也温柔了些。

    顾怀恩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痕,确实也不适合再伺候主人。

    况且,主人的话,是那么地不容置疑。

    见自家主人情绪好了些,岳总管才敢上前回话:“主人,前厅备了夜宵,您要不要用一些?”

    “端进来吧。”

    岳总管犹豫了一下,让人选了几样端进来。

    这地方的条件实在是简陋,需要人工的地方甚多,全然不如极光小院和绿野山庄方便他安排。

    “这是什么?”

    首先放在江心澜眼前的,是一碗黑呼呼的汤,看起来不太好吃的样子。

    岳总管解释道:“这是北洲的特色菜,洋葱汤。”

    江心澜尝了一下,味道不错。

    “怎么从前没有这道菜?”

    岳总管回道:“主人,今晚的菜品都是随行的尚食局的奴才们自己想出来的花样,没有经过您的审批,还请主人恕罪。”

    之前吃饭,江心澜嫌点菜麻烦,就弄的一个自动菜单,每天都吃的东洲菜品。

    尚食局的奴才也只能按主人的点菜准备菜品。奴才们个个想要争宠,曾向岳总管反馈过这个问题,岳总管向主人建议无果。等家主问起的时候,便和盘托出了。

    “这又是什么?”

    岳总管道:“主人,这道是蓝莓银鳕鱼。”

    虽然听起来像黑暗料理,但却意外地好吃。

    “这都谁做的?”

    “回主人的话,这道蓝莓银鳕鱼是雁雪楼第三军阀薛氏的小公子做的,这道洋葱汤是锦鲤门景家的二公子景宴做的,这道……”

    “景宴?”江心澜对这个名字非常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