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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怔住了,挑出重点,“温言回外婆在高考后查出食道癌?”“是啊!”师母循着记忆说:“高考结束后没两天就查出来了,当时还挺严重的,都住院了,我和你季老师还去看望过老太太。”这件事沈书鱼从来不知道。没有人告诉过她。温言回对她也是绝口不提。难怪高考结束后她就直联系不上温言回,电话打不通,短信和扣扣也不回。她跑去他家找他,也见不到人。再见面就是顿歇斯底里的爆发。他全程静默,不发言,脸上全是疲倦。对于自己近半个月的失联没有任何解释,句话都没有。她简直被他气到吐血。然后就任性地提了分。原本只想气气他,让他服软,跟自己道歉,哄哄她。没想到他非但没有慌,反而异常平静地说了句:“我同意分。”十岁的少女本就心高气傲,何况还是沈书鱼这么骄傲的女孩。她受到刺激,说了很多决绝的话,那段脆弱的感情自然也就画上了句号。高考成绩出来,她就直接出国了。在温哥华飘就是年。她直觉得是他不够喜欢她,是他厌倦了他,才会那么平静地同意分,丝毫不带挽留。而她那么骄傲的个人,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她也绝对不会允许自己低头去求他不要分。最煎熬的那段时间,她也没想过回去找他。重逢以来,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到他外婆。明显是想把这个秘密永远都烂在肚子里。如果今天师母没有提起,她这辈子恐怕都不会知道这件事。她会傻傻的以为他是不够喜欢她,是厌倦了她,才会同意分的。她会直纠结着这段往事,永远都无法释怀他带给自己的伤害,然后这辈子都在埋怨他。他为什么不告诉她?他应该告诉她的呀!如果当时她知道他外婆得了癌症,他孤立无援,他正处于最艰难的时刻。她定不会跟他急,跟他闹,更不会任性地向他提出分。相反的,她会直陪在他身边,陪着他起攻克难关,她甚至会请求父亲给予他帮助。不过她很清楚他不会那么做的。他跟自己样骄傲,他的自尊心不会允许他向自己开口。他们偷偷谈恋爱的那年,应的开销他都分得很清楚。他舍得给她花钱,却从来不占她分便宜。说到底,那个时候他还是不够信任她。他们脆弱稚嫩的感情不足以突破世俗的眼光。任何事情牵扯到钱也就不纯粹了。时间沈书鱼觉得自己很累,非常累,身心俱疲的那种。眼皮格外厚重。她疲惫地闭了闭眼睛,打算放空自己,不想再想了。“书鱼你怎么了呀?”师母瞅着沈书鱼脸色不太好,有些担心。她抬头冲师母笑了笑,“师母,我没事。”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发生了好多事情,心好累。69、第69勺糖第69勺糖晚上吃饭的时候,沈书鱼没什么两样,该吃吃,该笑笑。季老师和师母热情,个劲儿的招呼两人吃菜。师母厨艺不错,都是些清爽可口的家常菜,色香味俱全。可惜沈书鱼胃口不佳,几乎没怎么下筷。平日里最喜欢吃的鱼,温言回替她剔掉鱼刺,鱼rou绵软细腻,她嘴里咀嚼,愣是没品出什么味道来。心里藏着事儿,眼下有些食不知味。季兴平觉察出异样,关切地问:“怎么了书鱼,是菜不合胃口吗?”“不是的季老师。”沈书鱼笑着摇了摇头,“菜很好吃。”季兴平笑,“那你多吃点,女孩子家家的别学人减肥,该吃就吃。”她“嗯”了下,“我不减肥。”吃过午饭以后两人也没久留,马上就告辞了。回去的路上温言回开车。沈书鱼坐在副驾上。“怎么了鱼鱼?”他转头看她,面露担忧,“是不是人不舒服?”他看她在饭桌上都没怎么吃东西。“我没事。”她唇角含笑,轻柔地安抚他:“你不要担心。”温言回看着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她不想说,他也问不出来。车子驶离职工楼,那排老旧的楼房被甩在身后,渐渐只剩下个模糊的阴影。沈书鱼拆了颗槟椥椰子糖,甜腻香醇的奶香在口齿之间跳跃,迅速压制住她内心的烦闷。她纤细白嫩的指无意识地抠着包包的拉链,音色清淡,“去走走吧。”温言回转头看她,心困惑,“怎么想起去了?”之前他主动提出去走走,她可是非常抗拒的。沈书鱼耸耸肩,音色轻柔,“突然之间想去追忆下似水年华了。”他看着她笑了起来,“上次还没追忆够?”“上次被你打断,学校都没逛完。”温言回:“……”“大冬天不冷吗?”“想回学校看看。”女孩子的心思多变,往往想出是出。“那就去看看吧。”他转动方向盘,往方向开去。晚上点,两侧商铺灯火通明。棕榈路不复往常热闹,行人很少。大冬天的,谁都不愿意搁大马路上吹冷风。路两旁粗壮健硕的广玉兰仿佛站岗的哨兵,庄严肃穆地守卫着整条棕榈路。沈书鱼透过车窗看到这些广玉兰树,她突然有点期待它开花的样子了。她已经好多年没看过广玉兰花了。等明年夏天定要让温言回陪她回来看看。温言回把车停在校门口,两人走路进了。大学已经放假了,可高的学生没有假期,依然在上课。这个点是晚自习时间。教学楼亮着灯,学生们都在安静学习,校园里空荡冷清,看不到几个人影。沈书鱼挽着温言回的胳膊在cao场上走了圈。大冬天压cao场,这感觉实在不怎么好。冷风胡乱吹,骨头生寒。温言回自发地把沈书鱼的放进自己大衣的口袋里,关切地问她:“你冷不冷鱼鱼?”“不冷。”沈书鱼摇了摇头,嘴里呼出大团白气。她白嫩的耳朵被风吹得通红,可兴致勃勃,没察觉到丝半点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