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耽美小说 - 盲雀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85

分卷阅读185

    认真,你想改行当法医啊?”

姜铎没搭理他,一心做研究,却顺手关闭电脑合上了案卷。

陈振辉干脆一脸贱的伸出手把他的笔记本捞起来,边翻边调笑

“姜晓堂!还得本大爷喂你是咋的?就你那独眼龙样你看得清楚字吗?别把另外一只也弄瞎了。”

姜铎急忙起身把笔记本抽回来,眉头皱了皱,顿了一秒才像平常一样放松调笑着说:

“怎么敢劳您大驾,你俩先吃,路大人给我放了假我这不是没事做么,瞎研究着玩。”

盯着他看了一会陈振辉却什么也没多说。转身走到餐桌边,把保温盒最底下那盒直接端到了姜铎面前。

“我妈让我给你带的,你小时候不是老上我家去蹭我妈做的这一碗么,光蹭不说还老厚着脸皮给你那小涛也带一份。”

都不用低头看,光闻着味儿姜铎就知道不过是普普通通的酸菜牛rou沫盖饭一碗,还铺上了一个溏心荷包蛋一小块乳腐,如果是小涛那碗,陈阿姨还会给挑两颗甜藠头。

只不过这一碗却格外让自己嘴馋,因为酸菜、藠头和乳腐都是陈阿姨自己买了土坛子揉了调料自己做的,不是什么稀奇珍馐,味道却独一份,别处没有。

小时候,公安院里的爹大都是隐藏人物,全都上交给了国家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得能露上一面。院里丧偶式育儿的警嫂们带着小孩过日子,便相互扶持着集体搭伙。

自己和陈振辉等一帮小子也是东家蹭西家磨,一到饭点闻着哪家味道香就往哪家去,吃百家饭长大。而自己最喜欢蹭到辉狗家里去,是因为陈阿姨虽然凶巴巴的但手艺顶好还大方,炒菜舍得放油放rou,小涛脸皮薄,就站在门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吃饱喝足了,再给他端出去一碗。

想到这,姜铎面上笑了笑,心内却无比深重。

但他却连“谢谢”都懒得说,只看了陈振辉一眼,便接过保温盒抄起筷子埋头苦吃。.

第91章麻蛇

这一顿,毕学军恨不得把保温盒全翻过来扣脸上再舔一遍,直到舌尖勾走最后一点汤汁,他才心满意足的斜躺回沙发上,摸着肚皮玩手机发短信,拇指飞快笑容猥琐,大概率是在撩妹。

陈振辉则坐在餐桌旁边,抽烟愣神,目光却随着身残志坚的小蜜蜂姜铎忙里忙外,看着他有条不紊的把保温盒洗干净,整齐的摞在碗筷篮里沥水,再擦桌子扫地收拾垃圾袋,再把书桌上的案卷归置整齐。

看着这个,陈振辉脑子里莫名其妙就冒出来姜晓堂真他妈贤惠一定能嫁个好人家的错觉。直到贤夫姜铎忙活儿完坐到自己对面,抖着脚伸手要了一根烟,点上,浑身流氓气的向后一靠吞吐了一口,才腹诽自己刚刚怕是瞎了眼了。

“查的怎么样?”

陈振辉没吭声,低下头伸手拿过烟灰缸,轻弹了几下烟头处的灰白细屑,却抬眼偷瞥他。

只见姜铎一脸坚决半点没有退让的神色,不得不无奈的轻叹一声,索性按灭香烟,从旅行包里拿出一沓资料放到他面前。

“付明贵,51岁,汉族,西南丽州小凉山人,有一个亲兄弟是丽州博山村的村主任。明面上的身份是开农家乐、休闲山庄的小老板,他的山庄位置从源鹤市西边的凤山风景区到与周箐接壤的公路边再到丽州博山村,拢共有5家。工商注册信息查到他在源鹤市区内还有一处产业,那地你还挺熟,就是咱们市中心那家风明渡会所,包括一间酒吧、一间KTV和慢摇吧。我记得咱们年前还到那去喝过酒唱过K,有一天晚上你喝大了,还被忽悠着充了会员卡,拦都拦不住,咱们几个还存着两打啤酒一瓶芝华士没喝完来着。”

“那地儿啊?”姜铎诧异,惊叫一声一拍大腿,“别地一打啤酒带果盘288他家588,刀子又快服务员脸还臭那家?”

又痛心疾首的笑着摇头。

“要不是听说那地挺干净不会搞三搞四,谁他妈去挨那个宰。哎我艹!我还充了会员来着?这不白瞎了么,真没想到啊……居然是他们大老板安排的人盯了老子的梢,还弄坏了我家小宝来的刹车油管,就这,让他给我赔个万八千的修车费也不过份吧,而且就凭我这张脸,下次再带哥几个去消费,怕是可以让他给咱们免费安排豪包和酒水了。”

“还酒水!”陈振辉笑骂一声,看大傻子一样看向姜铎,

“他们大老板想弄死你啊姜大爷,要不是头天被人开车追着屁股撵,差点被轧死在大马路上,就你这心糙的玩意儿你会发觉刹车踩着比平常软?”

“知道是谁在背后阴我就好办了。”姜铎一脸你四不四傻的笑起来,

“你看,原先他那娱乐会所干净的都可以唱=红=歌=了,据说年年都要参与竞争警民共建和谐社区的先进。黄、赌、毒坚决没有且再挣钱也不会沾,大老板身家清白白手起家,一顶一的大好人,是农民企业家创业成功的典范。可眼下,他却背地里对我这么急吼吼的先盯梢后跟踪再下杀手,你要还说他和运毒通道没勾连,谁信?陈副队,他可是在你辖区里的盘了不少日子的粗麻蛇啊,眼睁睁看着他茁壮成长了这么多年,啧啧,你瞎不瞎?”

姜铎字字诛心,陈振辉满腔激愤却被羞臊成皱巴巴的一团,没脸反驳,既愧疚,更愤恨。

边懊丧的低下脑袋听姜铎戳自己的脊梁骨,边过意不去的捏紧拳头,心道这事儿确实是自己无能。

那付明贵,在源鹤盘踞了这么多年,他手下那些小药头自己抓了放放了抓就没少收拾过,可每回自己一把侦讯方向往那付老板身上引,那些小药头就像集体吃了糊涂药哑药一样,抵死不卖他,让自己总拿不到他直接参与贩卖毒品的证据。

一想到他这么多年一直乐呵呵的践踏法律作践人命,自己就觉得自己这个缉毒警既丧气又窝囊。

“我瞎!”半晌后,陈振辉平静的回了一句,

“我给临潭的叔叔们丢人了,所以这一次你交到我手里这几个人,我保管给他用好了,要再拿不到指认他的证据,老子管你叫爸爸。”

响鼓不用重锤敲。姜铎知道自己既糙又狠的几句难听话到了陈振辉耳朵里,便能压进他的肩胛血rou,变成心内的良知和责任。

其实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别说缉毒警窝窝囊囊,在法制支队看了这么些年的案卷,涉毒案件的经营侦办总有他特殊又为难的地方。

有时候,抓证据比抓人更重要,因为涉毒案件利益链条上,露头的、沾货的、嗑药的,永远都是随时可以丢弃的喽啰和马仔,背后沾着人血馒头吃得满嘴流油的,往往明面上光鲜亮丽,一双手又净又白。

想到这,姜铎、陈振辉两个都没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