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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拼命挣扎的许久湖身上。再猛地一抬右手肘,紧握柳叶弯刃扼住了他的脖颈。万幸,系着安全带的许久湖在林逆涛冲进驾驶室的一刹那,被限制了较大的转体动作,才让他突袭驾驶室的计划,勉强得逞。惊险万分的两秒之后,咬牙忍住腰背处被车框方向盘冲撞出大片淤青的钝痛感,林逆涛直起背脊,边用刀胁迫许久湖,边伸手拉起卡车手刹。见大势已去,许久湖惨白了一张脸,错愕惊怒之余,又心如死灰的瞪向林逆涛,可下一秒,却见他忽然阴恻恻的一笑,顶着刀刃便向前一倾身。他还不能死!林逆涛骇得向后一松刀刃,却见许久湖满目癫狂,心内大惊:糟了!许久湖疯了,他要拉着自己同归于尽。就在林逆涛的匕首稍稍离开他脖颈的瞬间,他已经倾身抬手猛拽了一把方向盘,卡车车头顿时一偏,直直的向着道路边沿的万丈山崖飞驰而去。刹那间,抬手对准许久湖的太阳xue一个肘击,再一把夺过方向盘猛地一拉拽,卡车车头在狭窄松软的山道上扭出了一个惊悚的S形,左前轮推着碎石沙土已滑出山道边沿,又被猛地拉拽回路面上,剧烈颠簸之后,却是向着崖壁一边冲去。万幸,手刹已经拉起,行车速度稍减;不幸,柴油轻卡动力实足,在车辆未熄火却拉起手刹减速轮胎抱死的情况下,倚靠惯性向前冲击的威力依然不减。砰咚!一声巨响过后,卡车车头已经整个嵌进山石崖壁当间。没系安全带的林逆涛被惯性甩的腾空而起,横着身子整个儿撞向前档风玻璃,再重重的砸回许久湖身上,半边身侧立即一片血rou模糊,脑袋一阵晕眩。不到一个小时内,接连撞了三次车,要说自己特别爱惜自己的小命,说给狗听狗都不信!林逆涛脑袋昏沉沉的,眼前一黑即将昏厥前,心内却还想着:幸好没让姜铎跟来。——————黑色,四周都是密闭的深黑色,严丝合缝,透不出一点亮光。所有的一切正静止着,凝固着,林逆涛察觉不到自己究竟是站在某个地方,还是漂浮在某个深处,只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凉得刺骨,冻得他骨头疼,仿佛有点点冰丝正钻进他身体里,即将封冻他的心。忽然,啪嗒一点guntang滴落到脸颊边,在心内炸裂开来。有什么暖烘烘的东西正圈着自己,置身当间,自己莫名的就是觉得平静和安宁,只情愿蜷着身子,缩进温暖的世界里。“小涛?你听得到么?小涛?”原来是姜晓堂啊……难怪呢。听见这几声深幽得仿佛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叫喊,林逆涛反而馋足的笑起来,心里美滋滋的。只有姜晓堂会这样焦急的喊我,小时候是我跟着他,长大了就变成他跟着我。这么想着,心底深处的甜味也漫了出来,嘴角不由自主的轻轻往上挑,林逆涛笑的甜腻,却也有些懵懂和疑惑,可是,我不是在他旁边么,为什么他好像把我弄丢了似的,急的都快哭了?不过,没关系,我再往他怀里缩一缩,他总能找到我的。这么想着,林逆涛便安心的阖着眼睛往温暖处蜷缩……但还没能倚靠上两秒,一点火星伴着nongnong的焦臭味,却从身侧飘散出来。火?怎么会有火?哪来的火?明明只是零星的火点,怎么转瞬间,便将黑色的世界焚烧成亮堂堂的一片。漆黑里,一直凝固着的周遭,忽然刮起guntang的飓风,裹挟着火焰将四肢烧了起来,林逆涛抬起双手放到眼前,手掌不见了,手肘像是刚刚燃尽的火柴棒一样,只剩腐烂焦黑的一截。疼,太疼了!比被刀砍、被踢打、被鞭抽后再被荨麻叶擦手心还疼。望着自己那双骇人的残肢,林逆涛惊惧又慌张的想要避开火焰拼命逃窜,可哪里还跑得了呢?腿也被烧没了,一挪便是一滩火星,一动便是一堆黑末,很快,自己也会被火焰吞没殆尽……姜晓堂……救救我。“小涛!小涛?你别吓唬我。”两声梦呓一般的呼救传到耳朵了,姜铎吓得血液凝固成冰浑身哆嗦不止,只得拼命抱住林逆涛,再在他耳边一声又一声的叫着他的名字。天地静止了两秒,心内苍白了片刻,无数声呼喊之后,姜铎的气息也开始由强变弱,最后几乎是呜咽出声……可下一秒,嚯的一下!上一秒还软成一锅烂面条般,被姜铎搂在怀里紧紧抱住哭丧的林逆涛,忽然直起身子惊坐起来,再猛推了姜铎一把。只见他惊惧的瞪起眼睛,双眼空洞着看向四周,定了几秒,直到确定身旁的人是姜铎,才反身扑过去死命的搂住他的脖颈,浑身颤抖着,大汗淋漓,无声呜咽。“没事了……”,定定的看着醒转过来的林逆涛,姜铎惊疑又惊喜的紧紧回抱住他,急忙用下巴抵住他的颈窝,将他的上身裹到自己怀抱里,颤抖着声音安抚:“已经没事了。”“火。”“……?”一声清晰的低语传进心内,姜铎浑身痛的一紧,箍着他的手臂越发沉重,赶紧又轻声说了一句:“没事了。”半晌后,怀里的人却忽然使劲一挣脱,把自己推拒出一段距离。姜铎惊疑不定的看向林逆涛,却见他紧紧抓着自己的胳膊,低垂下脑袋,浑身紧绷战栗像是在咬牙抗拒着什么似的,半晌后,才猛一抬头撑站起来。仿佛才想起自己干嘛会撞车来着,林逆涛看了看四周,张口第一句却是:“许久湖,得立即突审。”便扔下自己,径直走向已经被边防武警按押在山崖边石头上的许久湖。果然,任务最重要,比什么都重要。姜铎愣怔在原地,浑身隐忍着复杂难言的情绪,面目深沉,心底有莫大的悲恸满溢出来。没有人察觉到,此时的他已经再也支撑不住般攥紧了拳头,浑身轻轻颤栗且青白了一张脸,半晌后,才见他抬手抹了抹狰狞的面目,拼尽浑身力气,把所有无关紧要的情绪统统压进心底,才勉强能撑站起来。柴刀不是人,这是九鸟思前想后得出的结论,起码那身体构造和脑回路就不像是个人,整个就是一铜浇铁铸的神经病。在九鸟眼里,此刻的柴刀阴沉着面目,浑身鲜血淋漓,身侧一片和姜铎背脊一样纵横交错的青紫血红,光看着都让人头皮发麻。可他却能笑着,没事人一样笑着,仿佛受伤的不是他,破烂的不是他,差点死去的也不是他一般那样笑着,弯弯的眉目和轻轻扬起的嘴角,笑得人心底发寒。那一副惨烈的姿态,犹如地狱烈火中慢慢爬出来的恶鬼般,震慑得周围所有人统统倒吸一口凉气,只敢呆愣愣的看着他,走向山崖,蹲到许久湖身旁。“认识我么?”抬眼瞥见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