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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的每一句话。陆盏对着镜头,毫无怯意:“我今天出现在这里,确实是应了苏隆医生的请求,各位有任何问题,现在就可以提问。”现场大概安静了十秒,终于有位男记者率先站起来:“请问陆先生,你是否真的认可苏隆院长所说的苏医生对你的病尽职尽责了?”苏隆和苏孟就坐在陆盏右手边,相隔两个位置,没有人知道他们此刻有多紧张。陆盏先是一笑,继而将话筒拿近了些,确保自己的声音能够更加洪亮:“当然。”他说:“苏孟医生在把我当做精神病患者医治这方面,确实是尽职尽责的。”此话一出,一片哗然。在场所有人都清楚,陆盏的实际病情是撞击导致的脑后淤血,而误诊的则是遗传性精神病。“!!!”苏孟猛然抬头看向陆盏,与此同时,一部分镜头也转到了他这个主治医生身上。站在后台的顾栖川一瞬间就明白了小灯的真实想法,他顾不上震惊,只捏紧了拳头,如果场面失控,他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保护陆盏。然而陆盏却格外淡定,他脸上挂着疏离浅淡的微笑:“苏隆教授是清楚自己的儿子做过些什么事的,所以才会在我术后恢复期内,急不可待地带着伪造的病历和CT上门证明苏孟的清白。”“一个长期过量服用抗抑郁药物的‘被’精神病病人即使治好了,在他们眼里也是个能随便戏耍的傻子,各位如果想见识一下苏教授颠倒黑白的优秀话术,我可以将这只录音笔的全部内容,公开给媒体朋友。”他拿出了一只黑色的钢笔,恰好就是那日一直拿在手中把玩的。苏隆捂着心口,呼吸渐渐急促。陆盏偏偏还要看向他,笑着说:“苏伯伯,您捂着心口干嘛?我以为,你这种可以包庇亲生儿子借用医疗事故故意伤人的人,是没有心的。”苏隆机械地抬起头,看着陆盏,张嘴却说不出任何一句话。陆盏无视他的愤懑,他起身,与媒体说:“各位一定好奇,苏孟故意误诊的动机是什么,这就要追溯到他和我丈夫的那点情事了。”“哦,不对。”陆盏更正道:“现在,那位已经是前夫了。”任谁都想不到,内里还有这一层隐情。记者们震惊之余,已经飞速想好了夺人眼球的新闻标题,毕竟伦理缺失的新闻事件一向不愁流量。“小孟医生,我祝愿你和我前夫百年好合,我不要的东西,你捡回去当成宝吧。”“陆盏!!”苏孟拍桌而起,然而他还未做什么,坐在他身边的苏隆忽然一脸痛苦地从椅子上直直跌下来,苏孟一见父亲这幅样子,便知道是心脏病发作,他一时也顾不上其他,冲上前给父亲拿药。几位在场旁观的医生也冲上去救治苏隆,现场乱作一团。顾栖川知道陆盏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带着保镖冲上台,将陆盏搂进怀里,带着他离开了这个纷乱的记者招待会。捂得严实的秦灼躲在角落里,久久不能从陆盏那席话中回过神来,他的后背发凉,心像被掏空了一样,也跟着凉透了。第46章定情会议厅一片混乱,记者出稿件的速度也奇快无比,不过十分钟,苏孟插足他人家庭,恶意制造医疗事故的舆论已经甚嚣尘上。苏家的清誉,在今天算是被毁了个干干净净。苏孟现在顾不上这些,苏隆心脏病发作,危在旦夕,直接从急救室被送进了手术室。不少记者直接追到了手术室外,不依不饶地追问苏孟是不是真的插足了病人的家庭所以才故意误诊,如果苏隆要是醒着听到这些话,估计真能当场气死。但好歹是在自家医院,苏孟勉强能控得住场面,医院的所有保安都被调到了手术室外,以照顾病人的理由“请”走了这些记者。记者散去时,手术室的门未开。父亲身上那些病他是清楚的,年纪大了经得起几次心脏病发作?陆盏今天这么做,跟蓄意杀人有什么区别?!再联想到那日他在病房里装出来的那一副天真懵懂的无辜模样,转头却在媒体面前往父亲心脏“捅”了一刀,苏孟真恨不得当初多加点药量,把这个人彻底毒傻了才好!陆盏当众揭穿了他和秦灼的那点破事,还大方地表示自己不要的“东西”可以任由苏孟捡走,这幅高高在上大行讽刺的姿态,和当初婉拒归还的手表美其名曰“不要二手礼物”的行为简直如出一辙。不同的是,他不要的二手丈夫,苏孟却拿来当成宝了。这可不就是事实吗?陆盏从来就是陆盏,哪怕傻到只有七秒记忆,他骨子里那种冰冷高傲也不曾消减一分。这正是苏孟最讨厌的地方,却也是秦灼最喜欢的地方。现而今,他们的喜恶,已经对陆盏构不成任何影响了。顾栖川把陆盏护得好好的,他直接将小灯从会议厅带回了自己在市中心的家里。一进屋,陆盏就反客为主地将顾先生压在了墙上,主动道:“你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我,现在就可以问,我知无不言。”顾栖川看着小灯眼中熠熠生辉的光芒,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猜想:“你,是不是都记起来了?”“是。”陆盏道:“那日磕到头,再醒来时,许多模糊的记忆就渐渐清晰起来了。你和我说的每一件事情,好像都在脑海中找到了对应的碎片,它们拼接在一起,我的记忆就全部回来了。”顾栖川心中是高兴的,这说明,手术的后遗症只是短暂性失忆,尽管他并不希望陆盏记起秦灼这个人,但这个症状总比永久性失忆要好上太多了,更重要的是,记忆恢复就等同于陆盏的身体也在逐步恢复。他并不怪陆盏隐瞒,只是十分不解,所以掩住了笑意,故作严肃地问:“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瞒了我。”“抱歉。”陆盏解释着:“我怕与你说了,你就不会同意我今天这样做了。我病得稀里糊涂时,留下了这么多难堪的问题,现在既然清醒了,自然要亲手解决,我不告诉你,只是不希望脏了你的手,也不想你明着被扯进这些破事里来。”他说:“顾先生该干干净净的,不能和我一样。”顾栖川听他这样说,才真的有些生气:“你不脏,从来都没有脏过,我不许你这样贬低自己。”陆盏的左手抵在墙上,是将顾栖川占有在自己包围圈的姿势,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左手上,无名指因为烫伤,留下了一道细浅的环形伤疤,看着就像秦灼那枚戒指还戴在他手上似的。但他确实是把那枚戒指亲手摘了,扔到了泥里。所以,他现在是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