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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板的面前。车开得挺快，但压着速度。裴燃只把手机插车载的充电线上，没来得及切歌。歌单接着一个星期前的停顿继续放着，他歌单里的歌都挺好听，虽然现在裴燃听不太进去什么东西。除了如鼓噪的心跳声。裴燃已经有很多年没这么不管不顾的去见一个人了。在城南西路的路口停了车，裴燃关了车内的暖气。车里的温度凉下来得不算快，边上又开了一辆柯尼塞格过来，裴燃低头看了看手机。11：28。离三十分还差了两分钟。裴燃熄火下了车，随手锁了车门。路口到三流的这段路按照平常的速度，走路要五分钟。裴燃看了看还没变化的时间，干脆跑了过去，速度快得像年少时跑一百米。到三流门口的时候裴燃喘了口气，停下的动作很利落，因为风吹而凉起来的手插进兜里，裴燃推开门走了进去。里边儿挺吵，裴燃看了眼时间。还有一分钟。“周野。”裴燃走到吧台前，敲了敲桌子问方祈。他的气儿还没喘匀，只来得及在下一次呼吸前说一次周老板的名字。“楼上。”方祈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明显带着点什么，裴燃没去管。踩着楼梯上了二楼，裴燃知道这地儿算是周老板的私人领域，这一步踏进去就是过了界，起码在周野那儿他就是在安全线之内。但这一步裴燃踏得挺义无反顾。他没多少犹豫就开了门，往里一看，周老板正好听着声儿抬头看门。而门外站着一个裴燃，有且仅有的一个裴燃。周野看了眼桌上的手机，笑了笑，嗓音没经过电流的偏移，平平淡淡地落在裴燃的心里。“迟了三十二秒。”周野笑着说，“我担心了三十二秒你是不是会来不了。”裴燃没说话，关了门走到周野的身边。他看见了桌上堆着一盆雪，雪里插着他送给周野的第二朵Osiria，边上还有一支别的，裴燃看出来那是一朵玫瑰花。“送我的吗？”裴燃说。“嗯。”周野在雪上用拇指按了一个印子，就像裴燃在沙滩上做的那样，“我不太懂这些，方祈说应该送一朵玫瑰。”“我很喜欢。”裴燃笑了笑，“很漂亮。”周野笑了笑，拉了一把裴燃让他一起走到墙边，挂满了三流照片的墙面上空出了一块，只有两张裴燃发来的指印和烟花洗在上面。“我刚刚给那堆雪也拍了张照片，如果你来之前它化了，我就给你看照片。”周野说，“裴燃，我想了八天，八天里都没有什么答案出现。三十二秒之后我发现了，月季在雪里也能开花。”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第23章裴燃笑了一下，说了声是啊。他觉得被周野拉过的地方在隐隐发烫，心跳的频率有点儿狂。像是第一次的亲吻，对裴燃来说这不算正常。生涩得反常。周野问他要不要下去喝点东西，裴燃说行。下楼的时候周野拿了月季和玫瑰。玫瑰比起Osiria要矮了一点，枝条裁得有点多了，但看起来很漂亮，在雪里像一抹红色的裹裙。要了杯边车和加挂机车，周野把花插到了花瓶里，连着那朵绸花一起。裴燃问方祈要了充电器，数据线有点长，擦过了绸花，连带着刚刚被摆好的另外两朵都乱了型。周野没说什么，重新给摆好了，三支放在一个花瓶里，还挺好看。边上小实习在调加挂机车，裴燃看了几眼。方祈的那条朋友圈没瞎夸，动作是真好看了，没那么涩，有点儿感觉在。“你明天还有工作吗？”周野问了一句。挺随便的一句话，因为是周野，所以在裴燃这儿有了点亲近的意思了。“应该没。”裴燃说，“刚忙了快八天，公司不至于。但有时候可能会有点儿意外，说不准。”周野听了笑了一下，没说什么别的，接了方祈调好的边车放裴燃面前。“明天要没事儿就过来呗。”方祈看了眼周野，说得挺快，“三流再过半小时不到就开了十五年了，这不是我，是野哥约你呢，把握住。”裴燃笑了一下，看着周野：“让我过来吗，周老板？”听了这话儿小实习也扭头看周野。跟别的地方比，这一块儿特安静，只有小实习手上的酒壶还在摇个不停。冰块儿响得噼里啪啦。像烟花。周野看着没什么情绪，只说了句：“我还能拦着吗。”听着还挺委屈。裴燃被他周老板可爱得不行，低头喝了一口边车。这时候小实习调的那杯加挂机车也好了，敲了块冰放杯子里，再把酒隔着滤子一倒。周野没喝，把酒推到裴燃右手边。“别喝完。”周野说，“两杯都尝个味道就行。”裴燃看着他笑了笑，说了声好。三流里的酒裴燃基本都喝过，除了一杯血腥玛丽没动——他不喜欢往伏特加里加胡椒粒和盐，听起来就挺怪。边车和加挂机车算是他最常点的两杯，喝得挺习惯了。但既然是周老板的特别关照，裴燃还是愿意像他说的，装纯尝个味道。从早上起来到现在，裴燃一直在赶。赶时间，赶进度，赶飞机，赶着过来。但真见了周老板，再跟他待一块儿，裴燃还是觉得心挺静的，没那么多事儿，也不觉得烦。刚才在二楼的时候，裴燃觉得心脏跳得很快，动作和说的话都挺不自然。没别的，周老板太讨人喜欢。现在坐一块儿了，挨着，偶尔聊两句有的没的，聊的过程中就定下了明天的再见，其实也挺有感觉。裴燃承认，人有时候是会希望时间能过得慢。坐到差不多快一点，裴燃跟周野说了句明天见。他的事儿还挺多——得收拾衣服和行李，把家里清理一遍，洗个澡和脸。估计四点前能睡都算幸运。周野没说话，拿了手机出来，他的手机还是没有密码，点开了代驾软件递到裴燃面前。“我就喝了两口，没事儿。”裴燃笑了下说。“加挂的度数高，边车的后劲大。”周野说，“找人代吧。”“行，听你。”裴燃乐了，他觉得周野刚那两句挺有意思，连着念有个调子，“我手机有电，今天能自己叫。”“用我的吧，方便。”周野看着他，“这样我也能知道你到家了没，省得惦记。”裴燃笑了笑，没再坚持，拿了手机定位了三流地址。然后他站了起来，跟周野说了句：“不用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