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酒局(诸葛瑾X广陵王)
“殿下办公室里还有客人,请您在会客室稍坐,请。” “好。”诸葛瑾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然后靠在椅背上,打开准备好的文件再次审阅起来。 接待的密探一笑:“客人似乎对这里很熟悉了。” 诸葛瑾僵了眼角,“是……毕竟不是第一次来和殿下沟通工作了。” 密探闻言诧异:“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吗?” 诸葛瑾:“……嗯。” 密探:“不是第一次来也没关系,稍后的好戏,于我们而言也是难得一见呐。” 至于是什么好戏,诸葛瑾很快就亲眼见到了。 嗡嗡嗡—— 机器人前进的声音传来,沿着走廊由远及近。 密探指向门口,“让我来介绍一下,这就是今天好戏的主角,半自动楼主肖像权维护机。” 一个有着数根精密机械臂的半人高小货车从门口开过,车头位置上跨坐着一个小女孩,指着走廊另一头的方向兴奋大呼:“冲呀——” “半自动?”可这孩子没坐在驾驶室里,是坐在驾驶室上面的啊。 “那是我们同事异姐的孩子彭彭,丧偶式育儿,理解一下。她不会开机器人,所谓的半自动是指后面那几位。” 孔融、颜良、陆逊、夏侯惇跟在机器人后面依次走过,密探道:“这几位呢,负责讲道理、保护机器、抗揍,以及道歉。” 诸葛瑾:“?” 绣衣楼集团内,鸡飞狗跳,哀鸿遍野,血流漂杵。 小货车再次从会客室门前驶过时拉满了一整车的广陵王抱枕、同人本、痛伞、橙黑白撞色的钓鱼竿、新衣服换到一半的棉花娃娃、魁梧状圈起的颈枕、印满卡通头像的绷带、从人家肋骨上硬抠下来的贴纸、能扣出广陵王Q版头像的点心模子、广陵王内脏巧克力,甚至还有一顶奇怪的梳成中分的棕色假发。 机械臂提溜着一个抱着个笔记本的人的后脖领子,那人泪汪汪大叫:“德祖!德祖救命啊!呜呜……我,我要是死了,你一定要把这本诗集里的第十三页、第十四页和第五百二十页给我撕掉啊!德祖啊!” 杨修追在小货车后面奋力往上蹦,“放下,你把他给我放下!” 诸葛瑾:“……没记错的话,被抓的那个似乎是曹cao家的老四。”他家不是和绣衣楼是竞争关系吗? “来混实习证明的。”密探不以为意,“不要紧,他家高管还在我们这边给楼主她姨当打火机呢。” “……好吧。”诸葛瑾勉强接受了这个回答,紧跟着就看见自己的噩梦也被机械臂提溜在手里,一脸“=L=”的往前走。 周瑜下面也跟着一个小孩,也试图去抓住举得高高的机械臂。 张鲁不服:“我也和嬢嬢长得像!” 空余的两只机械臂垂下来,一只在张鲁旁边张开手,在空中投影出广陵王的照片,一只手竖起食指,冲着张鲁摇了摇。 小孩嗷一嗓子就哭了:“嬢嬢!!!它说我和你长得不像——你们别丢下我呜哇——” 诸葛瑾:“……” 被抄检了一圈的密探们乱作一团。 “剑来!剑来!啊啊啊啊谁来拉住我!” “悬炉愈人!悬炉愈人!悬炉愈人人人人人人人!” “我的书……丝人心太太的亲签啊!呜呜呜……” “我的画,它为什么没要?” “为什么只没收我们内部员工的周边,这不公平。” 诸葛瑾一僵,用余光偷偷观察身边人的反应。 “不用好奇我,我当然也是有的。”密探吸了口烟,“只是藏到了一个比较稳妥的地方……呵呵。” 卸完货物的机器人很快又折返回来,从会客室门口快速经过。彭彭依旧坐在车头上,大叫:“追击——轮到你了!哈哈哈哈……” 几秒后,混乱中传来一声怒吼:“郭奉孝——!!!” 郭嘉缓缓吐出烟气,对诸葛瑾道:“你看,从他那搜出的东西,关我什么事?” …… 傅融快速翻看了一遍手中材料,不可思议,“诸葛瑾自愿提高借款利率?!再高两个百分点,他们家那个小公司还能撑住吗?” “撑不住了,我们就趁机收购。”广陵王站起身,披上西装外套,“晚上我要和诸葛瑾一起跟银行的人吃个饭,你那边忙完了就早点下班吧。” “需要公车吗?” 广陵王摇头,“不必,诸葛瑾那边有车。越难越要撑面子,给他个机会作出一点回馈,对后续合作有好处。” 这个诸葛瑾,面对她的时候神情有些古怪。 再加上师尊那边提供的溯影线索,他就是空气人的可能性很大。 但好像,还有什么蹊跷…… 诸葛瑾拉开车门的动作优雅干练,虽然家族落魄了,她身上的良好仪态却没放下,甚至比之其他二代三代们更加标准优异。 广陵王坐进车里后,意外看见诸葛瑾居然自己坐进了驾驶室。 当今时代,即便代步工具没有载入自动驾驶系统,作为诸葛家实际上的话事人,诸葛瑾至少也该有个身兼多职的机器人当个保镖或者司机吧? 诸葛瑾要自己开车,难道是指望稍后的酒局上,自己能全身而退,不必酒驾吗? “家里的车有些年头了……殿下见谅。”诸葛瑾迅速看了一眼后视镜,双唇紧抿,“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早上,我和我弟弟吵架了,今晚回去,他可能会故意在我房间隔壁练歌报复……所以晚上……我能不能留宿……” 今晚组局的酒店是绣衣楼的地盘,广陵王看出他强忍的难堪,随意点头,“当然可以。以那几个中年大肚腩的脾性,你今晚九成不能站着回去。” “我知道。”诸葛瑾当然清楚名利场上厮杀的残酷,他也早就准备好了面对现实的霸凌,但还是要说…… “谢谢。” 广陵王在后排笑了一声,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声笑听起来有点冷。 款式老旧的车子停到酒店大厅门口,酒保机器人替广陵王拉开车门,诸葛瑾却突然惊叫:“等等!” 广陵王回头:“怎么了?” 诸葛瑾脑中一片空白,一时半会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牵制住她的视线,只好支支吾吾硬拖了五秒才答:“没什么,我看错了。” 看错了,看见什么了? 广陵王看向酒店里面,正好看见一个带着狐狸面具的男人面朝她的方向,一边倒退着走向大厅里的拐角,一边朝她摆手示意。 “殿下,我,我去停车了。” “嗯,那我先上去了。6楼山海厅,别忘了。” 之后的夜宴就和许许多多的商业酒局一样,除了没人敢让广陵王如其他女人一般成为桌上其中一盘菜,其他都是一样的虚伪又恶臭。充斥着自大金融男和金钱施予权的地方,总能从地下溢出陈酿几千年的钩子臭气。 因为对诸葛瑾是否是上午强jian自己之人的怀疑,广陵王这次并没下场护着他,冷眼看这个刚从象牙塔里出来没多久的男人被千万只恶臭的手抓住手腕脚踝,一杯杯灌下酒去,有泪也不敢流,意识再模糊也不敢松懈底线,泄露筹码,把自己想要的数额刻到曾经的傲骨里,刀刀不见血,声声牙发麻。 喝到摇摇欲坠的时候,诸葛瑾眼中笼上了一层随时都会凝结的雾,望向身边的广陵王时眼神委屈又不解。 广陵王放下手中酒杯,“行了行了,X总手下留情,好歹给他个机会出去吐一吐,你们的兄弟情谊也不差这几分钟。” “殿下说得对,哈哈!” 诸葛瑾等了片刻,不见她像之前一样好心来扶,于是垂下眼睑,自己踉踉跄跄离开了包间。 开门的一瞬间,诸葛瑾重心不稳,险些脸朝下摔下去。一双有力的手从旁侧里伸出来,不等诸葛瑾看清来人是谁,直接架着他往客房那边走去。 很快“诸葛瑾”就自己回来了,步伐依旧蹒跚,重心却始终是稳的。明明衣裳、长相都还是那个样子,广陵王还是很快发现了不对劲。 趁着发难那人敬酒敬到别人头上,广陵王压低声音问:“诸葛诞?” “殿下好眼力呀。”诸葛诞一手支头,作出不胜酒力的模样,“是我哪里演得不好吗?” “挺好的,我刚开始也没看出来。” “但殿下还是看又出来了。”诸葛诞哀怨道,“哎,倒是让我对自己的演技不自信了,后面的话都不好意思说了。” 广陵王:“什么话,说说看?” “听说《吕氏天下》……还缺一个男狐妖的角色?” 诸葛诞想要一个进军演艺圈的机会。 小剧场的收入不足以贴补家里的大窟窿,哪怕是诸葛家长辈那些老古板也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还是不那么脚踏实地挣得多。 演艺圈阶级固化严重,想搏一条生路,去演这种卖rou电视剧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广陵王微笑抿酒:“被你哥知道不得打死你。” “那他多没良心啊,我可是专门来替他喝酒了呢。这条路要是真走不通,不如……殿下包养了我啊?”诸葛瑾眯起眼靠在广陵王肩头,笑得像只狐狸。 …… 深夜,酒局终于结束,广陵王问诸葛诞:“你把你哥换到哪去了?” 诸葛诞说了个房间号就要回家,“那就麻烦殿下啦。” “你不去照顾他?” “用不着我,殿下,我哥他现在可是s属性大爆发,”诸葛诞双手合十,垫在歪过去的脸下面,“sleep。” 比起讨哥哥的嫌,今晚还有更有意思的事可以做。 诸葛诞脚步轻快的走远了,广陵王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酒店负责人低声询问:“殿下,二公子把他哥的衣服穿走了,那位明天……” 广陵王:“……准备一套衣服送过去。还有,给我送来一支解酒剂,我有话问他。” 衣服虽然送到了诸葛瑾房间,让广陵王伺候床上烂醉的裸男穿衣服却是不可能的。照料机器人把东西送达后就退了出去,广陵王调试好注射笔,毫不留情的扎下去。 刺血测算酒精浓度、自动注射对应剂量的解酒药剂,在一推间一气呵成。 当血液中的酒精浓度高于0.05%、低于0.1%时,喝酒的人大脑皮层反应活跃,精神放松,警惕性降低,进入“酒后吐真言”阶段。浓度越高,人越难以自控,广陵王还是想听见靠谱些的回答,于是将目标值设到了0.06%。 接下来就是等他醒。 广陵王面无表情坐到床尾的单人沙发里,昏黄的灯光撒在她脸上,一半温暖明亮,一半隐没在黑暗。 诸葛瑾和她的双生哥哥周瑜是大学舍友,在她这有几分面子。 诸葛诞看起来荒诞不经,身上却有真本事,看着也自强,稍微培养一下也不是不能为她所用。 原本广陵王对诸葛家这两兄弟的印象还不错,可上午的事着实惹恼了她,如果真是他们其中一个所为,那……她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干等无聊,广陵王调出光脑中《吕氏天下》发来的筹拍资料,考虑投资事宜。 首先,就让他们兄弟两个自己打起来吧。 看着剧本里酒后乱性的片段,广陵王突然想起来,都说男人喝醉之后就会丧失交配能力,但严谨点来讲,这事其实也是分阶段的。 男人饮酒后,血液中酒精浓度达到0.025%时,微醺怡情,性反应提高。到0.05%时,性反应开始直线下降。从0.06%开始,男人射精所需要的时间较平时延长,逐渐射不出来。到0.08%,出现勃起障碍。达到0.09%、0.1%时,就彻底趴菜,烂醉如泥了。 她看向床上0.06%的诸葛瑾,豁然惊觉那人不知何时已经坐起来了,头发凌乱,醉眼迷蒙,胯间将雪白的被子顶出一个大包。 广陵王:“……” 诸葛瑾眼中的广陵王身边多出好几个重影,迷迷瞪瞪以为是她已经发现了自己家里的阿广,其他的影子是弟弟赌气又做出的好几个机器人,现在全都暴露在本尊面前。 诸葛瑾顿时慌了,手忙脚乱朝她爬去,“……殿下!您听我解释!” “你别过来!”广陵王暴喝,“坐回去!” 诸葛诞不做人啊,居然连他哥的内裤都带走了。 诸葛瑾坐回被子里,垂着头可怜巴巴,吐字含糊:“殿下,我错了。” 广陵王诱供:“错哪了?” “……机器人……不该用的。让它做家务,折辱了……嗯,本来它不是这个样子的……以后,不用了。殿下对我很好,也不会骗我,比周瑜好太多了,以后要……供起来……” 什么乱七八糟的。广陵王关闭光脑,揉揉太阳xue,“还有呢?” “还有,不该对殿下有奇怪的想法……”诸葛瑾拉起被子看一眼自己,又红着脸把被子按回去盖好,“好奇怪,为什么……” 诸葛瑾从脸红到锁骨,揪住一坨被子埋脸进去,一副羞愤欲死的模样。 是啊,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么强烈的欲望呢? 深夜的老旧小区里,已经看不见几个还亮着的窗户了。 想到在家里等着的那个身影,诸葛诞哼着小黄曲儿越走越快。 他有很多落于细微之处的、非眼见不可得的幻想与好奇急切想要得到满足。从前只在各种小说和戏剧中见过,亲身体验过了一次男欢女爱,他才发现其中有太多不同模样的哈姆雷特。口口相传,以讹传讹,最终在男人们眼中塑造成他们想象的模样。 真实的性爱,远比那些浮夸的、自以为是的视角来得真实有趣。 只是个玩偶又如何,他今晚,可是在她本人身边待了那么久啊。 年轻的雄性躯体表现心中爱慕的方式总是赤裸又下流,诸葛诞心脏狂跳,步伐快速又紧密,越来越紧的裤腿限制了他的奔跑,肾上腺素飙升的痒意从心底爬遍四肢,小指指尖都酥了。 meimei们都睡了,诸葛诞轻声拉开房门,坐在床边待机的阿广闻声回头。 “殿下——” 喝醉的诸葛瑾难得说话如此开门见山,直白到像个最个寻常的精虫上脑的男人:“可不可以,摸摸它……” 话虽如此,狼狈按着自己的诸葛瑾并没有松手,也没有下床,只是望着床尾不动如山的西装女人。她高高在上,衣裳一丝不苟,权利、财力、地位、人脉,种种能看见的、看不见的东西,如盔甲一般牢牢的保护在她身上,看上去就战斗力爆表。 他呢,赤身裸体,几乎一无所有,只有羞人的欲望,勃然赤裸,恬不知耻的乞求高位者的施舍,所有不堪与卑微,都在她淡漠的眼神中无所遁形。 于是抓紧了手中被子,遮羞诸葛家继承人最后的颜面。 时间一分一秒踏过他的脊梁,昏暗的客房内清晰可闻他颤抖的粗喘声。广陵王分明什么都没做,仅仅只是晾着、看着,诸葛瑾就已经要被调教透了。 说点什么吧,说什么都好。 哪怕是羞辱…… 如他所愿,广陵王终于开口:“把被子掀开。撸给我看。” 诸葛瑾不可置信的抬眸,泪盈于睫。 广陵王从窗帘的缝隙里看夜空。 已经是下弦月了啊。 快要来月经了,难怪会有点想cao他。 “……好。” 床上布料声窸窣,诸葛瑾的喘息声从艰涩到急促,随着手上动作的节律时重时浅。 在她面前,诸葛瑾觉得自己就像城市隐匿处的露阴癖,偷偷看着她自渎,一边羞耻到窒息,一边硬到稍一碰guitou就忍不住浑身颤抖。 像是自虐,也像是沉溺,诸葛瑾反而更要蹂躏自己,从底部撸上顶端,握住圆润处稍作摩擦,再难耐的捋下去,擒住根部甩一甩,想要抖去触摸后连绵而上的快感。 他后知后觉这个动作的猥琐,瘦削的身躯越发僵硬。他大口呼吸着,腹部落下,露出肋骨的痕迹,吸入空气,薄薄的一层腹肌就再度充盈立体起来,越发显得红紫色的性器体积硕大。 过于活跃的大脑皮层让他感觉自己仿佛能嗅到空气里她的存在,自肺部至血液,流淌遍四肢百骸,最终无所不在的包裹、覆盖在他所有的敏感之处。 “啊,啊啊……殿下,殿下……” 他的殿下缓缓将目光落往人间,见他把虽然听话掀开被子赤身躺在床上,脑袋却钻空子藏在被子下面,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做“没脸见人”。 广陵王走到床边,长腿一抬,穿着打底黑丝袜的脚就踩上了他小腹上那一条。 诸葛瑾警觉的身子一弹,双手本能的捧住了她的足与小腿。 感觉到手上传来的触感,诸葛瑾虽没有亲眼看见,两人现在的情形却以上帝视角全方位的传递到他脑海里。 ……殿下今晚,穿的是白色戗驳领西装上衣、橙色衬衫、白色包臀裙……和黑色不透明的丝袜。 欲望甚嚣尘上,诸葛瑾的理智还没反应过来,他guntang的手心就已经隔着丝袜摩挲起来。 广陵王踢开他的手:“手收起来,哪里都不许碰。” 诸葛瑾的喉结上下滚动,听话撤手,放到身体两侧床单上。 “唔——” 广陵王稍一动作,诸葛瑾立刻发出难耐的闷哼。 她的脚踩在茎身上,不轻不重的将饱胀的凸起向上推。修剪光滑的脚趾指甲隔着细滑的纱顶过冠状沟,然后脚趾蜷起,包裹住小片guitou,来回挤压摩擦。 远比手指指腹更敏感的,诸葛瑾清晰感受到千万根顺滑的尼龙丝在来回刮过。 沾染了他激动的前液,她的脚趾间湿漉黏腻,空气都似乎因之变得稠滞咸湿。 她动作一下,他就崩溃的抽动一下,赤裸的身躯起起伏伏,怎么玩都迟迟无法释放解脱。 失神之际,诸葛瑾没有注意到广陵王突然的停顿。 腿间传来熟悉的触碰、舔舐感,分明依旧看不见人,她的阴蒂却被舌尖绕了一圈,推着阴蒂包皮往下按。 脚下的诸葛瑾剧烈喘息,被子盖住的脸对着她张开的腿间,双手紧攥,几欲将床单抓破。 空气人不是他。 ……诸葛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