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耽美小说 - 永无乡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果,但真实世界不会这么好心眼。你可以把这当成一件案件,所有的线索都需要你自己去发现,世界可不会拱手将其放在你一定会发现的地方。”

他的语气很平静,浅褐色的瞳仁里缓慢地流淌着光晕,像是盛了一勺融化的水晶——澄澈,漂亮,但天生冷清。

许暮洲无端觉得有点不爽:“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这是你的实习期。”严岑理所当然地说:“我在给你熟悉工作模式的时间。”

他一开口,那种疏离感又顿时消失不见,像是某种环境衍生的错觉。

许暮洲:“……”

说的很有道理,许暮洲想,要是为了这个咄咄逼人,好像是他自己理亏。

“以及我忘了通知你。”严岑勾了勾唇角,调笑地看着他:“作为正式员工,我其实收到了本次任务目标的简要信息。”

严影帝引以为傲的演技似乎发挥不太稳定,起码现在许暮洲就没在他脸上看出一点“忘了”的端倪来,明明就是他把这件事瞒下来了,等着他什么时候开窍才什么时候松口。

许暮洲这次真的要炸毛了:“你说什么?”

“很抱歉。”严岑非常没有诚意地眨了眨眼,他单手从外套兜里掏出一张折叠的信纸,大无畏地举到许暮洲面前:“孙茜,三十岁,是从大城市外聘来的英语教师,兼任班主任。但任职三年后,突然在学校里自杀了。”

系统给出的资料比许暮洲没头苍蝇得乱翻要有用的多,他一时也顾不得跟严岑争论信息不全的事,他一把抢过那张信纸,将照明的小球塞进严岑手里,开始对着光看着信纸上的内容。

“按理来说,自杀的人大多都是心如死灰才会选择死亡,这种自我放弃的情感是不会被系统捕捉的。”严岑接着说:“但很奇怪,清理系统却捕捉到了孙茜的情感波动,甚至要远超过普通的任务目标。”

许暮洲头也不抬地问:“你觉得是他杀?”

“不,是自杀。”严岑说:“警方定案时,确认排除了他杀,系统的初期审核部分也排除了他杀。当天晚上只有她一个人在学校,原本值夜的保安那一晚溜回家喝酒去了,并不在学校,所以孙茜为什么自杀,成了一个谜团。”

他说话的功夫许暮洲已经将手中的信息大略翻看完毕了,上头的信息就只有严岑说的这些,再过详细的也没有了。

“她一定是自杀。”严岑看着许暮洲,认真地说:“但我怀疑,她是非正常自杀。”

说起正事来的严岑相当靠谱,他习惯性微微锁紧眉头,又递给许暮洲一张纸片。

“刚才你梳理线索的时候,我在屋里转了转,在一张本语文书里发现了这个。”严岑说:“这张纸片一半夹在书里,我差点漏过去了。”

许暮洲接过那张纸,随口嘟囔了一句:“为什么你总能找到关键线索。”

“命吧。”严岑心情很好,还能跟他接茬搭一句玩笑:“毕竟在永无乡斗地主的时候,我每次都能抽到大小王。”

哦,欧皇。许暮洲冷漠地想。

那张纸片上歪歪斜斜的写着几行字,两个不同的笔迹穿插着,看起来像是上课传的小纸条。

【孙老师哪去了,好几天没来上课了?】

【不知道。】

【四年二班的马晓萌说,他们都是代理班主任看自习了。】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我妈说了,孙老师是个biao子,以后都不来才好呢。】

纸条上的内容戛然而止,幼童无知的恶意从这些歪歪扭扭的娃娃字体中喷涌而出,许暮洲沉默地收起这张纸条,脑子里不合时宜地蹦出了孙茜那张可怖的脸。

血污和伤痕让她看起来阴森又狰狞,但这是一个需要“清理”的人,她的执念和怨恨将她束缚在原地,伤痕具象化成一条条布满荆棘的绳索,死死地勒在她的血rou里。

周而复始的日夜流淌过去,她甚至忘记了自己执念的是什么,只记得那种恨和痛的感觉。

“我要做个实验。”许暮洲忽然说:“严哥,帮个忙。”

第18章实习(八)

这间教室的布局与上一间教室都没什么两样,屋里摆了三排旧桌椅,桌面上的清漆都在年久使用中褪得干干净净,桌面上被铅笔和小刀画出一道道纵横交错的划痕,有几张桌椅甚至还缺了螺丝断了脚,摇摇欲坠地勉强立在地上,一碰来回乱晃。

许暮洲已经不会被这些零碎的细节吸引注意力了,他心中原本的线索树状图被全部推翻,取而代之的只有两个字。

——孙茜。

对于许暮洲来说,如果找到她的执念,清除她的怨恨才是最终目标的话,那么只有去问“孙茜”本人,才是打通游戏的最好方式。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许暮洲反而豁然开朗,他从焦虑烦躁的感情中抽离出来,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这间教室的窗外就是那片宽阔的cao场,许暮洲走到一扇有破损的窗前,从破口处伸出两根手指,按住玻璃轻轻一掰。

被风雨侵蚀过的木头窗框比玻璃还要脆弱,许暮洲不但掰下了一块玻璃,还带下了小半块窗框。

窗户上蒙着一层附着在玻璃上的油灰,许暮洲抹了两把发现擦不干净,干脆放弃了,他弯下腰从破口处往外看了看,发觉原本cao场上纷纷扬扬的柳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住了。

看起来是只有人在cao场时才会触发的被动机制。

许暮洲将碎玻璃片从破损的玻璃中丢了出去,在确定了教室窗户是可被破坏的之后,他才拍了拍手上的灰,直起身来看向严岑。

严岑早在许暮洲一本正经的叫他严哥的时候,心里那只警铃就开始疯狂作响,他警惕地挑了挑眉,哼了一声示意自己在听:“嗯?”

“刚才在走廊里交手的时候,你对孙茜现在的情况有预估吗?”许暮洲委婉地问:“比如说,武力值啊,敏捷度啊之类的。”

他看起来十分诚恳,然而在严岑眼里,不怀好意的小狐狸尾巴都要摇晃着翘到天上去了。

“很强。”严岑客观地说:“武力比速度还要可怕。”

“你能跟她持平吗?”许暮洲再接再厉地问。

“十分钟之内可以。”严岑说:“再长就不好说了。”

“够了,劳烦你到隔壁那间教室去开个灯试试看。”许暮洲弯起眼睛,真诚地笑道:“我想试试看,开灯是一个辅助条件还是一个直接触发条件。”

他还真敢开口,严岑想。

在上课铃响后的二十分钟,孙茜已经在没有任何触发机制的情况从二楼走了下来,现在脚步声还回荡在一楼空旷的走廊里。

尖细的鞋跟在瓷砖上敲出的声音又稳又尖,像是一声声踏在人心上的催命符。

她现在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