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耽美小说 - 天劫倒计时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歌的衣领一拽,单手把人离地一路提到了沙发上,然后用这个身高接近一米九的男人和沙发换走了那本十页不到的剧本。

“哐!”

新晋男友燕先生被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了客厅里。

房间里,卫清背靠在门上,深吸了口气,用力扯了扯头发。

他真是疯了!

门外传来了两声压抑不住的笑声,随即一道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门外。

“卫先生,”燕南歌在门外说道,“真的不结婚吗?我已经准备好和你一起共度余生了。”

卫清没有吭声,天生显得冰冷漠然的黑瞳中却染上了一丝笑意。

他真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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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

夜晚十一点的时钟发出一声轻缓绵长的敲击音。

燕南歌合上手里的书籍,将之放回书架上。他抬步走到卧室门口,轻轻拧开门把手,推开了门。

卧室的装修和外面一样简洁干净,单人床上卫清正直直躺在正中间,双手规规矩矩放在小腹上。

燕南歌看见他老干部似的睡姿,有点想笑。

他慢慢踱步到床边,垂眼凝视着卫清的睡颜。

卫清醒着的时候气势特别强,看人就像是随时带着杀气。这会儿睡着了却也没好多少,看上去就像个正在装睡随时准备暴起的凶徒。

但燕南歌很清楚,一旦过了晚上十一点,这个人就怎么吵也不会醒了。

他半蹲下来,低下头缓缓凑近卫清的唇角——

就在两人的唇即将碰到的前一秒,燕南歌眼神猛地一变,微眯起眼看向窗户的方向。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亮光将一个巴掌大的黑色剪影投在了窗帘上。

燕南歌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了一条缝隙。

窗外,在倾盆而下的大雨中,一只墨蓝色的鸟正站立在窗台上,眼睛透过那条缝隙冷冷盯着他。

燕南歌与它对视着,唇角扯起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容。

“晚上好啊,墨尘道友。”

第十四

墨蓝色的鸟目光冰冷疏离地与他对视着,身影没动,一道在灵魂中响起的声音却传到了燕南歌耳边:「请您跟我来一下。」

它张开双翼向远处飞去,似乎完全不担心燕南歌不会跟过来一样。

燕南歌半眯起眼沉默片刻,终于还是抬手拉开了紧闭的窗户。风裹挟着雨点疯狂想从那道缝隙中涌入室内,却被一道看不见的屏障阻挡在外。他动作轻巧地翻上窗台,抬步跨出了窗。

就在他的身体穿过那层屏障的霎那,他身上的衣服突然从宽松的休闲款式变为了他来时穿着的贴身黑衣。

雨点落在他的身上,没多久就将他的衣服全部打湿。燕南歌却像是没有感觉似的,只是回身将窗户轻轻再次关严。

他透过窗帘的缝隙看了一眼床上睡得正沉的卫清,随后从窗台上一跃而下。

下一秒,他的身影在半空中骤然化为一只纯黑色的燕隼,顶着雨幕腾空而起!

黑沉的夜色与暴雨成为了最好的掩护,没有人能发现这两道从城市上空一闪而过的黑影。他们像闪电般瞬息万里,眨眼间就到达了城外无人的荒地上。

墨蓝色的鸟率先降落到地面上,身影骤然拉长化为一个身着墨蓝云纹长袍的青年。他的容貌颇为清俊,长发如缎带般披散在身后,雨水像是无法触碰到他一样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丝毫痕迹。

墨尘回视着重新化为人形的燕南歌,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质疑:“燕家主,你不觉得自己做得太过分了吗?”

燕南歌挑眉:“什么?”

墨尘紧紧皱起眉头:“卫剑君的情况关联到整个修真界的命运,你却不断插手捣乱,我十分怀疑你的意图。”

燕南歌嗤了一声:“我哪里捣乱了。”

墨尘说道:“你不断把不合常理的事情摊开在他眼前,难道不是故意想破坏他身上的封印。”

“要是这种程度就能让封印崩溃,那不是好事吗?”燕南歌冷讪,“更何况这些问题本来就存在,我不过是早些帮你们戳破罢了。”

墨尘面色不愉:“燕家主,即使你再恨他也不该如此冲动行事。最后一个机会是我们所有人一起做主给卫剑君的,如今那些资源早已耗尽,就算他死了也不会有第二份能给你。”

闻言燕南歌微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发笑:“我恨他?你在胡说什么?”

“你很清楚我没有胡说。”墨尘拢袖冷声道,“谁都知道如果逐光剑君没有出现,这个机会就是你的。你因为不甘心迁怒他很正常。”

燕南歌脸上的笑慢慢消失,棕红色的眼睛漠然地与墨尘对视着。他偏了下头,语气里带上了点厌倦:“你们真是闲得无聊,有被害妄想症就该早点去治。我和阿清当了两百多年道侣,要害他早就下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墨尘沉默了片刻,道:“最后一份资源被封存得极好,正常情况可以再保存上千年。但是传说中还有一种失传了的秘术,可以将刚死不久的修士体内灵力抽出,将其修为转嫁到血亲或者同门身上——而你正是修真界最有可能复原出那种秘术的人。”

这话的意思非常明显了,就是在说如果燕南歌提前害死了卫清,那其他人也可能会因为怀疑不把机会给他。但如果用传说中的那门秘术转嫁卫清的修为……那修真界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找到第二个比燕南歌还要合适的人选,就只能捏着鼻子任由燕南歌获得这个机会。

而燕南歌虽与卫清没有血缘关系,也并非修习同种道术的同门,但道侣这样的亲密关系却完全足以弥补这一点。

燕南歌的声音低沉而压抑,缓缓开口道:“你这么说,不怕激怒我吗。”

“你我同为出窍期。”墨尘答道。

夜色下,燕南歌漂亮的红棕色虹膜颜色渐渐转深,危险感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向墨尘压迫而去,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墨尘面色微变。

“我知道你们是被那个家伙吓怕了。”燕南歌眼神里透着刺骨的寒意,“但我和那个叛徒不一样——甚至都是我亲手处决了他。”

“希望你能尽快丢掉这种愚蠢的怀疑。”

燕南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