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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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标记我?”莱欧斯利放下手机,他从床上坐直了身体,转头望向也把书放下的那维莱特。 临近晚间休息,两人一同洗漱后窝在床上各自安静地看书,莱欧斯利习惯在读书软件上随想随看,而人鱼幼崽偏爱翻阅纸质书的实感,他们互不打扰,偶尔想起来一些事,也会有一搭没一搭地聊闲天。 那维莱特从书里看见了标记的字眼,想起来前些日子和希格雯商量的事。 他一直在等待时机和莱欧斯利说这件事,因为他了解到Alpha普遍都抗拒Omega压一头,占据主宰地位更是没有可能,那维莱特担心这件事会让莱欧斯利心生反感,所以一拖再拖,就到了今日。 昨夜莱欧斯利出现幻觉把他压在床上一直做了三个小时,那维莱特尽管知道他状态不对还是任由他去了,只是出现幻觉的频率越来越高,即使狂躁症已经因为信息素而被压制,可现下莱欧斯利的状态仍然不算好转。 犹豫再三,少年仓促地向他提出标记。 “对。” 男人抬手抚摸自己脖颈后面平滑的皮肤,如果不用力按下去,几乎都感觉不到腺体的存在。 Alpha和Omega的身体构造实在是迥然不同。 意识到Omega的想法,莱欧斯利蹙眉望向他:“这不可能吧,我怎么没听说过Omega能标记Alpha?那维,标记的事你是听谁说的?” “希格雯。” 莱欧斯利忽然笑道:“她是不是在骗你?” 少年心中的不安逐渐攀升,他心想希格雯的说法果然是对的。 Alpha会下意识反抗标记。 这是身体本能,是刻在基因里的潜意识。 “标记的事,我有足够的证据能够证明可实施性,如果不是为了治好你的狂躁症,我其实并没有支配你的想法,”那维莱特向他解释,“莱欧,你冷静下来想一想,你真的会觉得希格雯骗我们吗,还是因为,你不想被标记?” “……” 那维莱特追问他:“莱欧,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不能标记你吗?” 男人心事重重地陷入深思,他反应了一会才抬头看向少年,他说:“没有为什么……我只是觉得很奇怪,Alpha又没有生殖腔,Omega也不能成结,难道只是像临时标记那样在腺体上注射信息素就可以了吗?” 除此之外,还需要Alpha的心悦诚服。 这是最重要的。 少年敛眸凝视盖在腿上的书面,他点头说:“没错,就是在腺体上咬一下,就像你咬我那样简单。” 莱欧斯利伸手掀开小孩的嘴唇,他撑着下巴望向那洁白整齐的贝齿,忽然笑道:“好吧,那你咬我吧。” 那维莱特谨慎地审视男人的表情,他问道:“你真的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他边说边转过身体,将后背暴露给他的伴侣,“你不是为了我好吗?” 和希格雯说的不一样。 难道因为他们的信息素是完全契合的,所以标记的事就变得简单了? 这一条,希格雯确实向他做过假设。 可是…… 那维莱特跪在床上,双手缓慢放在男人宽阔的肩膀,拇指仅仅是轻柔地触碰腺体的位置都会令莱欧斯利浑身绷紧了肌rou。 他在骗他。 另一条假设是,契合度越高,Alpha的反抗情绪越盛。 应验了。 指腹按压腺体,那维莱特看见男人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少年靠近他说:“那我咬了?” 莱欧斯利的呼吸逐渐轻缓:“咬吧。” 他们在相互试探。 就在那维莱特的唇即将靠近脖颈时,Alpha骤然暴起,他转身拽过少年的肩膀,把他摔在柔软的床铺上,成年男人将整个身体都压在Omega身上,他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犹如盯视猎物的狮子,那目光凶狠,仿佛爪下的弱小幼崽正在拨弄他的逆鳞。 “我的肩膀……”那维莱特装作受伤地蹙眉,他捂住左肩不去看他。 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竟在无意识中反抗爱人的莱欧斯利连忙松手,他心疼地把人捞起来看看家居服下的微红皮肤,那里果然被摔红了。 “对不起,那维,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我没想这么干的……”他懊悔地垂下头,替对方揉揉肩膀。 “她说的果然没错。” “什么?” 那维莱特坐在男人怀里,单手扶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向后继续抚摸Alpha的腺体,莱欧斯利因为这个胆大妄为的举动而不悦地眯起眼睛,撑在身后的两只手的手背青筋凸出,他咽下唾沫,仰视他的Omega,那视线中充满了无尽的警告。 少年低头吻在略微有胡茬的嘴角,他安抚地说:“我们是完全契合的AO,所以,你根本不会允许我标记你,因为Alpha与生俱来的天性就是占有Omega、支配Omega,莱欧,你刚刚在骗我,你的身体,在反抗我。” 被说中心思的莱欧斯利移开那双心虚的眸子,他不适地挪动脖子,试图让那只手远离腺体。 那维莱特不依不饶地继续摩挲。 “那,那维!”他浑身颤抖。 灼枯的味道扑面而来,一瞬间就让Omega腿软了。 少年整个身体都挂在莱欧斯利身上,他双手环上对方的脖颈,故意将两只手交错的地方压在Alpha的腺体上。 “别再磨我了,那维,我好像真的控制不住,我怕我会无意识地伤害你。”莱欧斯利掐住Omega的后脖颈,他同样抚摸对方的腺体。 那维莱特在男人耳边轻喘。 “那维,好那维,松手,我们先睡觉,怎么样?明天我们再琢磨这件事。”他呼吸粗重地就要把少年放在床上躺好,不过那维莱特可不是普通的Omega,人鱼幼崽忽然发难,他一把将Alpha强压在床铺上,少年坐在莱欧斯利的腰背中间,双手强压住对方的手腕。 论力气,人类本就弱于人鱼。 更何况还是战胜了一众强悍成年人鱼的那维莱特。 莱欧斯利竭尽全力地反抗安坐于后背上的人鱼幼崽,危机感刺激着他的神经,他不得不更加拼命地对抗企图主宰他的弱小Omega! “放开我,那维!” 在男人的视线之外,那维莱特心中已有决断,精致漂亮的脸颊浮出银蓝色的鳞片,暖色床头灯照射不到的双眼已经化为竖瞳。 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要做。 他俯身靠近脖颈,喷薄而出的信息素也充满了攻击性,如果那维莱特是人类,那么他早该因为S级Alpha的信息素压制而昏厥过去,但人鱼的体质无疑为他增加了抵抗Alpha的支配能力,他稍微有些腿软,而压在莱欧斯利身上的力气不减分毫。 “我不会弄疼你的,莱欧,放松。”那维莱特没有命令他,他强压着男人,低头舔舐平滑的腺体。 极度敏感的刺激和混浊的意识令Alpha惊悸不安,蜜色的双臂用尽所有力气去反抗身上的Omega,他的内心感到屈辱,身为S级的Alpha,竟然连Omega都控制不了! “你不能这么做!”莱欧斯利已经彻底陷入慌乱之中,他继续胡言乱语,“我会讨厌你的,那维,你不怕我扔掉你吗?Omega没了Alpha就活不了吧,你真的想好要和我对着干了吗,那维莱特!” 看多了书中百态的人生和冲突的人物,少年突然觉得他的伴侣有点可爱。 威胁人只是一个“讨厌”,一个“扔掉”就足够了吗? 但那维莱特心里很清楚这是来自莱欧斯利自身的恐惧。 他在用自己威胁他的爱人。 幼稚得可爱。 森白的牙齿轻咬腺体,这刺激着Alpha恐慌地吼叫。 猩红的舌尖在腺体周围画圈,少年嘬吻逐渐肿胀起来的腺体,幽蓝的眸色暗流涌动。 没有谁不会被伴侣的身体吸引。 那维莱特作为一个雄性人鱼,自然也会对莱欧斯利产生占有的强烈想法。 但是人鱼和人类不同,他们没有Alpha这么强盛的支配心理,而且他也愿意配合伴侣,毕竟莱欧斯利从来不会把他当作弱小的一方。 “莱欧,放松身体,”少年命令道,魅惑凌厉的瞳眸盯着腺体看,他安抚着他,“我不会扔下你的,今后的任何时候都不会再有,别害怕。” 强劲的肌rou瞬间没了力气,莱欧斯利只剩一双眼睛要从眼眶里瞪出来。 “别标记我……你不能这么做……”他的话语充满了惧意。 那维莱特揉揉男人硬挺的黑发,然后两只手撑在对方的头侧,他沉声在莱欧斯利耳边下令:“臣服我,莱欧斯利。” 闭上双眼的Alpha完全将腺体暴露给那维莱特,他甚至担心头发遮挡,主动拨开短发,希望不会令他的主人感到厌烦。 等待标记的腺体的确如希格雯描述那样红肿起来,看样子,Omega的腺体红肿,实则也是为了让Alpha方便标记才进化成如今这副样子的。 带有细小软刺的舌面把腺体舔了个遍,那维莱特感觉到身下的男人止不住地战栗喘息,这些反应通通都在引诱他将他的伴侣捕获。 利齿刺入腺体,充盈的血液划过咽喉,那维莱特感受着Alpha顺从的柔和信息素,他一点点耐心地注入清冽的香气,把自己对他的所有爱意全部给予他的伴侣。 随着信息素进入血管,流向四肢百骸,莱欧斯利粗喘的呼吸逐渐平息下来,他侧头趴在床上,眼睛止不住地想要看见他的Omega,可是俯身舔舐伤口,安抚他的那维莱特根本就在他的视线盲区,内心极度空虚的Alpha沉默地流泪,半晌,他闭上眼睛缓缓睡去。 卧室内的信息素趋向平和。 少年从他身上下来躺在莱欧斯利身边,他替他盖上被子,温凉的手抚摸那张因精神折磨而疲惫的脸。 他知道莱欧斯利一直在独自忍耐。 这一切都是为了不让他担心。 可忍耐的结果就是并发症猛烈爆发,随着他一次次识别那维莱特变得困难,他知道莱欧斯利根本不会像他想得那样能一直撑下去。 并不是Omega陪在Alpha身边就能都痊愈。 那太理想化了。 这里是现实。 那维莱特关上床头灯,他侧身拥抱伴侣的腰,浅浅睡去。 直至清晨,那维莱特先一步醒来,他怕吵醒了莱欧斯利,便轻手轻脚地下楼做早餐。 可是等他回来时,男人还没醒。 他陡然心慌地跪在床边推他:“莱欧,醒醒,已经早上了。” 没有反应。 俊秀的眉皱起,少年俯身去倾听男人的心跳,平稳缓慢的声音让那维莱特松口气,他起身立刻打电话给希格雯,说明事情原委。 “我马上派人把他接回要塞,那维,从现在开始释放信息素安抚他,我会找一辆后座封闭式的车接你们,你要一直守着他,明白吗?” “嗯,我知道了。” 抵达要塞,希格雯已经在医疗室门外等候多时了。 她没多言语,助手只留下对信息素不敏感的Beta,他们一拥而上围在病床四周,那维莱特站在不碍事的地方静静注视,释放的信息素若有若无地产生些忧虑的情感。 莱欧斯利的手指蓦地一动。 半个小时过去,助手们全都离开医疗室,希格雯走过来和那维莱特一同站在窗户边。 “和书上描述的状态一样,你现在只要一直陪着他,让他待在你的信息素环境下即可,”希格雯摘下听诊器,放松地微笑,“他昏睡的状态可能会持续3-7天,这段时间是神经自我修复的过程,如果第三天他没醒,你要再标记一次,保持他体内的信息素平衡,如果顺利的话,典狱长能痊愈。” 幽蓝的眸光温柔如水,那维莱特注视着安睡在床上的Alpha,午间的日光闯入房间,倾泻一地。 少年侧头望向希格雯:“嗯,我很期待。你不知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莱欧那副凶样,如果不是你提前告知我突发情况,我还真有些后怕。” 副官偷笑:“谁让你们的契合度那么高呢。” “你不是说命中注定吗?”人鱼幼崽没听懂少女的玩笑。 希格雯摸摸已经比她高了快一头的少年,那柔软的头发摸起来真舒服。 “当然是命中注定,不仅是你们,我们之间的友谊也是,”希格雯认真地说,“能认识你们,真的是我的幸运。” 那维莱特被她这般率直搞得羞赧脸红,他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也想伸手抚摸少女的黑发。 希格雯赶紧向后退了一步,让那只手落了个空。 “怎么了?” “这可是情侣专属动作,你可千万别摸我,我怕被上司盯上。”希格雯指指床上那位。 少年不解地问:“可是你还摸我了,为什么我不可以?” “你是我的好弟弟,当jiejie的随便摸,这可是我的福利。”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愣是把那维莱特绕进去了。 那维莱特恍然大悟:“所以,我这样摸莱欧,他也会高兴,对吗?” 希格雯拍手:“那维,你开窍了!” * 第三天,莱欧斯利意料之中地没有醒来。 那维莱特学着替他用湿热的毛巾擦遍身体,他坐在床边,仔细地擦拭每一根手指。 重新标记后,莱欧斯利的面容红润了许多。 一切都在向希冀的方向进行。 红色细线缠绕无名指,那维莱特记下伴侣的指围。 他已经选好了戒指。 在标记前,他就联系骑士团的同事,向他们讨教选择婚戒的注意事项。 热心的同事为他介绍了不少名声不错的老牌店铺,他有几次趁着莱欧斯利身体检查的空当,会出去看一看,精美典雅的银白圆环戴在无名指上,一想到他的伴侣和他戴的是相同的戒指,那维莱特的心口突然涌上一股热意。 人类说,无名指是最接近心脏的位置。 他们相互在心脏上为彼此戴上锁链,这会不会让莱欧与他心意相通,不再恐慌? 那维莱特认真地想,这似乎只是心理安慰,要真正彻底令莱欧斯利安心,只有自己兑现与他的承诺。 爱本就是相互成就的。 选好心仪的戒指,那维莱特只差指围,以前本想等莱欧斯利熟睡的时候偷偷量取,但对方实在是太敏锐了,稍微一动,莱欧斯利就抱紧了他,不让他乱动。 那维莱特轻柔地托起男人的手,在无名指的位置留下一吻,他在心中祈祷,希望莱欧斯利能顺利醒来。 不知道人类的神明会不会听见他的愿望,他一遍遍地默念他的心愿,虔诚的模样如同真正的信徒。 这期间扎克和其他同事来看望过莱欧斯利,他们坐在医疗室陪那维莱特闲聊,人鱼幼崽的率真耿直实在是让他们没办法把他当作骑士,他们倒是如长辈一般哄他说话。 不能让小孩憋着不说话,该憋出毛病了。 同事们越是这么想,一些人就更愿意没事过来看望那维莱特。 直到—— 第八天的清晨。 莱欧斯利终于在病床上清醒过来,他从来没感觉意识清晰是件多么珍贵的事,晨曦的光亮闯入灰蓝色的眸子,眼睛被这阳光刺得有些疼痛,男人恍然想起之前的事,他刚要起身,却因为身体无力而倒了回去。 同时也吵醒了趴在他手边睡觉的那维莱特。 “莱欧!你醒了!”那维莱特瞬间醒来,他迫不及待地拥抱对方的身体,眼眶微红,“对了,我去叫希格雯!” 在那维莱特转身的刹那,男人虚弱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别走,那维。”他的声音干哑,每日的水分除了输液,就只剩那维莱特慢慢沾点水给他。 少年乖顺地趴在床边,紧紧贴着他。 “我想你了,莱欧,”那维莱特主动亲吻男人的嘴唇,“特别想你。” 莱欧斯利打趣他:“我家宝贝会说话了。” 小孩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伸手抚摸莱欧斯利那头黑硬的短发,然后说:“莱欧乖乖。” 莱欧斯利被他幼稚可爱的动作逗笑了,他勾唇说:“都跟谁学的,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希格雯说这是可以对爱人做的……”他的表情呆愣了一瞬,“不对吗?” 男人意识到了什么,他仰头又蹭蹭那只手掌心,他说:“她说的没错,所以那维多摸摸我吧,我也很想你。” 多日没有进食导致身体无力,可莱欧斯利偏想抚摸少年的脸,左手刚抬起来,视线注意到无名指的银环,他骤然一愣。 “这戒指……” 那维莱特表情不自然地说:“嗯……是我自作主张,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我很喜欢。”温热的手心终于触碰到爱人的脸颊。 那维莱特心虚地视线闪躲,磕磕巴巴地说:“我,我以为我们都在一起,十,十年了,而且,而且你当初也希望有一对婚戒,所以就,就买来给你戴上。” 莱欧斯利全程都没注意到那维莱特的不对劲,他的全部心神都在那个时间上了。 十年??? 怎么回事?他都睡十年了吗?! 睡美人也没睡那么久吧! 男人惊慌失措地问:“你,你等了我,那么久吗!” 少年脸颊通红地垂首点头。 莱欧斯利愧疚地搂住他,用手心一下下抚摸那维莱特的脑袋。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那维,因为我的病让你担忧了那么久,竟然还等了我十年……” 这样一来,他们相处的时间更短了。 毕竟,人最多也就活个一百来岁。 “呃……没,没关系。” 门外传来敲门声,半天没有回音,希格雯便直接开门进来。 而一开门,就是惊喜。 希格雯无奈地嘴角抽搐:“好家伙,典狱长一醒来就要和老婆贴贴吗?” “要你管,这是我老婆。” 少女不跟他一般见识:“行行行,你有老婆,你最厉害。话说回来,睡了一周,有什么感觉吗?精神头怎么样?” 男人顿时意识到不对劲。 睡了一周? 窝在他怀里的人鱼幼崽缓慢地向后缩。 可质问的声音还是从头顶传来了。 “那维?我们真的结婚十年了吗,嗯?” 小孩支支吾吾地说:“呃……没,没有。” 希格雯挑眉问:“结婚十年?什么情况?你穿越了?” 莱欧斯利指着少年说:“他刚骗我睡了十年,害我愧疚心疼了好久呢!” 希格雯望向一直缩脖子的那维莱特:“那维?” 顶不住压力的幼崽小声解释:“是同事让我这么说的,他们说这样你会开心。” 希格雯摸着下巴琢磨其中细节。 莱欧斯利直接给小屁孩一个没什么劲儿的脑瓜嘣。 “别听别人的话,净会教坏我家小孩,告诉我是谁,下次我找他们去!” 那维莱特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该听他们的,所以,你没生气吧?” 男人故作镇静:“生气了,特别生气!” “……” 莱欧斯利掀开一只眼睛偷瞄那维莱特,他说:“气到要那维主动和我求婚才能好的那种。” 人鱼幼崽求助般地看向希格雯。 “诶,别看我别看我,我可没有经验,”她抱着检查报告,赶紧向门口走,“你们俩先腻歪,我半个小时后过来。” 她临走前嘱咐:“别出人命哦,虽然这是你的地盘,但责任还得我背。” 关门前她又补充最后一句:“快点贴贴吧,给你们锁死!” “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