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足够多的爱
48.足够多的爱
“大问题是什么?”苏天翊紧张地问。 “就比如说,你来找我的这一次,你是怕我找姜奕来北京,打乱你们的计划还是……”时青深深地看着他。 “我,我就是不放心。”苏天翊言辞闪烁。 “天翊,你该学会尊重我,不然我跟你,我们两个人都会被困在过往的阴影里,一辈子走不出来。”时青柔声说。 苏天翊垂下眼帘,神情犹豫。 “你爱过别人吗?” 苏天翊摇了摇头,就像他说的,他跟别人上床,玩得再怎么花,也不过是寻求生理和心理的刺激,感情不是他需要在乎的东西。 “爱一个人要学会尊重对方,这是最基本的条件,你能做到吗?我对你只有这一个要求。”时青语气严肃,眼中却是化不开的深情。 触及他眼底的情绪,苏天翊便似丢了魂一般,他抓着时青的手,认真地做出承诺:“我答应你,会为你做到,会全心全意爱你,那你也要给我一个机会,去学着爱一个人。” 时青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当然,”他把手里的房产证放到苏天翊的车上,“我不需要这个东西。” 苏天翊正要开口说话,时青忽然勾着他的脖子,倾身凑近,在他嘴上落下一吻,彼此的呼吸近在咫尺,时青贴着苏天翊的唇瓣,低声说:“因为你给我的爱,足够多。” 苏天翊脑中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啪”的一声崩断了,浓郁的爱意似浓度极高的氧气,嗅进身体,涌入大脑,蔓延至四肢百骸,令他脑中眩晕一片。 他迅速反应过来,准备亲回去。 时青却一把松开他,“开车吧,后面的人在催了。” 苏天翊这才后知后觉地听见身后此起彼伏喇叭声,跟催命一样,响得欢快。他不耐烦地一踩油门,眼角余光却不自觉地往时青身上瞟。 不知怎么回事,他恍惚间能看见时青在憋笑,还是那种撩完就跑,目的得逞的微笑,就好比昨天晚上,时青用手指勾着他裤子一样。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时青这么会撩人呢,偏偏他还就吃这一套。 “爱是爱,东西是东西,是两码事,我给你这个也是担心你,想给你一个保障,你不知道,你离开我之后,身上就带了二百块钱,我有多担心你,担心你冻着饿着。”苏天翊说起这事,就难掩委屈。 时青手肘撑在车窗上,他还没委屈呢,苏天翊倒是先委屈上了,“我没冻着饿着,不是遇见魏沐周的奶奶了吗?我跟他还挺有缘。” “有个屁的缘!那明明是我在你离开之后,一直用法力保佑你平安。”苏天翊专心地看着前方。 “啊?”时青惊讶地看着他,“不是你,这么厉害吗?” “你现在知道遇见我有多幸运了吧?哼!”得了老婆的夸奖,苏天翊就开始嘚瑟了。 时青白了他一眼,把脸转过去,懒得跟他说话。 “天津绑架案的另一个幕后主使找到了。”苏天翊淡道。 时青心里咯噔一下,他转头看着苏天翊平静的脸,“人抓到了?” “嗯,可惜死了,我下令抓活的,但他们赶过去的时候,申立已经死了。”苏天翊转头看向时青,目光在他脸上扫来扫去,“申立专门搞苗疆巫蛊术的,你快想想,有没有吃过他给你的东西,或者喝过水,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 时青眨了眨眼睛,对于这件事,他脑中空白一片。 “我还是想不起来……” 苏天翊心疼地说:“没事,慢慢想……” “天翊,如果我真的在不知情的状态下被下蛊了,找其他的苗疆蛊师,能把这个蛊解开吗?还是说,苗疆的蛊毒只能解铃还须系铃人?”时青的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苏天翊眉头一皱,脚下的刹车一踩,将车停在路边,解开安全带后捧着时青的脸紧张地问:“他是不是真的给你下蛊了?你想不起来了是不是?” 时青也慌了,他茫然无措地看着苏天翊,怔愣出声:“我不知道啊,不记得了,但是我没有单独见过他。” 苏天翊身子前倾,心慌不已地将时青抱在怀里,力度大到让时青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的心沉到谷底,时青中了什么蛊还不清楚,但是苗疆蛊毒,想解开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时青心里有了个大概,申立死了,他身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就没人知道了,死无对证啊。 手抚上苏天翊宽厚的脊背,时青安慰他,“没事,我只是猜测,我都回到你身边这么久了,也没有什么异样啊,说不定是我们想多了。” 苏天翊松开他,指腹轻柔地抚过时青的眼角眉梢,眉眼间尽是化不开的浓情,他低头,在时青嘴上亲了一口,“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会派人去找最好的蛊师,我绝对不会让你出一点儿事。” 时青捧着他的脸,在他光滑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柔声回答:“好。” 俩人开车回家,陈光早就让人送饭来了,他们吃完午饭后,躺在沙发上睡了一觉。 就像一月前那样,苏天翊彻底变回本体,躺在时青身边,毛茸茸的大尾巴垂在沙发外,时青侧身将他抱在怀中,脸埋在光滑如缎的毛发里,闻着苏天翊身上的香味睡了过去,苏天翊毛茸茸的小耳朵感受到时青的呼吸,痒得抖个不停,却不肯换个姿势离开他一步。 防盗网将阳光切成一缕一缕地洒进客厅里,安宁祥和的画面笼罩在温馨的暖阳下,徜徉在岁月静好的气氛中,不忍醒来。 这天之后,苏天翊找了好几位巫蛊师来北京,他们用各种方式去测试时青身上有没有被下过蛊,可无一例外地查不到一点儿痕迹,并且连下蛊的痕迹也找不到。 这帮蛊师虽说本事很大,但他们都不是最顶尖的蛊师,他们苗疆近代出过的最天资聪颖,能力最强的蛊师就是申远。 可惜申远死了,纵使时青身上真的被下过蛊,也没有解决的方法。 没办法,最后只能敲定一个结果,就是时青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这样才能躲过苏天翊滔天的怒火。 苏天翊倒是没跟他们生气,他一心都牵挂在时青身上,懒得跟他们浪费时间。 把蛊师全部送走之后,他就专心陪着时青,恨不得每分每秒都当成人生的最后一刻来过。 时青手肘撑在书桌上,单手托腮,正看着手边的一本书呢,苏天翊就屁颠颠地搬了个凳子凑过来。 “那些蛊师说我没事,你的心放下来了吗?”时青跟摸小狗似的,挠了挠苏天翊的脸。 苏天翊把脸一撇,手臂搭在书桌上,枕着胳膊,没好气地说:“那帮蠢货,水平低的要死,但是我想了想,就算你真的中了蛊毒也没事,有我在呢,我一定会保你平安。” “那你还生什么气,好了,”时青摸了把他的头发,“不气了行不行?” 苏天翊抬眸看向他,“都这么久了,你还没想好要不要做生意呀?” “你关心这个干嘛?打算让我养你啊?”时青打趣道。 “你的事业不是因为我,才没有的嘛,我想补偿你。”苏天翊拽着旋转椅的扶手,将时青转过去,面对他。 “不是因为你,是我们家自己的问题,现在才过去多久啊,我真没想好要做什么生意。”时青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有些心猿意马。 他现在不得不承认,一旦弯得时间久了,就算心里不想做同性恋,也难免会对苏天翊漂亮的脸心动,俗称口是心非,心理的感情和身体的欲望分开了。 “那你慢慢想吧,反正我还是那句话,我养得起你。”苏天翊手伸到时青身后,搂着他的腰。 能养不起吗?那写字楼一年的租金都够时青吃一辈子了。 “你能不能有个正形。”时青实在受不了苏天翊搂着他的腰对他撒娇。 “在家里要什么正形。”苏天翊才说了两三句,立马开始原形毕露,去解时青的睡衣扣子。 那帮巫蛊师给时青做了一堆测试,什么喝药啊,什么拿符纸熏呐,总之,时青现在身上一股子乱七八糟的味道。 “你能不能好好地跟我聊聊天,一天不发情你都浑身难受。”时青从他手中将自己的衣服夺回来。 “啊~”苏天翊眼瞅着时青不干,他就开始撒泼,“这两天事多,我还要去学校,都两天没碰你了,亲一下,抱一下你都不乐意了。” “那事你办好了吗?” 苏天翊站起身,去客厅翻腾了一阵,随即拿着一个木质瓶子走了进来。 “这,这就是杜康酒?”时青指着这个廉价的酒瓶子,惊讶地问。 这个酒是当初时青和苏天翊在Red leaves里初见时喝的那瓶,苏天翊告诉他,说这是五方鬼帝之一的嵇康本人亲自酿造的,有价无市。 这酒不是凡酒,要不然时青当时也不会喝醉,也就不会跟苏天翊酒后乱性了…… “我没花钱,是从我哥那里搞来的,就搞了半瓶,我跟你说,其实上次我也喝醉了……”苏天翊说着,又从餐厅拿来两个杯子。 “你喝醉了吗?我怎么一点儿也看出来?”时青惊讶地看着他。 “因为当时我想得到你,醉意和明确的目标比起来,不值一提,你们做生意的不是很了解吗?”苏天翊倒了一杯酒,放在时青面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罕见的酒香瞬间弥漫整个房间,每一粒空气分子都染上酒香,侵入毛孔,一闻,便让人迷醉,就连千杯不醉的时青,脸上都染上了粉色的微醺。 “你哥,苏天城吗?”时青坐在椅子上,盯着手边儿的杜康酒,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苏天翊倒酒的手一顿,这酒是陈渐程从鬼市打劫来的,打劫了两瓶,一瓶用在B16包厢帮苏天翊对付时青,还有一瓶,他自己喝了一半。 “你不要管了,快点儿尝尝味道怎么样。”苏天翊赶紧把话题岔开。 时青端起酒杯尝了一口,随着冷冽的酒水下肚,醇厚的酒香瞬间从喉口蔓延进大脑,大脑神经被酒精浸染,醉意瞬间涌了上来。 苏天翊坐在他旁边,也喝了一口,他知道这酒的酒劲儿很大,但是他没时青反应那么大。 才抿了一口,时青就感觉脑子里有些涨,那是醉酒的前兆,他真是很久没体会到这种感觉了,上次在Red leaves,他不是没喝醉,是当时苏天翊非要亲他,把他吓得酒都醒了。 “媳妇儿啊,有件事我没跟你说。”苏天翊挑着眉,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什么?”时青看东西已经开始出现重影了,神经完全放松的状态,意志更容易被酒精冲破。 苏天翊手指勾着他的下巴,眼中闪着戏谑的光,“就是,这酒会放大心底的情绪,比如说,当时我想得到你,喝完酒,就会越来越想,也更想cao你……” 时青眯起眼睛,不甘示弱地吻了上去,唇舌交缠,爱意弥漫,汲取着对方口中的香甜,温柔交缠的吻逐渐加深,时青粗重的喘息声从齿间溢出: “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