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经典小说 - 欲加之罪在线阅读 - 7.斩桃花

7.斩桃花

    

7.斩桃花



    她是个思想比较开放的女性,立马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并且她在脑中迅速的回忆了一下苏天翊的长相和身段。

    然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她这个绅士老板估计是下面那个!

    她激动的用手指扣着方向盘,脸上还要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简直憋死她了,不过联想到她这个仙气飘飘的老板,脸上染着欲色,呻吟连连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呢?

    想想都让她激动啊,那小子眼光真好,下手也够快。

    “你在想什么呢?”

    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王静瑶吓得身子哆嗦了一下,磕磕巴巴的说:“没事儿,没事儿,老板,您这个衣服,我等会儿给他送回去吧。”

    “嗯。”时青根本没发觉她的异样,他穿上自己的羽绒服,“这段时间公司里的事就交给副总吧,我要休息几天。”

    王静瑶有些诧异,她老板在商场上拼搏一两年了,时间虽然短暂,但是成绩非常显著,刚毕业就创立了一家公司,现在马上就要上市了,正是紧要关口,他平时恨不得一个人分成两个来用,现在居然要休息。

    看来这件事对他的打击确实很大呀。

    “好的,我会跟副总联系的,但是,还有一件事,您昨天从Red   leaves里回来之后,酒吧的其他股东都联系不上你,他们挺担心的,你看要不要给他们回个电话?”

    时青沉默了,一提起Red   leaves,他就想到在包厢里被苏天翊强吻的样子,脑仁深处顿时传来一股刺痛,他不悦的说:“你给他们回个电话吧,就说有空的时候我会去见他们的。”

    “好的。”

    王静瑶把时青送回了家。

    时青回到家之后倒头就睡,他着实累的不轻,吊瓶里的药有消炎镇痛的作用,在药物的作用下,他很快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倒是睡得很安稳,什么梦都没有做。

    可惜他醒来时还是深夜,窗外的新月仿佛缺了一角,看的人心里空落落的,他穿着丝绒睡衣从卧室里走出来,拿着玻璃杯接了一杯冰水。

    睡了一觉之后整个人都好了很多,腰腿的酸痛也缓和了很多,时青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然后转身去浴室里洗澡。

    他还没敢看镜子呢,就被身上密密麻麻的痕迹看的心烦意乱。

    苏天翊那个王八蛋是属狗的吧!

    他烦闷的洗了个澡,也睡不着觉,便拿出手机准备打游戏。

    忽然看见自己的一个好友游戏在线。

    他这个好友也是个富二代,江城宁家的大少爷,宁秋原,目前在北京读书。

    宁秋原给他发了一个拉队伍邀请,时青立马点了进去,他俩没开麦,而是打字。

    估计是这小子大晚上打游戏不好开麦的缘故吧。

    “青哥,你没事儿吧?听说你昨天晚上被苏天翊带走了?”宁秋原开门见山的说。

    时青叹了一口气,给他打出一行字:我听说苏天翊在北京读书,刚好你也在北京读书,你对他有什么了解吗?跟我说说。

    宁秋原回他:我靠,你俩不会真的发生了什么吧?季真言你知道吗,他也出事儿了,他跟男人滚床单儿,被他爸发现了。

    时青沉默了一下,季真言是他发小,从小就是个弯的,这件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辈子,被他爸发现那是意料之中的事。

    他在键盘上敲了两个字,还没发出去呢,宁秋原又给他发了条儿信息:还有衍哥,衍哥他昨天晚上也跟男人睡了。

    时青:!!!

    时青整个人如遭雷劈,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他们好友三个人在一夜之间全部出了这档子事呢?如果说这是巧合的话,也未免太他妈巧合了。

    宁秋原继续打字:除了这件事,Red   leaves里还有一些事儿,这些事儿我不好说,到时候你去找祁衍吧,让他跟你说清楚。

    时青:嗯,我刚刚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宁秋原给他回道:从你出事之后,我就找人去查了一下苏天翊,听说他家在北京挺有权势的,背景挺深,他本人吧,年少轻狂,目中无人,在北京及其周边的娱乐会所都很吃得开,可以说是来者不拒,不挑男女,但是因为他家世显赫,没有人敢在外面多说一句。

    时青听的心惊rou跳,感情他到底是惹上了一尊什么大佛呀?现在他就一心期盼着这件事能赶紧结束,期盼着苏天翊能够遵守他说的“就一晚上”的约定。

    时青心情烦躁不已,连打游戏都没有心思了。

    其实通过昨天晚上的一夜纵欲,时青就能从苏天翊身上看出来他手段挺高,比如说在时青反抗的时候,苏天翊直接把他按进水里,在求生欲望的驱使下,时青只能抱着他,顺从的被他亲吻着。

    这种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的感觉,简直让时青心寒。

    但是他手段高,技术却很差。

    要不然时青也不会疼到现在。

    等天一亮,时青穿好衣服,还戴上一条围巾,遮住脖颈上的吻痕,随后拿上车钥匙,驱车前往江城的一处道观。

    汽车停在青云观山下的停车场里,时青下了车,看了一眼矗立在半山腰上的殿宇,他的发小祁衍跟他们这些人不一样,喜好神秘事物,早几年就做了道士,偶尔会来青云观里住几天。

    他早上给祁衍打了个电话,祁衍说因为季真言的情况跟他们两个人不一样,他那个一夜情对象,是从美国追回来的,怕那个人继续纠缠不休,祁衍才带着季真言躲进青云观里。

    时青走到山后的鱼池,果然在鱼池边,他见到了坐在长椅上的祁衍和季真言。

    他俩人也都齐刷刷地穿着羽绒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三个人一见面竟然生出了同病相怜之感。

    时青坐下来和他们打了个招呼,随后问祁衍说:“我听宁秋原说,Red   leaves里除了我们三个的事,还有其他的事?”

    季真言娇嫩的小脸好奇的转过去看着祁衍。

    祁衍叹了口气说:“Red   leaves里面不干净,可能发生过命案,万一有人拿这件事来做文章,Red   leaves会被查封。”

    “你是说里面有鬼吗?那咱们三个在同一天遭遇了这种见不得人的事,难道是因为风水不对的缘故吗?”季真言一听,紧张的不行。

    时青沉默的搓了搓手,他心里隐隐约约有一种感觉,他们这次可能都被卷进一场未知的事物里了。

    比如说昨天他从Red   leaves里跑出来之后,苏天翊来见他,时青的身体就莫名其妙的不受控制,然后就被苏天翊带回家吃干抹净了。

    “不是风水的问题,而是这里面发生过命案,我得找个时间去Red   leaves里做做法。”祁衍沉声说。

    时青根本没听进去他的话,他站起身离开了这里,季真言和祁衍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

    时青重新返回到青云观的大殿,看着里面白发苍苍,仙风道骨的道长,时青对他行了一个拱手礼。

    时青和祁衍是发小,祁衍修道之后,他也没少在这个道观里捐钱,跟这个道观里的道长们都很熟。

    “我看您眉眼间隐有愁容,是出了什么事吗?”道长关切的问。

    “是这样的,我最近遇到了一些事情,听说有法术可以斩桃花,您看看能不能把我身上的桃花全部斩干净。”时青坚定的说,他现在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他宁愿以后都不谈女朋友了,也不要跟一个男人纠缠不清。

    道长先是一愣,然后说:“斩桃花,也只是但求一时之效,您确定要这么做吗?”

    时青坚定的点点头,道长见他如此执着,只好带着他去了经堂,道长要了时青的生辰八字,先是算了一卦,结果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看着道长凝重的神情,时青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他果然有烂桃花!他心想。

    “不行呀,施主,您这段时间正缘出现了,这件事做不了呀。”道长长吁短叹的说。

    时青的脸瞬间僵硬了,正缘这件东西他听说过,人这一辈子只会有一个,除非那个正缘死去,否则便会纠缠一生,并且正缘也分善缘和孽缘,若是举案齐眉,相携一生,白头到老,那就是善缘,如果一路磕磕绊绊,争吵不断,痛苦万分,那就是孽缘。

    难道他的正缘是苏天翊吗?

    时青整个人五雷轰顶,不可能吧,男人和男人之间怎么可能有正缘呢?肯定是假的,肯定是假的!

    时青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道长,正缘这种东西。能看见对方吗?”他说话都语无伦次了。

    “天机不可泄露啊,人活一世,磨难千奇百怪,皆是个人造化。”道长叹了一口气,便离开了。

    时青浑浑噩噩的走下山,手搭在车门上。

    他决定不跟梁婉分手了。

    说不定他的正缘是梁婉呢?一切都要往好处想不是吗?再说了,这个世界千奇百怪,无奇不有,苏天翊那样儿,一看就不是正常人,搞不好是什么妖魔鬼怪之类的,时青一个普通人还是想离他越远越好。

    他又折返回青云观,向道长求了各式各样十几道护身符。

    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结果还没休息两天呢,他正在家里品茶,忽然有一个快递送上门儿了。

    时青正疑惑着,他最近好像没网购啊。

    那个快递员也没有给他送大包小包的东西,只是送了一封用牛皮纸包好的文件,看上去很郑重。

    时青好奇的从他手中接过了文件,把门关上了。

    手中的文件装了一大袋子,他一个没拿稳,顿时洒了一地,他赶紧蹲下身去捡,文件上的标题和内容瞬间吸引了他的视线。

    那上面的内容是,时家的泰丰银行非法集资、违法批贷这些文件,更要命的是,有一项向交通运输部门行贿!

    时青的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

    这些文件上面纷纷印着金融管理局的钢印,已经钢印的文件,等于这些全部都是真的,只要交到上面去,整个时家都跑不了,包括时青。

    因为泰丰银行里也有他的股份。

    他还没来得及思考这封文件是谁递过来的,就先拿出手机给他爸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他爸慈祥又和蔼的声音传来时,时青心里复杂万分,他爸时泰安,在商场上一直以君子自居,是个做事谦虚,为人廉洁的绅士。

    那怕他一直偏心时青的哥哥,在大儿子身上投入了最多的心血,可是却一直以良好的家教,教养着三个小儿子。

    时青虽然对他父母不能一碗水端平的做法,感到难过,可这么些年,他一直都很敬仰自己的父亲,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为整个时家呕心沥血,为后代打下了一片良好的生活天地。

    并且时青高中毕业之后开始创业,时泰安也一直教他遵纪守法。

    可是现在呢……

    “喂,小青啊,怎么不说话?”时泰安的声音有些担忧。

    他的声音,连同高大伟岸的父亲形象,一点一点的碎在时青的耳畔,时青坐在地,深吸几口气,“爸,我想问你,我哥他在深圳开的那家贸易公司做的还顺利吗?”

    “哦,当然顺利呀,你哥的能力你还不知道吗?”时泰安笑着说。

    时青的心沉到了谷底,他大哥时铭的能力他当然清楚,是个没有什么本事,唯利是图的小人,出社会之后,还是靠着时泰安的名气才一路顺风顺水。

    “爸,咱们家,应该……”时青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今天怎么了?爸从来都没见你这么慌啊,是生意上遇到什么困难了吗?你说出来,爸给你点儿建议。”时泰安和善的说。

    是给建议,而不是帮你解决。

    时青眼中的光芒瞬间暗淡了,他创业两年了,一步一个脚印,靠着自己打拼才有今天这样的成绩,可是他哥哥呢?时铭没什么本事,却能在父亲的庇佑下过得风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