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阔别五年的吻
3.阔别五年的吻
罗骐立刻收回手,虽然说现在是冬天,可是车厢很小,还坐了四个男人,真的是热的让他感觉好像在蒸桑拿,恨不的把衣服脱了,下去跑两圈儿。 苏天翊的吼声吓了时青一跳,他不悦的看了一眼旁边的苏天翊,他还真以为五年的时间过去了,苏天翊变了呢,感情还是和五年一样,是个咋咋呼呼的性子。 这种熟悉的感觉真是让他心里五味杂陈。 苏天翊压低眉眼瞟了他一眼,见时青也在看自己,并且白皙的脸庞还莫名浮现出了一层粉晕,苏天翊心头一颤,下意识的伸出手想去摸他的脸。 可是手伸到半空,他却停住了。 他还没忘记他这一趟找时青是来干什么的。 “你这五年在意大利过得好吗?都在干什么?”苏天翊不悦的说出一句话,想打破这个僵局。 时青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抽烟,喝酒,烫头。” “噗——”坐在前方副驾驶上,一向不苟言笑的罗骐笑出了声。 苏天翊脸上有些挂不住,他准备开口继续回怼时青,时青不想听他说话,直接打断他,对司机说:“嗯,麻烦您送我去我自己的房子,我住在……” “时先生,我们知道你家住在哪里,您不用说。”罗骐和善的说道。 时青眯着眼睛,从挡风玻璃上看了一下窗外的景象,确实是回他家的路,他成年之后就不在家里住了,而是搬出来独自生活。 他看了一眼便倒在椅子上,双手抱胸,闭上眼睛,苏天翊见他一脸拒绝的样子,心中烦闷的厉害,但是他不愿意在时青面前先低头。 今时不同往日。 他们的车一路畅通无阻的开进时青现在居住的小区,车停在楼下,时青下车后看见苏天翊让罗骐从车上抱下来一个木雕的小盒子,那小盒子雕刻十分精美,一眼就让人知道价值不菲。 时青心中疑惑,苏天翊这是来给他送礼的吗? 俩人跟在时青的脚步后面上楼。 时青心情沉重的,掏出钥匙把房间的门打开,他进门之后连鞋也不换,甚至连灯都不想开,苏天翊倒是无所谓,反正他在黑暗中也能看清。 月光从窗户里照了进来,白色的大理石地面折射出月亮的光芒,让整个房间不用开灯,都非常亮堂。 苏天翊站在门口环顾了一下整个房间。 两室一厅,装修简约,收拾的很干净,虽然很小,但是很温馨。 这里就像五年前一样,没怎么变过,不过想想也是,毕竟时青也离开江城五年了,这里的一切当然不会变。 时青把钥匙甩在客厅茶几上,他拉开椅子坐下,搓了一把头发,闷声说:“海关缉私局那边你打过招呼了吧?不然我们不可能做了那么多功夫都撬不开一个口子。” 他既然开门见山,那苏天翊也不觉得再次见面有点儿尴尬了,他站在门口看着时青,石青的身材,一如既往的好,站在月光下就应了他的名字,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月光将他的身形裁剪得有棱有角,处处都彰显着成熟男人的性感。 苏天翊沉默,就等于默认了,时青看着他的样子颇为无奈。 他不说话,苏天翊就觉得有点没意思,他手一摊,笑道:“你不猜猜我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吗?” “不猜。”时青冷声说。 “你猜猜嘛。”苏天翊不依不饶的说。 “我不猜!”时青一字一句的说,让他猜不就让他自取其辱吗?如果他猜苏天义做这件事是为了他时青,依照苏天翊那个性子,他肯定会嘲讽。 “你要是不猜我就不告诉你。”苏天翊又在那里耍起小孩子性子。 “无所谓,反正我也没开口问。”时青漫不经心的回答。 苏天翊的眼中瞬间迸射出能吃人的光,可这光落在时青身上,就像一拳打进棉花里,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害,对方仍旧波澜不惊。 在宴会上他再次见到时青,阔别五年的人就站在他面前,苏天翊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量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冲上去抱他。 可是谁知道这个王八蛋见到他之后还是一副清冷淡漠的样子。 苏天翊藏在衣袖下的时候握紧成拳,手上青筋暴起,终是在一声深呼吸下,他放松了,强行把自己身体内暴躁的情绪压抑下去。 一旁的罗骐都看呆了,他家首长当年参军之后不服管教,要不是看在他爷爷和父亲的面子上,早被那些老首长轰出来了,在部队里时也没少让别人吃憋,还从来没见过有人能让他吃憋的。 这个时青真是不得了,难怪苏天翊日思夜想。 苏天翊瞪了罗骐一眼,仿佛戳中他的心思一般,罗骐立刻尴尬的低下头,抿了抿嘴唇,苏天翊从他手中结果那个小木盒,对他摆了摆手说:“你先下去吧,看好了别让人进来。” “是。”罗骐很快退了出去,并把门关上了。 不大不小的客厅里瞬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彼此的呼吸都能听见。 苏天翊拎着小木盒走到时青面前,把盒子放在餐桌上。 这里没了外人,时青也懒得装了,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咬着后槽牙对苏天翊说:“你今天来这里到底做什么?是为了让我求你放了我爸和我哥?” 苏天翊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却没说话。 他的沉默让时青反应更大了,他激动的站起身,背对着苏天翊低吼出声:“苏天翊,五年前我他妈就跟你分手了,分手了你明白吗?” “我明白呀,当时因为我出轨我们才分的手嘛。”苏天翊淡漠的语气中压抑着无限的心酸,听得让人心颤。 时青愣愣的转过头,桌子上摆了一个白玉的小灯,“这是什么?” “这是我花了很大的力气从燃灯古佛那里搞来的东西,是你的魂灯,也是你的过往。”月光昏暗,照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时青有点后悔没有开灯,他支支吾吾的开口说:“你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拿过来?我有什么过往值得你看。” 苏天翊抬眸看向他,深邃的眉眼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绿色,时青看的心一沉,他下意识的咽了一下口水,他知道苏天翊不是普通人,也一点都不怀疑这个魂灯的真实性。 “其实我也不大愿意看的,只要我想,那份红头文件足够把你们时家压死,足够逼你跪着来求我。”苏天翊看向窗外的圆月,刚过除夕,月亮还圆的很。 “果然是你。”时青绝望的看着他。 苏天翊站起身,步步逼近他,他身上的寒气压的时青喘不过气来,可他却要强装镇定,不卑不亢的看着苏天翊。 苏天翊在他面前站住脚,自上而下睥睨着时青,冷冷出声:“你不会在怀疑我诬陷你们吧?五年前那份资产调查报告你看的应该很真切,你们时家,包括你,都只是虚有其表,你父亲在外面倒是德高望重,可背地里干了那么多违法犯罪的事,让我猜猜,他是不是私底下教你要遵纪守法呢?” “你!”过往的不堪被重新提起,仿佛一道伤疤被重新揭开,时青一激动,抬起手就准备一拳砸向苏天翊的脸。 可苏天翊也不是吃素的,他一把抓住时青的手腕,直接倾身压近,将他抵在身后的墙上。 两人的呼吸一瞬间近在咫尺,时青清晰地闻到了他身上的荷尔蒙气味儿,手腕更是被他按在墙上,撞得发疼,而苏天翊则是眼眶一热,他低下头,雕塑般挺翘的鼻尖蹭在时青温热的面颊上,他身上清爽的香味儿闻的苏天翊心醉。 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哪怕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上guntang的温度,这个姿势太暧昧了,时青动都不敢动,他只要一动就离苏天翊更近。 “对,这才是你。”苏天翊邪笑道,“天天用绅士皮囊包裹自己,就算在我身下被cao到神志不清,却仍旧一副清冷孤傲的样子,只有现在这个脾气暴躁的你,才是真正的你,你就这个样子,多好啊!装什么呢?跟你家里人一个臭德行。” “你给我闭嘴……嗯……” 苏天翊直接低下头吻住他的嘴唇,堵住他所有反驳的话,品着带着酒香的嘴唇,宛如品尝上好的佳酿一般。 时青的反应很大,他怎么都不愿意张嘴,还用手推搡着身前的男人。 他的反抗让苏天翊的征服欲高高燃起,森利的牙齿直接咬破时青的嘴唇,时青疼的闷哼一声,苏天翊趁机直接将舌头滑了进来,带着浓郁的征伐力度,舔过其中每一寸,柔软的舌头互相纠缠,带着血腥味的吻让人心生恐惧。 阔别五年的吻霸道强势,苏天翊强迫时青咽下甜腻的液体,包括气味也一同灌进他的脑子里,他绝不让时青忘记他。 津液交换声和唾液下咽声在空荡的客厅里响了很久,直到双方的呼吸沉重不堪,时青的嘴上全部染上他的气味,苏天翊才勉强放开他。 时青被按在墙上亲,亲的上气不接下气,嘴唇通红,腿都软了,手撑在苏天翊的肩膀上喘着粗气,嘴唇上的血被他舔干净了,苏天翊抱着他,鼻尖抵在时青的额头上,微垂的眸中全是欲望未被满足的贪婪。 这五年间,一千八百多天,他无时无刻不活在自责与思念中,他自责自己当时为什么要出轨。 可当真相揭开的时候,这些自责就演变成了恨。 当年他和时青分手,都是时青一手策划的。 苏天翊松开怀里的人,顺手从餐桌的抽纸盒里抽出一张纸擦拭着殷红的嘴唇,时青见状皱了皱眉,苏天翊这不是嫌弃他吗?为什么嫌弃他又亲他? 简直就是神经病一个。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苏天翊头也不抬的说。 时青拉开一把椅子坐下,他到现在都对那个强势的吻心有余悸,却莫名其妙的有些渴望,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表面上却漫不经心的说:“知道五年前的今天是我和你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苏天翊的眼睛亮了几分,却又很快暗淡了下去,时青居然还记得,不过,想想也是,他苏天翊在时青眼里可是一段不堪回首的人,这种沉痛的过往当然让他铭记在心。 “所以你把这个东西拿过来只是为了让我看看你跟我的曾经?”时青嘲讽道,他没有一点心虚,他问心无愧。 “是,我记得那份红头文件上好像并没有明确的说明你哥哥走私的是什么东西吧,不过没事儿,等今天晚上阎江的口供出来。他走私的是什么就能确定了。”苏天翊摆弄着那个魂灯。 时青的心瞬间揪了起来,如果有口供和人证,这件事基本就是板上钉钉了,并且他听见苏天翊说过,阎江倒卖枪支,那他哥哥时铭走私的不会是…… 时青瞪大了眼睛,摇摇晃晃的站起身。 走私枪支,那是要被枪毙的…… “你先坐,”苏天翊见他凝滞的表情,他心里不免也有些难过,时青当初选择出国去意大利,除了不想看见苏天翊,也不想面对自己的家人,苏天翊和时青谈过一段时间恋爱,当然知道时家人都是什么鬼样子,一帮唯利是图的小人,时青算是他们中的一股清流了,“等你看完这段视频,你再考虑该怎么求我。” 时青的心理几乎崩溃,他不知道自己还要承受多少,只能认命的坐回去。 “燃灯他老人家还真是与时俱进呢,把魂灯做的跟投影仪一样,干脆开个电影院算了。”苏天翊吐槽道。 他在魂灯里注入一道法力,似乎是唤醒了沉睡中的过往,两人眼前瞬间浮现出一道像投影幕布一样的画卷。 那是五年前,时青第一次和苏天翊相见的画面。 五年前—— 苏天翊看着手机上收到的短信,跟着短信上的提示,找到了B16包厢。 刚过元宵节,他还没有回到北京去读书,正好这个时候江城的几个富二代联合开办的一家酒吧名叫Red leav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