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你准备的是双人床
第十五章“你准备的是双人床” Summary:本该是只有璃月黝然黑土与妖魔的那一方内心世界,却被异世的快意风拨开了从未见过的天光。 原名:灯后勤绩 假如玩家抽到的五星会讲话! 日常沙雕向+奇幻冒险向+游戏cao纵者视角 脑洞产物,长篇系列:我不死文不坑 ** 时辰渐深。 魈夺了你的洞天令牌,居然没有再返回。你又只能留宿望舒客栈了。 前文说到开启的一系列海灯节庆祝小游戏,你还没细看。反正三国主线做完后无所事事整天在客栈吃软饭(?),不如看看今晚的海灯节有什么活动。你趴在那面立镜前的临时梳妆台上,指尖划过海灯节一个个精美的页面。 “光焰蹈跃:在烟花中飞翔?哇哦,到时候得用60帧好好体验才行。” “纸映成戏:侧重于传统文化的平面关卡,NPC是港口的一位老手艺人。——这个应当很简单。” “等等,烟海梭巡:是浪船诶。”(你想起曾在稻妻被雷电击沉了浪船然后被魈捞到岸上狂吐不止的悲惨经历)。 珍惜生命,结伴游泳。这个活动一定得带魈或者万叶。 “灯后勤绩:打怪!这个我熟!(貌似是最简单的)” 米家的美工真不错,流畅大气,灵动活泼。再看这页面上的小人儿——水蓝色发丝的夜兰拉弓引月,还有新角色瑶瑶,和角落里一个熟悉的酷似魈的傲娇身形儿,——等等就是魈!卡瓦!可爱到让你想把虚拟页面扣下来舔。 稍等,怎么‘灯后勤绩’有时间限制? “灯后勤绩:本次挑战中,旅行者需要前往挑战点战胜野外盘踞的敌人——五个点位每天刷新,错过不返……错过不返?!” 你睁大了双眼。呼吸凝滞。 咻。 望舒客栈里冲出了一道幻影。那是旅行者为了原石留下的泪水。 ** 遁玉陵。 涧肃之地至晚向来阴风绵软,抚人肌肤却是颇带侵略意味的入骨严寒。佳节彩炮难及人迹罕至的中央洼地,细看小地图后,你咬着牙念出准确无误的地名,只好认命—— 自己要在这里斩妖除魔。至于没有魈的情况下到底是除魔还是被魔除……三分靠打拼七分天注定。 当初懵懂无知的你开着‘感官共享’硬抗了稻妻剧情里五香的一刀(痛觉几乎一步到胃),直接晕过去,被魈连抱带背扛到万叶和北斗的船上。 有了这一男默女泪的经历之后,你稍有变故就用秒天秒地的手速开设置关共享:不改变剧情,但是会影响玩家的沉浸度和感知力——从所有方面上。 声色嗅味,以及所有将你牵制于这心心念念的世界的一切。 即使这会让你面对原本垂涎欲滴的仙跳墙,香辣诱人的蒙德烤鱼和万民堂新款水煮黑背鱼时出现硬性的味觉失灵(想到这里你痛心疾首),但总比冷不丁被人砍了一刀痛到满地打滚好多了。 福兮祸倚,亘古真理。 所以不能贪心,贪心遭雷劈。 你再次点开系统设置,直接关闭‘感官共享’。 旅行者的伤本就愈合很快,等到明早再享受美好味觉也不迟。 ** 荻花洲。 客栈外,江水边。 芦花映掩,波影潋滟。 少年夜叉忽然觉得手中的洞天令牌格外烧人,烙得手心发痒。然而摊开一看,无事发生。 仍是心理作用。 把这牌儿夺了出来,也许她该生气了。 但他想到这样的小饰物,类似于古代皇帝点妃的名牌,那胃里翻绞的酸味几乎随着夜宵闹得心疼。也许当初那“你不许我就不带其他人”的契约,真该悄悄加上去的——反正她也不看。 还有那些她偶尔落向别处的目光,总是勾出他想要强硬掰正的难以自制的想法,尤其从那一晚他急忙将凉水泼在浴缸里你的肩膀和身体每一处,妄图借扬起的水声冲散他不合时宜的心声。 千万思绪似乎都随着这块小木牌儿被勾了出来,仿佛枪响后尸横遍野的草原上无声的落日。 思远了。又是一阵沉默。 无谙爱恨的仙人甚至说不出这是杯弓蛇影的,无源之水的,荒谬而可笑的醋味儿。只能用饮雨咽雪的苦涩和干涸来解释这不得安宁的烧灼感。从咽喉深处到舌尖,一直持续烧着的、燎着的渴觉,几乎将他捂地窒息。 罢了,弄丢了肯定要受她唠叨,还是小心些收起来。 于是少年立在山尖上,瞧着月色,把令牌小心揣进胸前的荷包里。 那个沉甸甸的檀木小物件,塞在胸前两根肋骨的地方,隐晦的要把心底一些黏腻的优柔寡断作丝拉扯出来。 那仙人只好弯着指关节伸进衣中,将它的摆放戳正。 …… 那道水墨色的身影在山头倏忽消失,又出现在另一山上,飞快的前往着某地。 前方洼地渐渐露出了林子尖儿,随性的风之手捏住那一撮儿树冠,轻易地改变着这些‘墙头草’的形状。高耸的石雕立于湖与涟漪的中央,处在波心的无想之地。 落脚在此处的仙人只环顾一周,便发觉了不对劲。 ? 疑惑的少年仙人降落到地面。 魔物,都没了? 于是第二个地方。第三个地方、第四个……直到第五个。本该年年今晚闹灾的地点,居然是未曾见过的和睦与干净。 偶然见到几个居民经过,他警觉地把人送出危地,有个子女住在城内的老人家每年都由这条山路出城,熟稔地轻声问道‘大圣今年又不休息?’ 魈并不回答,刻意保持应有的距离,便是他唯一的蛇足。 闹灾的不闹灾,他的职责似乎也被捻在风声中如碎叶儿消散开。 除了疑惑,小仙人心中多是古怪。手中的武器似乎无法施展,良好的职业素养却让他不敢将仙力凝成的武器收回。这一路太顺,不见该有的妖魔。 于是送人到城外的时候,拎着家小的老生大胆回头看了一眼还没消失的魈仙人,问了一个几乎所有受他帮助的人都曾腹诽的问题,“上仙,(今晚)什么时候休息?” 又是一阵沉默。 曾有个扎双髻的小女孩想摸他的武器,随口问道重不重?他也是惟余沉默。 其实他并不觉得。 但是……算了,与凡人不宜相处太久。 于是魈又没有回答,原地消失。 ** 打完五个地点的怪,你回到望舒客栈心满意足的领原石。 五层奖励真是爽啊。 这任务看起来很累,其实五个怪点都有风场连接,几乎一瞬间就能到达下个目的地。 而且你关闭了感官共享,打起来更是毫无顾忌。 掉血?狂炫甜甜鸡口袋饼;怪多?其实都是分波次的,米哈游没有在这种大型活动上围殴玩家的恶趣味。 打了一晚上(对你来说只用了十几分钟)除了按EQ的手指按得发麻,甜甜鸡-10,狂风精油-2以外毫无鸭梨。 你坐在椅子上清点原石。客栈里往来的人都能看出,旅行者今晚心情很好。 五个地点之间只有你可见的风场,这也是魈没能追上你的原因。 他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到达的,但其实——开玩笑,仙家法术哪里比得上传送锚点更作弊。 楼下人声渐稀。不知胡桃说的明日的音乐晚会是什么样子?正在你想东想西的时候,房门忽然打开了。 你回过头,就见到魈站在那里。你咽了口唾沫。“魈?” 其实你第一反应想说,能不能把洞天牌子还你。 但是他脸色不佳—— 准确来说整个人散发着不详的阴暗气息,仿佛因为一些不能掌控的原因近乎偏执。 在察言观色这方面,某些时刻你堪称天才,所以只好紧张兮兮的看着他。 你还不知道自己今晚断了魈的工作。 因为你梭哈魔物(赚原石)的速度几乎令人发指,旁人看来你只出门十几分钟,然后气喘吁吁的回到客栈,而那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上仙也只是刚巧在你身后几分钟回来落脚。 但是只有他知道,那十几分钟是何等疑惑兼然无所事事。 竟沦落到如此闲散的地步。 可笑。 本来只是习惯性来到你房间外瞧一眼灯光。 正当敲门,忽然看见房门矮缝里夹了几片新鲜的草叶。他掂起来看,心脏快了一拍,又漏了一拍,开始失去节律。他认得这种乔木叶儿,尤以遁玉陵集中。 若魈仙人生在21世纪,听过柯南道尔那句著名的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那个即使多么难以置信也一定是真相,他一定不会进门仍然压制着那种猜测,问她‘你刚才去了哪里?’,而是顺从三根肋骨里那个从未有过的声音从身后顺着发丝的方向抱住她。 你茫然地看着进门的魈,“我刚才出去做委托了啊。” 主线、限时活动和限时任务都归结为委托其实没毛病,反正旅行者和委托这两个词已经牢牢绑在了一起。 但仿佛这样的解释不能让他满意,你轻松地继续说道,“就去了几个地方,打了点怪,但是一点都不危险——” 他忽然皱了眉,声音也变了,“不危险?” “对,对啊。” 你紧张的说道。那五个地点的怪分了波次,降了难度和血量,对你(玩家)来说真的小菜一碟。 “可有受伤?” “没有。——真的没有!” 他忽然从门那儿瞬移到你眼前,吓了你一跳,想要后退却被他用力扣住了腰。 的确有不对劲,你却全不知他的疯狂来自哪里,下意识竖起三根手指对天说道,“真的没有受伤,我发誓,我指着契约发誓!” 他居高临下、近在咫尺、几乎是俯视着审查你紧张的神色,抿着唇将那问不清答不明的干脆咽回了腹中。而不知为何情势这样尴尬的你,一动不敢动,被身后的镜桌沿咯得腰疼。 不管用。 对她都不管用。 肆意妄为。无所顾忌。叮嘱从来左耳进右耳出。 可还能如何呢? 自从你拿了风之翼,庆云顶吓不住你了,与客栈的那几位混熟之后,挂房梁也对你没用了,肆意生长而不受拘束的花朵儿本是其最自然的姿态,却因着不可控而不可得,成了肺腑之痛。后来遇到茶水摊那几个渣滓也是这般倔强,若非失去意识之前默念了他的名字—— 可,还能如何呢? 本该是只有璃月黝然黑土与妖魔的那一方内心世界,却被异世的快意风拨开了从未见过的天光。不懂得温柔的他对你却从来不自禁轻声细语,却不知这就是世人所谓的温柔。茫然于只善杀戮而执心中亘久,羞赧于对你的控制欲而近乎偏执,妄图于与你更靠近的距离得到解答,却只陷入更深层次的沉沦。 “……” 被挤在桌沿与魈的身形之间,你几乎收紧了小腹不敢呼吸,打完怪后本就有点累,直接腿软,不敢动弹。你能察觉到他的气压越来越低,然而这于你纯粹是无名之火,所以无法可救。 要是能直接囚禁起来…… 你:不行站不住了,腿软,要倒。 你胆大妄为地顺着他腰腹推了一把,竟然真的将他推开了。你顺势坐在椅子上,他沉默着后退一步,步伐有些僵硬。 “除了有点累,伤是一点没受,完全没有问题,可以自己解决。” 你继续大言不惭,但坐在椅子上休息的时候,倒是显得不完全轻松。他有些知味地,感到被你指尖抵过的腰也开始烧燎,终于知道面对你的时候心里的感觉,仿佛烈阳下被纵火的柳絮,烫得骨骼深处隐隐刺痛。 “那你之前所说,累到就会流鼻血,一流鼻血就晕倒……嗯?” 哦豁。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你变成了被抓住尾巴的小兔几,在空中徒劳的蹬着小腿,在内心刷了一万遍草本:沉默饰金。 “……那个,呃。” :可是我也说了,那也是假的嘛。 想狡辩但是怕被打,聪明人选择保持沉默。聪明人同时盘算开溜。 他沉默不语。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拿出胸前那块猛觉捂热的令牌,好一会才递给你。 万万没想到他还能把牌子还回来,你一下子愣住,随后感到手心一沉,“我其实也没计较这个牌子。” 眼前的女孩有些出汗,急促的呼吸让你的声音显得柔软而略带沙哑,尽管你刻意掩饰疲劳,但瞒不过以此为业千年的降魔大圣。毕竟依靠战力记人的他对你的身体各处都异常清晰,清晰到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地步。 胃里那股怪异的酸味又涌上来,舌根与口腔连接处的喉结轻微滑动,魈的目光落在那块令牌和你纤细的手腕, “你的邀请,还作数吗?” 你睁大了眼睛,“!!!” 见到你惊讶的神色,他刚想躲开就被狂喜的你握住双手,“作数!太感谢了魈上仙!” 你一边感激涕零一边见了好同志似的狂摇他的手。 魈装作冷静的点点头。也对,他早该习惯你会因为一些小事过分感激,而对本应注意的显得不慎在意。就如同你现在只看见他的冷静,看不见他将小木牌儿凉了好一阵才递给你。因为礼貌所以不问他去了哪,因为尊重所以疏忽了那些本该冒头的异常。你的关注点总是很奇怪,所以……这也能成为他的一丝优势。 你掏出壶(实际上是在点地图传送),一道白光之后两人出现在…… 嗯? 蒙德主宅? 遭了,壶里什么都没有。 你汗颜的把魈挡在屋外,“等我布置一下,对不起。” 他的表情比较复杂,兼具疑惑和……那绝对是嘲笑吧?! 可恶。 你随便做了一个璃月风格的床和衣柜,摆设完之后把魈放进去。 他站在客厅四处看了看,对蒙德风格的主宅不置可否,随后问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几个时辰前,你为何着急邀人进来?” 嗯?自己的急切真有那么明显? ‘因为任务’,不,不能这样解释。讳莫如深的你只好尴尬的看着他,然后气势一点、一点矮下去。 “这个,只想说懂得都懂,不懂的我也不多说了,细细品吧,你也别来问我怎么回事,这里面利益牵扯太大了,说了对你我都没有好处,你就当不知道就行了,其余的我只能说这里水很深,牵扯到很多东西,详细情况你们很难找到的,记载大部分都删干净了,所以我说懂得都懂。” 魈:…… 一段时间不见你脑子又开始出问题了? “算了,你有你的难处。需要我在这里待多久?” 你瞳孔地震。他居然猜到需要伙伴在房间里待一定时间以上?! 魈则是略微眯眼,将你的情绪尽收眼底。当初你昏迷三天醒来,再次下地的时候眼中也是这样情绪。如获新生、对周围不加掩饰的探寻。这一切,他都记得。 “一个晚上就行,谢谢你,魈。” 魈点点头,进了你指定的房间。 随后他神色古怪的出来,仿佛笃定一个事实般把每个房间都走了一遍,那神色仿佛在问“你还真的只装修了一间屋子?” 你还没来得及狡辩,就见他忽然耳尖一红,试探的问道,“那你睡……哪里?” 你其实打算把他送进壶里就下线。 “我睡走廊————对面的客厅的——呃,走廊。” 随后你又沉默了,你总是说不过他。 跑不掉了呜呜 敏锐的仙人总是在你的去向与落脚处格外计较,这种趋势近来愈发水涨船高,让你感到有些被束缚得无法呼吸。你尴尬的看着他,忽然被魈拉进房间。 他这才眼神躲闪着,努力从牙缝里挤出这句,“你准备的,是双人床。” ?! 你绝望地看了一眼那个璃月风格的床。 你不知道!!!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