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耽美小说 - 反派国师总撩朕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是殿下不治臣的失礼,臣倒是可以……”

“……打住。”郎梓头痛,先前多出的一分青睐顷刻烟消云散。

他算是看明白了,国师定是个打蛇随棍上的,否则也不至于自己一硬气就怂了,当即直白道:“爱卿缘何来此?”

国师闻言叹了口气,目露哀伤:“自是思念殿下。”

得,还是绕回去了。

郎梓强撑着面皮陪他演戏:“那爱卿也见过本殿下了,宵禁已下,这便离开罢。”

国师掩袖,动作语气比舞台上的花旦仍要凄婉数倍:“见是见过了,可惜相思更甚。”

“爱卿且待如何?”

“臣夜夜辗转,思念殿下难以入眠。莫不如殿下念臣一片痴心,将臣收入宫中日日相伴?臣定会尽心尽力服侍殿下,若能有幸为殿下诞下一儿半女,臣便知足了……”

“……”

郎梓撑不下去了。

他认输,比脸皮厚和戏精,世间恐怕无人能出国师其右。

“你在门外等着我到底想做什么,不说我喊人了。”

“唔。”国师角色转换的极快,眨眼便从个痴心错付的小女子变成了神棍,“臣夜观星象,见太微垣内星芒大作,似有道意盘桓,便斗胆猜测殿下许是偶得机缘开启了道根。臣乃坐镇国都的辅国修士,自问责无旁贷,便顾不得更深露重与宫中礼仪,星夜来此等候殿下,欲引殿下入我道门。”

郎梓只听懂了前半句。

他抬头,夜空明朗万里无云,时近中秋月大如盘,哪里能看到一颗星子。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人话。”

“臣来教殿下修道。”

郎梓低头思考了三秒钟,然后道:“好。”

他虽拿不准国师想做什么,也知道不可全然相信他,但能修道总归不是坏事。

唯有实力强大了,祸乱来时,才能保护好自己想保护的人。

“需要拜师吗?”郎梓问。

天元世界中,修士间传承授大道,只在师徒间进行,否则便算偷师,更有些大门派规矩繁多,甚至还限制了门下弟子私自收徒。

“自然要的。”国师点头。

郎梓心底微叹。

为了实力,拜师就拜师吧,只盼着他拜了师以后国师少坑他些。

给反派当徒弟不是件容易的事,郎梓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双眼一闭,便要跪下。

未及屈膝,耳边已听到膝盖触地的轻响。

“师尊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郎梓:???

他豁然睁眼,但见青石板上,国师俯首在地,跪的结结实实。

从来没见过教人的给被教的当徒弟,郎梓惊的差点没咬着舌头:“你脑袋被门夹了?”

“殿下此言何意?”

郎梓深深吸了口气,颤巍巍道:“不是我拜师么?”

“哦,”国师理所当然道,“殿下身份尊贵,不可轻易跪拜,臣想了想,由臣拜师更为妥当些。”

这话听着有些道理,却经不得推敲。

郎梓来天元已有些时日了,自知天元内修道者高出凡人不止一等,莫说他还没有继任皇位,便是渝皇也没有尊贵到让修士跪拜的地步。

“殿下,臣不会欺瞒您,臣是心甘情愿拜您为师的。”见郎梓皱眉,国师似笑非笑道,“若殿下不信,臣可以发道誓。”

他说着便起了个道誓。

郎梓不曾亲眼看过修士发道誓的情形,但见漫天华光不知何处而来,凝为一缕直入国师眉心,内中玄妙之意,就连他这个才啃了入道果的都能感受到几分。

事已至此,他也无话可说。

国师拜师礼毕,袖子动了动,凭空拈了柄剑到手上。

此剑通透如琉璃玉,寒芒内敛,看着便是把好剑,可惜剑身末端的尖梢处不知因何故缺了一小块,缺口处色泽发黑,像是被腐蚀了般。

“待殿下入道,此剑便可修复。”注意到郎梓目光落在那处缺口,国师说道。

他看了剑最后一眼,便将它交到了郎梓手中。

郎梓说不清这是怎样的一眼,似有怀念,又似有嫌恶。

但他的心思很快被手中宝剑转移了开去,这剑握在手中,竟毫无重量,仿佛他心念一动便可如臂驱使。

不等他细细感受,又听国师道:“此为落晖剑,勉强可作臣予殿下的拜师礼。”

落晖剑,倒是个不错的名字。郎梓心道。

他试着挽了个剑花,月下剑影森寒,刺挑轻盈,当真趁手极了。

国师并没有过问郎梓为何会使剑,见他爱不释手,微微笑了笑,又取出一只储物袋收了落晖剑挂在郎梓腰间。

“殿下尚未入道,若是伤了自己,臣定心疼不已,先用这柄罢。”

国师递来一柄木剑。

木剑雕刻精细,刀工也不俗,却是怎么看怎么像孩童的玩具。

郎梓:“……”

他不会开储物袋,没有发言权,只得叹气。

“大典耗神,殿下早些歇息罢,明日此时,臣再来教殿下如何入剑道。”

话音未落,人已不见了。

郎梓只好对着空荡荡的凉亭点了点头,抱着他的小木剑回去睡觉。

躺在床上的时候,郎梓禁不住想,或许国师并不是他以为的那么糟糕?

临走时国师最后说的那句话一直回荡在他脑中,他越是回想越是肯定,当时国师的语气,好似有那么点落寞。

莫名其妙收了反派当徒弟的事情着实让人兴奋,郎梓在就势抱大腿和继续提防里摇摆不定,直到月上中天才沉沉睡去。

梦中皆是剑影血光。

侍女们可不知道郎梓夜里经历了多大起落,第二日天不亮就来殿中催促他沐浴更衣了。

内官给郎梓穿戴礼服冠冕时,郎梓依旧昏昏欲睡,恍恍惚惚被齐兰塞了一嘴糕点,又被熏香熏得打了几个喷嚏,便在礼官的引领下上了车辇。

储君金车金漆玉辕,内里更是宽敞无比,四位侍女随同服侍也不见拥挤。

祭神车队由禁卫开道,又有百余宫人手持华盖、彩灯跟随,一众队伍浩浩汤汤,自皇宫沐霖门而出,将由都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行至祈雨观神殿。

刚出宫门,郎梓便听得喧哗之声排山倒海而来,隐约有不少溢美之词钻入耳中。

淮菊悄悄掀起车窗帘子看了一眼,回头道:“殿下,是百姓在祝祷您呢。”

湘竹也将脑袋伸了过去,透过缝隙望见不少祝祷布幡与祈福彩灯,啧啧称叹,“好多人,怕是整个义安的百姓都来了吧?”

“我看不止,密密麻麻的,得有半个大渝的人那么多了,诶呀,还有长角的,魔族都来人啦。”

她们甚少出宫,哪里见过这样的热闹,围在车窗边叽叽喳喳,一时说这个花灯好看,一时说那个祝词写得好,一时又说这个异族人长得奇异。

郎梓也想凑过去看,被齐兰忙不迭地拽回了软座上。

“殿下莫急,拜神回来便能看了,依照规矩现下可不能露脸,怕要耽误了时辰。”

郎梓顿时垂头丧气。

热闹都是别人的,他什么都没有,连长角的魔族都看不到。

齐兰哭笑不得:“要不殿下先睡会?到神殿还得有半个时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