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两个人接吻
和两个人接吻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 直接点明很古怪,而这种古怪在其主人是一个外表柔弱、衣着讲究的年轻女孩子时更是达到了巅峰。 贝克曼看着对方衬衫上的精致暗纹,她坐着的姿态带着格外的美感,颈部线条一如天鹅般流畅,雪白的皮肤更称得上柔媚。 这个自称兰佩路基的少女有一股别样的气质,清澈与柔和、纤细与平淡,在她身上结合得恰到好处。 她的表情矜持,声线柔丽,贝克曼看得出来,这其中大半都能归结于她本身的教养。 身处这样狼狈的境地,对方很快恢复了从容,仿佛屁股接触的不是光秃秃的冰冷地砖,而是铺着天鹅绒的高背椅,此地也不是莫名其妙的空白屋子,而是一间装潢华丽的淑女房间。 人不可貌相。 贝克曼移开眼,他没打算深究一个陌生人的过去或者出生家庭,更何况还是这样的环境下。 接吻就接吻吧,对海贼来说简直不痛不痒,甚至因为对方的外表,他们反而更像占便宜的一方。 见他主动侧过身,娜娜莉看向另一个人,红头发的海贼抠了抠脸,难得表现出一点慌乱:“这种事嘛,还是太……” 太什么? 娜娜莉没去想他未完的话语,尽管年纪轻,但她习惯了做被人依靠信赖的一方,成年男性的表现反而抚平她心中隐约的尴尬,让她冷静了下来。 她看着对方淡色的唇瓣,意外地发现他的唇型很漂亮。 其实他也长得不赖。 娜娜莉顿时心情好了一些,不动声色地将视线从对方的脸上移开,“那么,恕我冒昧了,香克斯先生。” 她将手掌撑在地上,主动倾身向前,仰头吻住了对方的唇。 用吻字其实并不恰当,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于是更像两块rou贴在一块,娜娜莉明显感觉到了他僵住的四肢。 她一边在脑海里默数五分钟,一边思索房间要求的是不是这个样子。 脑海里这么想着,当腰部有一只手放上来的时候她还是微不可察地一缩,然后对方又盖住她放在地上的那只手。 细微的痒意从手心传来,香克斯在她的手心里缓慢地比划,娜娜莉心里一边默念。 ‘不能说话,时间会断,放松。’ 放松? 他刚写完,娜娜莉便察觉到腰上一紧,他将手覆在纤细的腰肢,轻轻地往前施力,同时开始用舌头轻轻舔吻她的唇瓣,想要叩开牙关。 这下轮到娜娜莉僵住了,这也不能怪她,她还没接触过这些东西呢,只能忍耐这陌生的湿润触感,硬着头皮试探性地张开唇。 亲都亲了,也不在意这些了。 香克斯的另一只手已经抚上她的脊背,安慰式地轻抚,不带一丝情欲与恶意,他的动作很轻,同样也不怎么擅长,娜娜莉紧闭双眼,陌生男性的味道扑在她的脸上。 她甚至还能隐约闻到一丝酒味,是错觉还是他是个酒鬼? 娜娜莉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对方已经伸进了口腔,缠住她的舌头,唇齿间的交缠逐渐带起水声,她更尴尬了,觉得自己可能耳朵都在发烫。 黏腻湿润的水声不大,但就响在她的耳边,还能听见对方清浅的吮吸声,一切都让她的脸控制不住地红了起来。 对方应该也可能发现了,发出一声很轻的笑音,然后将她抱得更紧,两个人的身高差让娜娜莉不得不仰头。 她的呼吸乱了。 香克斯察觉到她急促的喘息,对方推了他一下,他不为所动,抓住女孩子柔软的手,在手心里缓慢地写字。 为了能让她知道他写的是什么,香克斯故意写得很慢,而这仿佛也变成一种折磨,他感受着对方起伏的胸口,还有不自觉发出的细细颤音。 ‘时间没到,注意呼吸。’ 他的节奏很慢,香克斯擅长用刀、喝酒、招揽伙伴然后哈哈大笑被人当做傻子,但他绝对不擅长接吻,仿佛这辈子就要和酒和刀一起过。 他亲得很慢也很笨,索性接吻对象与他一样紧张,香克斯甚至能听到她略微加速的心跳。 女孩子身上的味道和他至今接触的所有人都不一样,是可以用柔软来形容的馨香,让人能够联想到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事物。 她的头发细而软,丰美的灰金卷发披散在肩头,香克斯甚至能想到她精心打理的模样,就连头发都漂亮极了。 他不知不觉渐渐收紧了肩膀,少女几乎都要埋在他的怀里,任由他动作。 ‘放轻松。’ 香克斯又一次写到,而这一次她终于给了他回应,柔软的手臂攀上他的肩膀,他能想象那样的姿态,指节扣在他的肩上,紧张地指尖发白又无可奈何,只有笨拙地跟着学习,祈祷这五分钟快一点结束。 他的吻开始变得激烈起来,香克斯抚住她的脸庞,娜娜莉的脸很小,他一只手就能盖住大半,下巴又尖尖的,莫名可怜又可爱。 海贼的手很硬,布满了从小到大握刀的茧子,他用大拇指卡在她的下颚,安抚似的来回抚摸。 这是娜娜莉这辈子最漫长的五分钟。 她一度忘了计数,在终于结束后迫不及待地推开了海贼,女孩子的皮肤雪白,红晕也更加明显,睫毛簌簌,急促地摄取着新鲜空气。 娜娜莉被吻得发晕,眼里的水雾都来不及散去,几乎就要从这片蓝紫色的湖泊中滴落。 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背,她迷茫地抬头,红头发的海贼弯腰正关切地投来注视,看见她湿润的双眼和发红的双颊时又突觉口干。 完了,香克斯想,待了太久了,他想喝酒了。 “你没事吧?”他清了清嗓子,“是不是我亲得太糟糕了?” 娜娜莉有点难堪,她擦了擦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动作反而让原本颜色就鲜润的唇瓣更加艳丽,她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 “这样可以了吧?” 她平复着呼吸,抬头去看那糟糕透顶的字幕。 “很遗憾,”侧过身来的贝克曼说道,他看见她的脸时愣了一下,又很快平淡移开眼,“还没有结束。” 香克斯坐在她身边,闻言一愣:“但已经超时间了……” 当他摩挲着女孩子纤细的手腕时,脉搏可不会骗人。 而娜娜莉的脸色已经难看了起来,她脑子转得很快,明白了贝克曼的意思。 “因为,”娜娜莉说话从来都是温声细语,这还是她头一回说出咬牙切齿的味道,“它要求的是和异性接吻。” 而对她来说。 在场的异性有两位。 贝克曼看着她不自觉咬住的唇瓣,这当然了,接下来她还要和第二个海贼亲密接触——在酒馆厮混久了,似乎所有人都是崇拜他们的粉丝,也会让人产生自己很受欢迎的错觉,但海贼是鲜血、暴力与掠夺的代名词。 总归不是什么好东西,他非常有自知之明。 而兰佩路基一看就是好人家出身的女孩,拿着再厉害的枪、杀意多么凌厉都无法掩盖这个事实。 出身优渥、受过良好教育的漂亮姑娘,要连续和两个海贼亲嘴。 这听起来像一个荒诞又下流的酒馆笑话。贝克曼听都懒得听的那种。 但显然,现实往往比笑话还要荒诞。 “好吧。” 他听见她说,闭上那双漂亮的眼睛,握枪的手紧了又松,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在想着干掉一个男的就皆大欢喜这种事,但最后她的肩膀还是松了下来,比贝克曼年轻许多的少女皱起眉看他,“来吧,贝克曼先生。” 这般类似于英勇赴死的语气把他逗笑了,贝克曼看了一眼香克斯,后者眉毛挑高,抬手整理了草帽,毫不避讳地回看。 这家伙也古怪,贝克曼心想,事件仿佛就从这里开始即将脱轨,但独属于海贼的血液只觉得新奇又刺激。 有意思。 他将注意力放在对面的女孩子身上,兰佩路基的眼睛轮廓圆润流畅,只在眼角很轻微地上挑,她还处于很青涩的年纪,再过几年,洋娃娃般的俏丽就会演变成矜贵。 被动可不是他的作风。 贝克曼环住她的腰,这个动作让她情不自禁地一僵,“放轻松,”他说,“很快就好。” 娜娜莉闭上眼睛,正想主动吻上去的时候,海贼却比她快。 陌生的味道更快一步地入侵她的身体,与一开始还有点笨拙的红头发相比,这个人要熟稔得多,几乎称得上擅长。 对方卷住她娇嫩的舌头,不由分说地缠住,又勾又吸,时不时还要舔弄敏感的上颚,偏偏动作温柔极了,手指不知何时抚在腰间,衬衫收腰,利落地勾勒出女孩子柔韧的腰肢,贝克曼隔着单薄的衣物,开始缓慢地揉捏。 他很快就找到凹下去那一点,腰窝小小的,尽管看不见也能想象可爱圆润的样子,像珍珠镶在躯壳中,雪白柔软的身体成为另类的宝盒。 “…唔……别…” 莫名的麻痒恍如电流一般从尾椎骨窜上后脑,娜娜莉没发觉自己声音里带了轻微的哭腔,软极了,“呜、等一……”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被半抱着坐在对方的腿间,黑头发的海贼低头,手掌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腰。 “放松。” 年长者在唇舌交缠中教她,声音温柔低哑极了。 放松,放松。 娜娜莉都要听麻了,她突然开始深恨自己之前在堂吉诃德的时候不多学一些东西——好吧,这种东西没有学习的必要。她只是太年轻了,等她以后长大,指不定比他们还要熟练。 贝克曼发现她走神了,他顿了一下,也没在意,只要时间足够就行。 他来回抚摸着她单薄的脊背,对方在攻势中就不知道该呼吸,贝克曼只有教她。 他每说一个词就又要含住她的唇瓣,触感比花还要柔美,指不定是吃了糖,嘴里甜滋滋的。 “好女孩,”贝克曼说,他就是有技巧能够一边深吻一边说话还能满足要求,“用鼻子呼吸。” 兰佩路基坐在他的腿上,夏季的衣衫轻薄,搭配烟草与金酒一起下肚,地点理应是嘈杂的酒馆,而他会请她喝酒。 皮肤的热度隔着裤腿传递,耳边是她努力忍耐的细微哭音,贝克曼的手段太熟练了,对她来说反而有点过了头。 一吻终了,娜娜莉的腿也软了,她努力低了头,想要掩饰脸上的异样,却忽略了自己正坐在男人的大腿上,而另一个人就在旁边目睹了全程。 海贼毫不遮掩地看着她潮红的面颊,人的眼睛有时候会忽略很多东西,却很难忽略美。 浓密的鬈发如海浪般涌下,色泽与袖口处露出的一截洁白手腕交相辉映,这是一位主色调以浅淡为主的美人,偏偏眼睛比紫晶海还深,嘴唇比玫瑰还浓。 娜娜莉没有意识到空间里骤然的寂静,她平复呼吸,仿佛这样别人就不会注意到她泛粉的双颊与柔软的声音:“可以了?” “够了。” 香克斯率先开口,站起身,同时顺手一般也将她拉了起来,娜娜莉愣了一下,在反应过来之前就站直了身体,“谢谢。” 红发的青年握住她的手腕,等她站稳才很轻松地放手,“你急着回去吗?” 他问起这番话来亲切又自然,这和香克斯的气质有关,娜娜莉看了他一眼:“我在回家的路上。” 大海这么大,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娜娜莉抚平自己衣裙的褶皱,保持着最后的礼貌:“有缘再会,两位。” 说完,她就像丢下玩具、喜新厌旧的小女孩一般,雀跃地走到重新出现的门前,握住把手离开了。 “真干脆。” 香克斯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叹气。 贝克曼慢悠悠起身,“别看了,人早走了。” “出去之后去哪,”香克斯嘀咕道,“也不知道耶稣布他们把船开到哪了。” 他们一边谈话一边扭开把手,一群发现他们终于出现的船员长松口气并骂骂咧咧。 “跑哪去了你们俩?” 香克斯唔了一声,柔软甜蜜的触感似乎依旧残留在唇上,还有女孩子努力佯装冷静的脸庞,“遇到了一个惊喜。” “哈?头儿又在说胡话。” 贝克曼瞥了一眼海浪:“我们到哪了?” 站在瞭望台的耶稣布比了个手势。 “马上就到,”他说,“一个叫风车村的小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