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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莉住在沙漠中央的小绿洲里。这个绿洲真心非常小,依靠着一眼井中的丰沛的地下水维持生机。她在小绿洲里种了些蔬菜和椰枣,每次沙漠的暴风过后,她总能在绿洲边缘捡到横渡沙漠的旅人所遗失的包裹,里面有衣物与干粮。有一次甚至捡到了一头迷失到这里的羊。这太不科学了。除了孤独了一些,这样的日子还算过的去。每日给羊喂食,打水擦干净自己简陋的小泥房子,再躺在井边看星星就是她的生活。这种安静孤独的生活截止至某个沙尘暴过后的早晨。她跟平常一样走到绿洲边缘,看到了一个浑身伤痕的少年。这个绿洲邪门的很,除了那头运气好过头的羊,从未有活物能来过这里。这个少年……不会是死了的吧?她小心翼翼地上前,用脚尖踢起那个躺在热砂上的少年。被如此粗暴地对待,少年只是无声地张了张干裂的唇,连声音也无法发出,就算没死眼下也离死不远了。不过没死就好!她高兴地抱起轻飘飘的少年,把他搬回家里。他并不矮,但是瘦的可怕。手脚都铐着金属镶边的木枷。遍体都是鞭打与奇怪的掐伤。她知道这种木枷是流放沙漠的罪人带着的。这个少年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怎么会犯下被流放的重罪?用布沾了水润湿他的嘴唇,赫莉知道此时不能让他喝太多水,少少地喂了一点,就开始为他擦拭脏污的身体。少年长得挺好看,就是眉头紧皱,看起来很凶的样子。他有一头奇怪的灰白色头发,只在胯间围了一条粗的亚麻布。将他伤痕累累的胸膛与结实又黝黑性感得要命的双腿擦拭干净。找来利器解开木枷,赫莉深吸一口气,满怀期待地扯开了他身上唯一一条遮羞布——“嘶……”看到少年双腿间的惨状,她吓得倒吸了一口气。前面软塌塌的rou条上有着与身体一样的青紫掐痕与破皮,而后xue的伤势更加严重,一看就知道被什么东西粗暴地侵犯过,暗红的血块糊满了伤口,还有几处被火烫伤的痕迹。好可怜,这孩子……她已经尽量放轻了处理伤口的力度,却还是把他疼醒了。大概是喝了一点水,少年终于有了动弹的能力,软弱无力的手扯住了她垂下的头发,像野兽一样的浅色眼睛布满血丝,让人感到莫名的危险与恐惧。赫莉也被震慑了一瞬,随即想起眼前的不过是爪牙被拔除,虚有声势的无助小兽,便放下了戒心。“没事,我在帮你治伤。”她用尽量温柔的声音说道。但是少年根本不相信,他用力挣扎,甚至张嘴试图撕咬她。身体艰难地屈起,粘稠带着血的白色液体从他血rou模糊的下体流出。“要么挣扎着死掉,要么冒着风险让我治伤活下去,你选一个。”感觉圣母攻势似乎没有什么用,她收起自认为是治愈系的笑容冷淡地说。他浑浊的眼睛迟钝地眨了眨,似乎刚才的挣扎都只是受到虐待以后的本能反应,至今还不能清晰地思考问题。只是【活下去】这个词太过重要,他下意识地选择了遵从,不情不愿地张开腿,把伤处重新露在她的眼前。少年还算硬气,那种她处理着都觉得腿软的伤势,他竟然一声不吭地硬扛下来了,当她用捣碎的草药涂抹好那里抬头后,才看见他苍白的嘴唇和流了一身的汗。“没关系没关系,年轻人身体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忍一忍吧。”她安抚地摸了摸他蓬松干枯的头发安抚道,以为自己捡回了一只被虐待的小狗,又给他喂了一点儿水,便上了床,抱住他安心地闭上眼睛。有伴了,真好。……好……好个jiba蛋!第二天早晨,她是在烤rou的香味中醒来的。烤rou啊,她有多久没有尝过了?平时动物蛋白质只能从旅人包袱里翻到的乳酪摄取,她好可怜的……不对!哪来的rou!?她刚睡醒的迟钝头脑好一阵才缓过来,赤脚冲出小泥屋,就看到昨天那个少年正把整只宰好的羊架在火上烤,正不嫌烫地用小刀片割下rou塞进嘴里狼吞虎咽。“我的羊!”她失声尖叫道,跑了过去。“闭嘴,女人!”昨天还虚弱无力的少年现在正阴沉着脸,将匕首抵在她的下腹。“如果没有羊的话,老子就吃了你!”因为两腿间的伤势还未痊愈,他是半跪在地上的,浑浊的浅色眼瞳里布满了阴鹜,一边说话一边咀嚼着未熟透的羊rou,油脂与血顺着他的嘴角淌下,又被舌头一扫入了口。接下来的时间,她的大脑一直处于死机状态,站在那里看着少年将一头羊都吃进肚子里,打来一桶水一口气喝下去,又旁若无人地开始翻找她的小泥屋。“你……你是被流放的罪犯吧。”原本以为只是被冤枉的可怜孩子,可看这个恶形恶状的样子……“啊,老子去翻了神官的坟。”少年眯起眼睛回忆道,“那里面满满地都是黄金首饰和各种宝石。”“然后被抓住流放了吧?这种犯罪竟然没把你打死?”打不过少年手中的匕首,她干脆放弃了,在屋外坐下。“啊、对哦你被流放了。”流放沙漠往往比死刑更可怕。再加上之前他受到的遭遇……不、不对!在这个时代闯进神官的藏宝库偷东西可是很严重的事情,这胆大包天的小子一点也不值得同情!“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眼看少年卷走了她所有能吃的食物抗在背上,她不满地说道。“你活着就该庆幸了。”他扭了扭脖子,走过来粗鲁地捏住她的下颌强硬抬起。“老子才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反正也是把老子控制起来给你当奴隶,或是直接当成牲畜吃了吧?在这种什么JB都没有的破绿洲上。”他停下动作,抬头看了看太阳,随即被光线刺得眯起眼。。现在已经接近正午,正是沙漠最热的时候,直接出去就等于找死。他不满地哼了一声,扔下打包好的大袋子,一屁股在井边坐下。她把捡到的粮食分成两份,一份放在屋子里吃,另一小份耐储藏的则收在菜园附近的罐子里。千万不能让他发现了。紧张地动了动,又在看见少年手里的匕首时停了下来,与这个一看就知道是狠角色的家伙来硬的,自己绝对是吃亏的哪一个。“那个,我叫赫莉。”她试图让气氛不那么僵硬,“你……呃,你叫什么名字?”少年乜了她一眼,传达出充满讽刺嘲笑的看不起的意思:“干嘛告诉你。”再跟他搭话她就是傻瓜!距离黄昏还有一段时间,她要在那之前找到方法夺回自己的粮食。在对方警惕的目光里站起身,她捡起房门前被他一脚踢倒的破罐子,慢慢走出绿洲。绿洲附近不远的地方,有一块渗出漆黑液体的地方。这是她前不久才发现的,毕竟绿洲里的植物很有限,多亏了这些石油,她才解决了热食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