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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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唯有答应最快结束。 不明白白钧为何心血来潮地想要见自己,但白昊既然说了这番话,白钧又向来不达目的不罢休,白臻榆低咳几声,不愿把事情弄麻烦。 白钧要他去,那就去好了...... 白昊本欲挂断,却听到白臻榆咳嗽,他略微皱眉,挂断的动作慢了一瞬:“你生病了?” 也没指望白臻榆回答自己。 “生病了就别去白钧那了,你也知道你弟弟身体不好,别把病气传染给他了,他可经不起折腾......” “......嗯,知道了。” 白臻榆指尖攥紧了手机,沉默半晌,眉眼低垂着瞧不清情绪,在白昊再一声问话下,才淡淡应了。 ------------------------------------- 医院的长廊似乎不管有多少人经过,都有种难以言喻的寂静。 冷白的瓷砖和飘忽的光影,一步步踏进来。 白臻榆脸上仍有不正常的淡红,他抚着胸口咳嗽着,另一只尚且还能活动的手拿出口罩覆在脸上。 按照白昊的交代——不能传染。 白钧等候很久了,以至于他现在百无聊赖地玩弄手指,心里嘀咕这白臻榆动作可真够慢的......该不会是不敢来吧? 但这个结果意外地让他心情愉悦。 白臻榆害怕他......啧,听起来就很不错。 没等他好好琢磨这份愉悦,就听到动静,侧眸望去,白臻榆正在关门。 哦,来了。 “你找我干什么?” 白臻榆直白地问出口,他背贴着门,尽可能与白钧距离拉远,不然最后折腾的,不还是自己么? “还真是言简意赅啊,哥哥......”,白钧眯起眼,轻轻笑了笑,他姿态懒散地躺在床上,“我不是听说陈燃回来了么?实在是太担心哥哥了,就想好好安慰安慰你。” “白钧,你没必要这么恶心我......” 白臻榆抿着唇,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呀......”,白钧十分惋惜地叹气,“是说中你心思了么?本来白氏与虞氏关系就称不上好,不知道是谁费尽心思地说服爸爸帮忙,作为交换代价的几个项目,不都是你昼夜颠倒拿下来的么?不就是为了个虞洐......现在还不能提了?” “白钧!你有事说事......” 白钧乖张惯了,全然不在意白臻榆态度变化,自顾自继续笑道:“原本商业联姻的对象也不是你,但是谁眼巴巴要挤进来?虞洐被迫嫁给一男人,看不惯你也太正常了......啧,真是可怜啊......” 往事一点点从刻薄讽刺的话语里掀开一角,白臻榆直视白钧戏谑的眼睛,不懂对方为何旧事重提。 “你是学不会闭嘴么?白钧?交换条件可不止是你说的这些。” 白臻榆冷沉着嗓音,目光如刃,话语中的威胁已经要透过平静的表面,狰狞地露出。 白钧脸色一僵,嘴角的笑意也收敛了些。 他当然知道了......不然白臻榆怎么可能愿意救他?为他献血? 整理好表情,白钧讥诮地挑起抹笑: “但愿你这次也能护住他......” 第31章 白钧 白钧向来行事乖张。他自小由着自己性子惯了,身边的人奉承迎合他都来不及,没人会对他的决定说一个“不”字。 原因他当然清楚。 他先天心脏病,就算好好养着,说不定哪一天就毫无预兆地死了,对于一个活不长的人,人们总是要宽容许多的。 毕竟,大家都默认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活着。 白钧明白这道理,面对其他人望向自己的眼神,以及眼神中清晰可辨的怜悯,他不吝表现得像易碎品,那样更利于他坐在“弱小”的座位上“发号施令”,谁不想毫不费力地得到呢?特别是有人费尽心思想求却求不到时...... 所以啊,这么比较起来,白臻榆实在是令人生厌。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戳脊梁骨的存在,凭什么如此高高在上地站在他面前?摆出副与世无争好似不屑一顾的模样......他真是受够了白臻榆漠视的态度!而他,他落在白臻榆身上的关注,仿佛一个个打自己脸的巴掌!而自始至终,白臻榆甚至懒得搭理他! 白钧承认自己的恶劣,偏执这东西打娘胎起就埋藏在他骨血里,然后愈演愈烈,直至得到自己想要的才会满足。 幸好,身为白氏明面上的继承人,他的“得到”向来很轻易。 当年白臻榆被接回来,是同他上的一所学校。他见白臻榆第一面起,就看不惯他身上那股清高劲,而对于这种“自命不凡”的人,看不惯的自然不止他一人,有些东西,甚至都不用他多做些什么,闲言碎语就摊在明面上来。 他是了解他父亲的,白昊那爱面子的人怎么能容忍这事?所以几乎几天不到,白臻榆就被迫转学,他当然得意,只不过这点胜利的愉悦,在见到白臻榆如释重负的微笑时荡然无存。 人啊,的确是很奇怪......既觉得弱者的依附愚蠢,认为“羡慕”和“妒忌”可笑,却在见不到合适的反馈时感觉愤怒,生出些“我难道不值得你仰视?”这样自大又傲慢的情绪? 他的攻击不过是“自以为是”,而白臻榆根本不在意。事情从头至尾看起来,他就像是在犯蠢,甚至不知不觉成为白臻榆利用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