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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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臻榆扫过花名册,默默把点名签到这件事否了。 他静静地站在台上,等着铃声响起。 “我们开始上课。” 简洁明了地撂下这句,白臻榆戴上眼镜,开始先疏理内容结构。 说实话,这堂课除了白教授吸引人之外,的确是a大学生应该避开的“天谴课”。 难度高,事情多,学分六分含金量虽然稍稍有些高,但期末复习的时候能被折腾得死去活来——这还要是每堂课跟上认真听了的,不然大部分很容易被枯燥的数理知识逼得昏昏欲睡,一周六节课下来,满脑袋发懵。 学生论坛里,有关这堂课的描述,都是笑称——什么叫“美人刀”啊? 为了降低挂科率,同时让自己在期末后捞人别那么费力,白臻榆准备课堂内容时真的很用心,甚至为后期受不了,于是开始频繁逃课的同学贴心地准备好详实的课件——起码认真通宵几夜去看,能及格。 课堂开始还有些许谈论的声音,随着白臻榆的愈发深入,气氛便愈来愈沉。 勉强跟得上的埋头一刻不停地记笔记,跟不上的托起腮睡得正香——哪怕是金丝眼镜的“斯文败类”都不能让他们眼睛掀起一丝缝。 白臻榆见状,稍稍收住声,掌握课堂节奏的暂停了会,给学生们留点时间消化理解。 他抿了口水,视线扫到手机屏幕。本来他上课前都是要关机的,今天竟然忘了......蹙起眉,白臻榆伸手摁住锁屏键和音量键,屏幕却突然蹦出消息弹窗——几不可察地一顿。 吴钦:[臻榆,陈燃回来了你知道么?] 看到熟悉的名字,白臻榆眸色稍暗,眉睫垂落着,手上动作快脑子一步摁熄了屏幕。 吴钦和他是多年好友了,前几年被家里派出去锻炼,塞到部队当了两年兵,结果一去不回,没接管家族企业,反倒是成了军官。现在和白臻榆也就一年能见两次。 部队信息略微闭塞点,所以当看到对方消息比自己知道还快时,白臻榆细想,觉着讽刺。 盯着完全暗掉的手机屏幕,白臻榆仍是有些没回神。 陈燃同虞洐是竹马竹马,感情......挺好。后来在一起时,熟识的人还“天作之合”的赞叹过,现在他和虞洐结婚,当然也没什么人把这婚姻当回事。 白臻榆无意识地捻弄指节,眼尾恹恹地往下耷拉着,视线于金丝眼镜处折射出一道锐利的弧光,泛着冷感。 陈燃与虞洐后来分道扬镳,分手分得彻底。虞洐变成风流浪子,纵情酒色不回头,陈燃求学异国他乡,为逐梦满世界的跑。两人还是不少人的意难平...... 白臻榆微地挑起唇,好似不经意地想——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虞洐的意难平。 手中握着的笔被捏出声响,他醒过神,看着刚才不少奋笔疾书的学生都抬起头,下意识去看时间。 竟然为这么档子事浪费两分钟。 陈燃和虞洐的事,明明他早就明白。 挺可笑的。 本来实验室还有点工作需要收尾,不过也不太着急。白臻榆拿过桌子上一沓论文,竟突发奇想地想要早点下班。 工作狂性质一时半会还是改不了,但大概是除了这些事,也没什么可以用来打发时间,白臻榆走时还是带走论文,准备回家处理掉一部分。 提早下班到家时已是晚上七点。 白臻榆站在玄关处,瞳色在黑暗里灼灼发亮,先是愣了几秒,随即轻笑出声。 轻而缓地打开灯,他取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厨房的食材就算早就备好,几天过去,应该大多不能用了,他抬手抚了下冰冷而略微下坠的胃部,白臻榆自觉没什么进食的欲望。 他走进书房,点亮台灯,把论文取出来,仔仔细细地做批注,想着橱柜里还有速食面,等下就算饿了,也能对付对付。 时间滴滴哒哒走得匆匆,开始时右手边未批改的厚厚一层,已经与左手边持平。 虞洐是这时推开门的。 今晚没花样可玩,也大概是最近他对白臻榆稍微起了兴趣,虞洐拒绝白金河的邀请,选择驱车回家。 晚上九点,对于天天午夜场的他而言,的确是有些早。 没吃晚饭的虞洐在路途中时就觉得饥肠辘辘,但抱着莫名的想法,他偏要先到家看看,但到底要看什么,却也说不上来。 推门时看到客厅大亮的橘色灯,这暖色调实在过于具有迷惑性,即使空无一人却让人生出灯火可亲的热闹意味。 心情因为这盏灯些微有些愉悦,虞洐淡淡地勾起唇,视线下意识开始寻找白臻榆的影子。 并不算太意外地瞧见书房门边缝隙透出的光亮,他虽然算不上了解白臻榆,但依然觉得眼前场景和对方适配得很。 于是动作堪称轻柔地打开门,虞洐倚在旁边,好整以暇地等待白臻榆注意到他——但他显然低估了对方的专注程度。 眼睛酸涩得难忍,白臻榆阖眸,准备休息会继续看,然而掀起眼,目光触及那人影时,他稍稍讶异于自己疲劳过度,竟然生出幻觉。 然后虞洐朝他打了个招呼。 “白教授?” 虞洐抱着臂,语气上扬地喊了声,这张嘴实在熟稔于太多的暧昧,唇齿纠缠而吐出的称呼更让人恍惚以为情人间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