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不易,淮淮叹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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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雪原上,年轻的侠客的睁开双眼,眸中满是迷茫,环顾四周,一片素色,不见人影,细雨绵绵落在温热的肌肤上,青年身上裹着的单薄衣衫,挡不住凛冽刺骨的寒风,顺着衣缝的间隙冰到骨子里。 年轻的侠客抬起手,纤长的五指指节分明,细腻光滑的皮肤附着在上面,不是平日里见惯的那双手,指尖落在瞳下的肌肤上,摸到了意料之中的一点不平,飞扬的白色发丝在青年余光中不断闪现。 侠士尝试着运转内功心法,竟真的可以,内力从体内七经八脉奔腾而过,被冻到麻木的身体逐渐回暖,侠士将搭在肩上凌乱的头发理了理,抚回身后,匆匆的朝着远处的屋子走去。 接近零星的三俩小屋,青年去敲门,连着两家都无人问答,欲要离去,听到屋中有响动,只一下又归于平静,回头看了一眼这间屋子,然后转身离开。 青年有浑厚的内力护体,这片雪国的风雨并不能对他的生命造成威胁,不喜欢雨天,水珠落在衣衫上浸透了表面,黏在肌肤上的触感,让青年又恍惚回到年少时分。 侠客在雪原之上,从白日走到黑夜,没了日光的照耀,呼啸着的北风席卷着风雪更加猖狂,地上的积雪已到小腿一半。 侠客不认识这里的路,才在冰天雪地里转悠了许久也没能离开,又不知道是不是运气不太好,走了大半日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侠士搜刮了一番随身物品,除了一把锋利的长剑外,只有几两碎银,别的一概没有,侠客寻了个枝叶茂密的树木,躲在树下,勉强可以挡住凉雨。 侠客借着树木的遮掩,用内力烘干了身上潮湿的衣服,靠着树干就地而坐,手掌支着脑袋,开始思考如今的处境。 不知过了多久,雨雪渐停,圆月推开了乌云,露出自己的真容,当空高悬,皎洁的月光落在旁边的湖面上,寒风吹过,涟漪圈圈,粼光闪闪。 侠客的身影被巨大的树干完全遮挡着,月下的少年,正挥舞着手中的长剑,还有些稚嫩的脸上满是认真,招式早已融入骨血里,剑随心意动,明明还是个少年,却要学作大人的样子,给自己勾画了艳丽的眼线,上扬的弧度又添了几分锐利。 “月泉淮。”低喃自语在侠客舌尖回荡,微不可闻,还是被月下舞剑的少年的发现,少年锋芒毕露,长剑指向侠客的方向,“谁?给老夫滚出来。” 侠客从树后面探了个脑袋,手落在了身侧的剑柄上,“这里可是在下先来的。” 月泉淮看清树后的人,气势一滞,眼中有不可置信一闪而过,快到让人以为看错了,握剑的手慢慢垂到身侧,月泉淮没有自己先前的行为露出半点歉意,直接问道,“小辈,你叫什么名字。” “凭什么同你说,你这人真是无理。”侠客不是没有脾气的人,月泉淮傲慢的态度也惹恼了他,侠客将长剑捞进怀里,被月泉淮挥出的剑气拦住了离去的脚步。 “告诉老夫你的名字。”月泉淮的语气是不容拒绝的坚定,侠客回头看着月下的少年,微微挑眉,“不如这样,等你打赢了我,就告诉你。” 月泉淮握紧手里的剑,抬臂剑身挡在身前,抵住青年斜劈的剑刃,内力附着在剑身上,震开青年,侠客顺势退后几步,月泉淮跃步跟上,闪着银光的利剑直奔侠客的胸前。 侠客扭动身体和月泉淮错身而过,月泉淮收住剑势旋身,轻歪脑袋,锋刃贴着脸颊划过,在月泉淮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月泉淮手掌击中了侠客的右肩,被掌风击退的侠客反而扬起了唇角,幻惑化生一瞬间被月泉淮展开,挡住来着身后的攻击。 “啧,这里是银霜口?”月泉淮余光瞥见身后,如意料中的空无一人,侠客已经收起了长剑,还是没说自己的名字。 月泉淮的神功已经大成,这冰原应是银霜口,还真是勤奋,上门踢馆也不忘早起练功。 “你的名字。”月泉淮没有回答侠客的问题,继续执着于心中的疑惑,“宗主似乎有些惊讶在下出现在此,可否告知缘由。”侠客也回避了月泉淮的问话,两个人都自顾自的说着自己想说的,交流了半天,互相一点线索都没得到。 “中原武林集结了不少人手,来银霜口,你也是来此阻碍老夫寻得龙脉?”月泉淮将手中掩日收起来,问了侠客一个新的问题,见侠客摇头,“既然如此,同老夫一起。” 同样没有给侠客选择的余地,他的决定别人只需要遵守就好,侠客跟着月泉淮在风雪中,回到临时驻扎的营地,和渤海的人汇合,天色已经明朗,营地里不复夜间的死寂,热闹起来,众人都有些好奇这个被月泉淮亲自带回来的青年是什么身份。 月泉淮不曾言明年轻的侠客身份,随行的人都有克制,还是露出了些许好奇,侠客愿意来此,只是对月泉淮有些兴趣,跟其他人不欲多牵扯,故而也没有多说。 世人皆以为月泉淮来纯阳为破坏龙脉,颠倒大唐气运,其实这么说也没错,若是能坏了龙脉,倒也能让身负国仇的月泉淮畅快一些。 但他更在意纯阳武学,一生所求天下莫敌的月泉淮,听闻纯阳吕真人可比肩神明,实在好奇的紧,与他这位拥月仙人相比又如何。 月泉淮将侠客带了回来,两人独处的时间并不多,交流也少,自从宣布要挑了中原武林正统地位之后,月泉淮就有太多的事务缠身,虽拥护者众人,也不能完全脱手去安心休息。 侠客跟随在月泉淮身边,像个幽灵,几乎不见他参与月泉淮的事,但也不能让人完全忽视了去,侠客透过月泉淮的目光,看到他眼中深藏的怀念。 侠客的身体是他亲手一点点捏出来的,西山居给的身份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摄像头罢了,再说他与月泉淮从前并无关联,侠客没有去过霸刀,不曾遇见过赵淮,之后龙泉府,蓬莱也只是去坏了月泉淮的事,月泉淮能怀念什么,侠客有些好奇月泉淮透过他看见了谁? 倾盆大雨,打残了一院繁花,地上落花被泥水裹挟埋入地底,化作了春泥,静待风雨后再护花。 脚步声在雨中响起,屋子的门被拉开,被浸湿透的衣衫,水珠顺着来人的身躯落在地板上,很快就聚成了一滩小水洼。 柳生太郎拿了块干净的棉布,要将手中长剑上沾着的雨珠擦拭干净,眼前多了一只手,下一秒长剑被人取走。 柳生抬头,身前多了一位面冠如玉的俊朗青年,同岛上的人不同,青年穿着一身唐衣,月泉淮对青年一身唐装总是不满,他说不出来不满的缘由,大约与自己的前尘往事有纠葛。 柳生不是委屈自己的人,同青年说了,青年总是笑眯眯的应下,然后转身换了个款式,依旧是海那边的样子,柳生看出来了这人在敷衍自己,也不再提这件事。 其实除了穿衣的事,他和这位年轻的侠士还算相处的愉快,他没有从前的记忆,在这片小岛上做了个杀人为生的浪人,刀口舔血的日子,让他十分迷茫。 年轻的侠客是柳生太郎在海边捡到的,柳生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对外事多有漠视,遇见青年的那一次,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柳生将人打包扛了回去,又花了本就不太丰的积蓄,给人请了游医。 侠客是在柳生不在居所的时候醒来的,柳生回家的时候就看到青年已经备好了膳食,正等着他回来,侠客的身体恢复的很快,从满身伤痕躺在海边生死不知到行走自如,只看外表已经和常人无异,才花了不到四日,饶是柳生服用神满果改造过的体质,已经好过寻常人太多,也对侠客的恢复速度有些讶异。 醒来的侠客忘记了自己的过去,柳生观察了好几日才勉强信了侠士和自己一样,与柳生想要寻回自己丢失的记忆不同,侠士对自己的往事如烟散去并不在意,很久以后柳生问过侠士为何不在乎自己的前尘,侠士说能被忘却的事情应当是不重要的。 侠士没有其他的去处,暂时和柳生困居在这一方小天地里,柳生时常去挑战各家道馆,又或是收了钱去杀人,依然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又和以前有些不同,这次有人在身后等他回来。 侠士不喜欢凑热闹,偶尔回去看柳生踢馆,大多时候都是在居所等柳生回来,买了一堆书籍,打发时间,?让柳生本就不富裕的口袋又轻薄了几分。 早在侠士身体好全不久后,柳生就拉着侠士切磋了一番,以半招输给了侠士,半招是柳生的极限侠士却不是侠士的上限,剑尖抵上柳生胸口后侠士就收起了长剑,柳生的身手不管是在同龄人,还是其他都算的上佼佼者,侠士看着不比柳生大却身手不俗,这让柳生起了攀比的心理,开始暗自更加努力的练剑,想要一雪前耻,打败侠士。 侠士和柳生相处的越来越融洽,侠士总是将柳生的生活打理的仅仅有条,有时候柳生也感觉自己像是多了一位贤妻,他只需要挣些银钱回来,其余诸事交给侠士就能过上无忧的生活,柳生看了一眼装钱的匣子,又收回了那句话,他连钱都不需要挣了。 柳生和侠士滚到了床上,又将彼此之间的羁绊加深,初次发生关系的那一夜,柳生想要在上位,看着好脾气不争的侠士,以不容拒绝的姿态将柳生压在了身下,侠士的技巧很高,作为男子,不该是承受的那一方,但在侠士的手里,柳生几乎没有感受被贯穿后撕裂的痛,陌生的快感将柳生的理智几乎完全摧毁。 柳生不太排斥下位,其实早先还挣扎过,床下侠士答应的好好的,但滚到了床上,怎么弄就不是柳生能决定的了,食髓知味,在侠士身下也算是享受,所以后来柳生也就不在意了。 柳生几乎挑遍了这座小岛的道馆,混了个第一剑客的名头,但他还在勤学苦练,不敢放松,想着有朝一日,可以压过侠士。 侠士可以感受到柳生每一次同他对战都在进步,从最初的轻松应对,到最后已需要专注才能赢下切磋,柳生优越的天赋实在让人羡慕。 还没来得及从侠士手里赢过一次的柳生,被前来东瀛交流的月泉宗弟子认出身份,柳生是他们走失已久的少宗主,柳生有些恍惚,十来年的时间,他从最初的急切寻找,满心迷茫到侠士出现以后,他的急切已经逐渐消失,若真不能寻回也不是不能接受。 柳生想要带着侠士一起去遥远的高句丽,侠士答应了柳生,却在第二日消失的无影无踪,直到正式返程的那一天,也没等到侠士回来的柳生好一顿生气,又无可奈何。 返回高句丽的柳生,踏上故土,看着身边熟悉的一草一木,一花一石,被放逐的那些记忆逐渐回到了他的世界里,月泉淮还没有来得及松口气,就听说了故国已亡,宗门内忧外患。 天空飘着鹅毛的大雪,落在地上,为银霜口绘制了一副常年不化的素妆,中原武林派了大量的人手前来银霜口援驰,阻止月泉淮破坏龙脉的行为,要肃清武林风气,随行的人被不断派出去拦着纠缠的江湖侠客。 月泉淮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也不见他露出半点着急的情绪,或许是对自己实力的自信,拥护者不过是锦上添花。 侠士不是pve,但是也在玩家们的口口相传里,知道了月泉淮被西山居风光大葬的事,九老洞已经近在眼前,对于月泉淮注定死亡的结局,他不打算提醒。 月泉淮从地上捡起了鬼筹的武器,递给了她,随意的嘲弄着纯阳的人,自信踏进了九老洞,月泉淮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远处没有跟上来的侠士,收回目光转头背影坚定的消失在洞口。 浮丘岛上的日子是枯燥乏味的,小岛荒无人烟,只有毒蛇猛禽,为了生存,月泉淮不得不每日都绞尽脑汁去想着怎么从大鸟嘴下摘的一颗果子来果腹,果子神异,服下可以三日不觉肚饿,但是守护的大鸟颇通人性,还会协同作战,月泉淮已经用过一次的招数下次再使就不管用了。 月泉淮流落到这座荒岛上已有百日,周围都是茫茫的大海,看不到边际,他只能被生生的困在这座岛上,迷茫的等待着有过往的船只能搭救他。 月泉淮是从海面被漩涡吸进去再被丢到了岛上,年轻的侠客是从天上直接摔下来的,好在运气不错,掉进了岛上唯一的淡水湖,等侠客等水里挣扎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一身水渍面色不善看着他的月泉淮。 侠士的脑子飞速运转,很快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一边感叹自己太过倒霉,一边同月泉淮道歉,月泉淮太久没有见到活人了,准确来说死人也没有,好不容易碰到了一个同类,很是高兴,虽然这个人一见面就浇了自己一身水,侠士又客气致歉,那点不快很快就散去了。 茫茫无际的大海危机四伏,没有足够大的船只根本无法穿行,侠士只能跟月泉淮一起在荒岛上求生,有了侠士的帮忙,月泉淮取果子也轻松了起来。 不用在每日都想着自己去和迦楼罗战斗的月泉淮,切磋的对象又换了一个人,隔三差五总要和侠士打一场,积累更多的经验,进步神速。 月泉淮进步的同时,侠士这边也不慢,侠士学习的能力很快,他本来身手就不弱,还把月泉淮的一身剑法学了个七七八八,从一开始跟月泉淮五五开,到后面已经能压着月泉淮打了,月泉淮越打越郁闷,他从前对自己的天赋很是自豪,现在又遇到了一个天赋更好的人,隐约懂了点以前那些被自己打击到的小孩的感受,但是月泉淮不是轻易就放弃的人,对手强劲,他也更有兴趣,更加努力去领悟新招式,一定要赢过侠士。 月泉淮和大鸟对战领悟了新的剑诀,迫不及待的要和侠士打上一场,刀光剑影,拳脚相交,侠士险险的侧过身,躲开月泉淮的剑气,一缕飘荡的发丝被锋利的剑气划断。 侠士收剑,他们之间切磋点到为止,这次算是月泉淮赢了,月泉淮有些得意,他被侠士压制了好多天了。 侠士看着小少年略微稚嫩的脸上满是得意的神色,有些手痒,他也顺着自己的心意去做了,捏了一把月泉淮婴儿肥还没完全消去的脸颊。 月泉淮有些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侠士伸手的动作很快,但也不是完全不能防,他只是不明白侠士要做什么,所以才没有动,结果这个人居然捏了自己的脸。 自从自己长大了以后,还没有人再对自己这般无礼,平时看着再老成,月泉淮实际上也不过就是个十几岁的小少年,被调戏了,惊讶过后,有些生气的凑过去,要捏回去,侠士比月泉淮要高些,拦着不让他“回礼”。 月泉淮没能报复回去,反而又被侠士揉了几把毛绒绒的脑袋,打理的整齐的发型都被摸乱了,月泉淮更生气了,用力凑的很近,一定要侠士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侠士有没有付出代价不好说,但是月泉淮这番行为最后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侠士左手环在月泉淮的腰间,右手托住月泉淮的后脑固定住,唇舌在炙热的气氛里紧紧缠在一起,黏腻的水液顺着唇角滴落。 侠士扯掉了自己身上的外衫铺在了地上,月泉淮被侠士就地压下去,被亲的晕头转向的月泉淮,被动的承受着侠士的撩拨,根本没有注意侠士悄悄探到自己身下的手,等月泉淮反应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