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被伤害不断自我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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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皎不清楚荣国公府和当年程府的那些腌臢事,程舒禾确是清楚的。几乎不需要深想也能知道,程奕不管对孟皎的感情是深是浅,心底总归是对孟府有所芥蒂,竖起了一道连他自己都不能察觉到的防线,而今天,这道防线伤到了眼前这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子。 “情”字一事,旁人最难插手,就算是聪明如程舒禾,一时之间也不知道用什么话术来安慰她,只能有些含糊着说道:“你也知道程奕的性子的,身边再亲近的人也信不过,对谁都是会有些防备的,你和他在一处毕竟时日还少,有所防备……也是正常的吧。” 说到后面,程舒禾自己都有些听不下去了。这男人的防备心要是用在朝堂的勾心斗角上倒是无可厚非,但是用在自己的枕边人身上好像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而一旁的孟皎哪里能听不出这话只是一个安慰罢了,一时之间头垂得更低了。 现在的烦恼其实都是她自己作出来的缘故。只是若喜欢哪个人可以由着自己决定的话,她兴许不会选择程奕,毕竟谁想放着平坦的大道不走,非要来走这个荆棘遍布的小路呢? 可是喜欢上了就是喜欢上了,就算今日程奕如此对待她,她也只是委屈和难过,心里并没有生出以后和他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的想法来。 她在这段感情里狼狈不堪,就连自己都有些瞧不起自己了。 一旁的程舒禾手足无措,沈追死后她的喜欢也跟着他一起去了,心动的感觉已经离自己太过于遥远,那些安慰的话术说起来怕是只觉得生硬,她索性也就不说话了,只陪着孟皎一起静静地坐着,消化那些影响着心情的坏情绪。 程府今日发生的事傅景珩也知道,是以在看到坐在程舒禾旁边一脸被伤到的孟皎时,他顿时就猜到了程奕在面对今天这事时的心路历程,与自己的孤家寡人不同,程萱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若是换个人碰到今天这事怕是叶会是和他一样的反应。 出于对这个勉强能算的人上兄弟的人的同情,他难得出声道:“若是想知道程奕为何防你,不如回孟府去问问荣国公。” 他这话说的突然,坐在院中的两人都吓了一跳,在孟皎慌张给他行礼的时候,程舒禾就已经反应过来了,然后脸色十分不好看地冲他道:“你胡说什么!” 傅景珩微拧眉,有些不赞同地看着她道:“瞒的了一时瞒的了一世吗?就算她现在不知道以后也会知道的。” 趁孟皎还在云里雾里的时候,程舒禾简直想冲上去捂住他的嘴,眼神都快给他使烂了但还是架不住他继续道:“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在陷得出不来时醒悟倒不如现在趁早作出决定。” 虽说两人的话都像是在打哑谜一般但是孟皎到底还是觉察到了些什么,而一旁的程舒禾已经彻底放弃挣扎了,仔细想想傅景珩说得也确实有些道理,他们俩的关系就像是一处不断往深处烂的疤,与其日后伤筋动骨还不如趁着还有转圜的余地忍痛将那烂rou割掉。 “阿禾,是……我父亲他做过什么对不起程奕的事情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孟皎只觉得自己控制不住有些发颤,若真是如此的话,她以前做的那些都算什么?她是哪里来的脸面不断缠着他的? 程舒禾听到她愈发急促地呼吸声,有些心疼道:“你别把事情想得那么坏,说到底所有的事都是选择罢了。依我看来,国公爷当年是左右为难,而为了保护整个孟府,他也只是作出了一个相公、一个父亲、一个家主都会作的决定罢了。” 这话说到这个份上,孟皎已经不能再朝好友深问下去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回府找父亲问个清楚。 她捏紧了手中的帕子,白着脸道:“阿禾,我今日就先回去找我父亲问个清楚。” “好。”程舒禾送她出了院门,叮嘱道:“等会儿好好和国公爷说,别又吵起来。” 孟皎点头,慌慌张张地走远了。 ———— 自从孟哲出了事被扣在北镇抚司后,孟家的人除了上朝基本上都待在家里不怎么出府了,一来是出了门丢人,二来也确实要一起商讨出个对策来,不然整个国公府都怕要被人指指点点了。 孟皎急匆匆回府时正赶上她的小侄女孟南乔在庭院里玩耍,看到她回来整个人就像只小燕子一般扑进她怀里,然后甜甜地叫了声姑姑。 这孩子是孟皎三哥的女儿,却和孟皎长得有七分相似,带出去还以为是她的亲生女儿呢。不但如此,在整个孟家,孟南乔的个性是除却孟皎最为开朗活泼的,所以姑侄俩的关系一向很好,若是以往,孟皎定要陪着孟南乔好好玩一会儿,只是现在她却没有这样的心思,只将小姑娘抱起来道:“乔乔可知道祖父在哪?” “知道——”小姑娘奶声奶气地说完,小胖手指向书房的方向:“祖父和爹爹还有大伯二伯都在书房呢。” “好的姑姑知道了,今天姑姑还有事和祖父说,等姑姑有时间再和你玩嗷。”孟皎将恋恋不舍攀着自己脖子的孟南乔交给一旁的婢女,接着向书房走去。 门口守着好些侍卫,一见到有人靠近别十分警觉的喝了一声:“何人!” 等走近了认出是孟皎立马收敛了气势恭敬地道:“见过四小姐。” 孟皎颌首绕开他们,敲了敲房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进。”便立马推门走了进去,和几位兄长一一见过礼后才对着主位的那人道:“父亲,女儿有话想要问您。” 虽然极力掩饰,强装镇定,但是那交握在身前微微发颤的手还是泄漏了她的紧张,荣国公看了他一眼,随即叫自己的几个儿子都先出去,等到门关上了才不急不缓地喝了口茶水道:“说吧,什么事。” 孟皎稳了稳声音,一字一句道:“父亲,我们程家可有做什么对不起程奕的事情?” 轰——— 像是春日里的第一声惊雷,一向喜形不于色的荣国公脸色一瞬就变了,手中的杯托被他重重搁在桌上,等过了好久孟皎才听到他的声音响起:“怎么?他和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