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甜蜜夫妻 第1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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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婶听后两手一拍:“你们辅导班很厉害啊,今年这几个人成绩都进步了很多,就那杨美虹,考完试后那是走路都带风。” 程蔓谦虚笑道:“主要是孩子努力。” “你可别谦虚,这些孩子以前也没见不努力啊,就说这吴涛吧,家教请了那么多,成绩不还是提不上来吗?他在你们辅导班上了才多久?都能考上大学了。”张婶说着想起来,“你刚才说你们是来招生的?” “对,我们九月份要开新课程,就是不知道你们这附近高二升高三的孩子多不多……” “肯定多啊,光我们大院就有十来个…………”张婶是个热心人,正好这个点闲着没事,便主动说道,“你等着,我去大院里帮你们吆喝吆喝,肯定好多人来。” 程蔓瞬间精神起来:“哎这怎么好意思呢!会不会太麻烦您了?” “吆喝一声的事……”张婶摆手道,“而且我帮忙不全是看在咱们认识的份上,也是想着你们辅导班效果好,希望大院里的孩子报了名,明年都能考出好成绩。” 程蔓竖起大拇指道:“您真是个热心人。” “都是邻居嘛!”张婶轻描淡写道,又看向程蔓身后几人带来的桌子马扎,问,“你们东西要摆在哪?我叫到人怎么找你们?” 程蔓伸手指了指前面十字路口道:“我们就在前面路口摆,我们带了横幅,写了启明星辅导几个字,您直接跟人说就行。” 张婶一口应下,挥挥手就走了。 孙勇就抬着桌子走到了程蔓身边,看着她的背影问道:“程姐,她能拉来人吗?” “应该能,张婶在政府大院住了十来年,人都熟,而且吴涛刘超他们的成绩都是报咱们辅导班之后提起来的,他们大院里的人对咱们信任度应该会高一些。” 程蔓解释完,便跟大家一起将东西拿过去。 抱在怀里时,他们带来的东西好像挺多,可打开后又似乎没多少东西,就一张小方桌、两个小马扎、一条写着「启明星辅导招生现场」的横幅,还有程蔓定做的十来本宣传册和两百张传单。 机关大院这边绿化不错,路边都种着樟树,树与树之间的距离不远,程蔓准备的横幅两边特意拉了绳子,长度刚好够。 拉好横幅,方桌往下一放,架势就出来了。 哪怕今天是工作日又过了上班点,路上人不多,他们周围也很快聚集了一圈人。只可惜这些人家里都没有准高三生,都只是随口问几句。 好在张婶给力,很快就带了七八个准高三生的学生家长过来。 随着她们渐渐走近,张婶的声音也传了过来:“我跟小程都快认识一年了,难道还能搞错?吴涛刘超他们报的辅导班,肯定就是小程工作的那家,不可能有假!” 程蔓听到这话,主动迎上去问怎么了。 情况其实挺简单的,这些人跟李主任、刘师傅他们住一个大院,他们孩子上辅导班后进步很大这事,张婶听过,她们当然也听过,甚至好些心里也有想法。 只是离开学还早,她们就没急着做决定,想等这几个人成绩出来再看。 也因为这样,所以张婶过去一说辅导班来招生了,几人没多想就过来了。可出了大院后又有人忍不住多想,觉得辅导班怎么来这里招生?该不会是骗子吧? 程蔓听后哭笑不得,好在她早有准备,直接从书包里拿出营业执照给大家看。 看过营业执照,大家放心不少,便七嘴八舌地咨询起来,程蔓给高珍他们每人分了一个家长,自己则同时招呼四个人。 而在他们沟通时,其他大院的人也陆续听说了启明星辅导来招生的事,找过来的学生家长渐渐增多。 只是改开后骗子越来越多,这几年大家的戒备心都强了很多。 哪怕程蔓带了营业执照,因为怕课程涨价忙不迭报名的仍是少数,更多的人心存疑虑,想实地去看看再说。 但这样的局面没有持续太久,有家长想到要知道程蔓他们是不是启明星辅导班的人,直接找在辅导班上过课的学生来认一认不就清楚了吗?就去了李主任家里,把吴涛给交出来了。 正好刘超几个都在李主任家里玩,得知有人打着启明星辅导的名义在大院外面招生,几个年轻人都很热心,蜂拥着就出来了。 到地方一看,来招生的还真是辅导班老师。 有他们证明身份,来咨询的家长彻底放了心,再听他们说八月份要涨价,纷纷抢着报名。 吴涛几人证明他们身份后也没走,帮着招呼来咨询的家长。 一直忙到十点多,来咨询的人才少了些,程蔓见高珍等人带来的水都喝完了,吴涛几人也都说得口干舌燥,就把吴涛叫到了一边,让他跟着自己去小卖部买水。 路上程蔓问起高考的事:“我听说你们昨天去学校估分了?” 虽然程蔓不带课,但李主任带吴涛去辅导班报名时是她接待的,把他送到一线车间体验生活这主意也是她出的,她还给他做过思想工作,之后每次他去上课,程蔓也都在,所以两人还算熟悉。 再加上程蔓长得不显年纪,性格也没那么板正,吴涛在她面前挺放松,听到这问题第一反应是:“您怎么连这都知道?” “刚才张婶告诉我的。” “哪个张婶?” “短头发,今天穿着蓝色衬衣的那个。” “您说张奶奶啊!”吴涛恍然大悟,又好奇问,“程老师您不是附近的人吧?怎么连张奶奶都认识?” “到你们大院收钱多了就认识了呗。”程蔓回答完,想起他们刚开始聊的话题,拉回来问,“你还没说你昨天估了多少分?” 吴涛没回答,只嘿笑着说:“您猜?” 一看他那得意样,程蔓就知道他分数不差,照着他高考前最后一次模拟考的成绩猜了个分数。 吴涛一听表情更嘚瑟了,倒是没再卖关子,笑着说道:“您再往高了猜猜?” 程蔓停住脚步,看着他问:“难道你考了五百八?” “那倒没有。”吴涛摸摸鼻子,咳嗽说道,“有五百七十多。” 程蔓挑眉:“不错啊!” 这一年高考理科总分是六百四,吴涛这分数绝对能上个好大学,程蔓想到这问道:“你报的哪所大学?” 吴涛说了个学校名,是外省的本科院校,按照前几年的录取分数线,只要不出意外,他肯定能收到录取通知书。 程蔓又夸了句「不错」,继续问道:“其他人估分有多少你知道吗?” 吴涛知道程蔓问的是辅导班其他跟他同校的学生成绩,直接把刘超几人估的分数都说了出来。 几人中分数最高的是刘涛,估分有五百五十多,其他人有五百出头的,也有四百多的。 五百多好好填志愿,或许能被本科学校录取,四百多就悬了,能上专科都算好的。但不管上本科还是专科,跟高考前的最后一次模拟考试比起来,他们分数都高了不少。 究其原因,程蔓觉得可能跟考前押题有关系。 程蔓听后问道:“你还知道其他人的分数吗?” “其他人?谁啊?”吴涛话音刚落,就拖长声音哦了起来,“我知道何子明的分数!” 何子明的分数确实是程蔓最想知道的,原因无它,他是辅导班学生中成绩最好的,高考前的最后一次模拟考,他的分数只比全市第十低了两分。 高考结束后,程蔓是很想去一趟何家问他考得怎么样的,但又担心他没发挥好,她这么着急忙慌去打听这些,让他的情绪更低落。 所以程蔓把时间往后挪了挪,打算过几天去钢厂招生时,再「顺便」去一趟他家打听一下。 但她没想到今天能有意外之喜,连忙问道:“何子明考了多少?” “估分好像有六百一十多。” 程蔓瞪大眼睛:“真的?你确定吗?” 高考前的几次模考,何子明分数都在六百左右,最后一次模考算超常发挥,考了六百零八。按照前几次模考成绩,如果他能考六百一十多,稳稳进市离前十。 “真的,我们学校老师都那么说,”吴涛肯定点头,“而且我们班主任还说今年题目比较难,有好几个新题型,分数可能普遍不高,如果何子明分数没估错,冲进市里前三都有可能。” 市里前三! 不夸张地说,当初程蔓收到临江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心情都没现在这么激动!短短几秒,她就在脑海里过了好几个宣传方案,也看到了辅导班光明的未来。 但最后,她克制住了将要喷涌而出的激动,神色淡定说道:“好,我明白了。” 见程蔓一脸云淡风轻,再想到班主任说校长得知这消息后乐疯了的事,吴涛看向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敬佩。 不愧是能搞定他爸妈的人,遇事就是淡定! 作者有话说: 二更合一,明天见…… 第122章 何子明 虽然激动, 但程蔓没有急着去钢厂家属院,反正成绩过段时间才能下来,何子明父母都是钢厂老职工, 不会突然搬家,找他们这事不着急。 所以第二天他们还是在机关大院附近摆摊招生, 这附近的住户有钱也重视孩子教育问题嘛, 舍得花钱报班的家长比较多。 再加上这附近本来就有不少学生报他们辅导班,家长们或多或少听过启明星辅导的名字,接受度也会高一些。 在程蔓的估算中,成绩出来前, 机关大院这边会是招生多的地方之一。 他们在这边招的学生确实不少,两天下来有五十多人报名,其中不乏一次性把钱交到一月份的。 第三天是周日, 程蔓想着大家出了两天外勤都累了,就给其中两人安排了休息,剩下跟她一起在辅导班守着。 这两天报名的家长很多,但也有不少犹豫的, 意向高的程蔓都跟他们再约了时间,邀请他们来辅导班看一看, 意向低的就只简单登记了下信息, 打算后期没招满学生在登门问一问。 程蔓跟人约的就是周末两天, 再加上新旧场地的外墙打的广告陆续吸引到了一些新客户, 还有孩子刚参加完高考的老客户介绍朋友过来咨询。 因此, 这两天虽然没出外勤, 但大家也挺忙, 尤其是周日, 五人忙得连去倒水的时间都没有。 好在这一通忙活下来效果不错, 截止到周日,加上高考前就报名的准高三生,辅导班的学生人数终于突破一百。 新的一周开始后,程蔓先给之前没休假的高珍唐云放了一天假,孙勇和常红红则安排他们继续守辅导班。 至于她自己,则出发去钢厂家属院找人。 找的也不是别个,就是何子明和他父母。 但何父钢厂一线工人,周一要上班不在,到何家后,程蔓见到的是何母。 何母比程蔓大八岁,今年刚三十七,但从相貌看,两人年龄给人的感觉差挺大,不仅是因为程蔓长得太年轻,也因为何母看起来太苍老。 何母前半生过得挺坎坷。 她父母都是知识分子,父亲上过大学,五十年代那会钢厂开始建设,他是第一批员工。她母亲学历也不低,上过女子中学,而那时候能供女儿上中学的,家庭条件都不差,所以建国后她母亲那边算是资本家。 五十年代那会,她家过得还是不错的,哪怕行事作风上需要处处小心,但父母都有正式工作,吃穿是不愁的,她也能去上学。 但到了六十年代,他们一家人的处境就开始变差,先是她母亲被迫跟父母划清界限,再是她父亲被打成臭老九被下放,她兄姐的工作也或多或少受了影响。 她当时在读高中,本来成绩很好,但事情发生后学校没办法去就辍了学。 为了让她有个安稳工作,她父母让她跟他们断绝了关系,同时找人把她弄进了钢厂当临时工。 刚进钢厂那会,她还盼着形势变好,散落各地的一家人能团聚。但现实是情况越来越差,差不多她进钢厂的第二年,大运动开始了。 虽然她已经登报和父母划清界限,但想摘掉头上的帽子可没那么容易,再加上父母都已经下放,兄姐要么断了来往,要么受牵连被调到了偏远地区,她一个人留在临江连安全都没办法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