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经典小说 - 归月在线阅读 - 第107章

第107章

    闻言,顾忱槊蹙眉看向角落处。

    许昉跟贺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傅瑜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神空洞呆滞地落向某处,握成拳头的手还在不停抖动。

    两人震惊又疑惑,贺祈迅速起身去看傅瑜。

    许昉张口刚想发问,外面就又传来一阵吵闹声。

    警察来了。

    为首的警察许昉认识,柳池每次有什么动静都是他带人过来处理的,看见顾忱槊的样子,男人也是感到不可思议,“怎么回事儿?”

    他来这里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了,每次都是有人发酒疯或者打斗,顾忱槊把人按在地上揍,实打实第一次看见这不怕事儿的主被别人揍成了这样。

    顾忱槊不耐烦地摆了下手,“私事儿,已经没事了,辛苦你们跑一趟,我给兄弟们点个宵夜。”

    男人疑惑地看他一眼,“私了了?”

    “嗯。”

    “行,有事儿再联系。”男人看他这副半死不活的的样子,虽然心里好奇得紧,但是也没多问,简单交代几句走个形式以后就离开了。

    警察离开以后,现场又陷入诡异的安静氛围,时不时有人交头接耳小声说话。

    顾忱槊突然大声喊,“都他妈杵这儿干什么?不干活儿了?很闲是吧?”

    周围的人被他吓到,纷纷离远了,许昉拍了拍他的背,“身上有伤没?”

    “没。”

    “嗯,先给你上药。”许昉打开一瓶碘酒,拆了根棉签沾了沾,然后在他嘴角处点了两下。

    “嘶。”顾忱槊疼得抽气。

    “这也疼?”许昉挑眉看他。

    顾忱槊嗤笑,“心疼,心疼行不行?下手真够狠的。”

    许昉摇了摇头,转头看向角落处的两人。

    贺祈已经将傅瑜扶到了一个小沙发上坐着,侧头跟他说话,傅瑜的神情还是很呆滞,偶尔点一下头作为回应。

    “你们是怎么回事儿?昨天不是还好好的?”许昉转头问顾忱槊,“什么事情还动上手了?”

    顾忱槊烦躁地脱掉外套扔到一旁,“别问有的没的,快点儿上药,上完了兜风去。”

    上完药以后,许昉掏出手机给贺祈发了条消息,然后就跟着顾忱槊离开了。临走前,两人都向角落处看了一眼。

    对上许昉的视线,贺祈比了个完了的口型。

    傅瑜还是低着头,顾忱槊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头也不回地走了。

    许昉坐在顾忱槊的车上,心里连连惊呼:大哥,你媳妇儿没了,我还是有家室的人。

    夜风吹得许昉眼泪都出来了,头发也被吹得凌乱,忍无可忍,他大喊,“行了,你找死别带上我,下车,找个地方陪你喝点儿。”

    话音刚落,顾忱槊就踩了个急刹停下车,然后抬手重重砸向方向盘,“妈的!”

    两人就近找了个小酒馆面对面坐下,酒馆的位置比较偏,但是装修很好,环境也挺安静,只能听见有人抱着吉他轻声哼唱。

    顾忱槊给自己倒了杯酒,明明一口没喝说话就跟和醉鬼似的,“难听,唱什么唱 。”

    他冲许昉扬了扬下巴,“你去唱,我要听,听…暗恋是一个人的事。”

    许昉疲惫地揉眉心,将自己面前的酒跟顾忱槊的对换,“得了,别发疯了,你那儿也不算暗恋。”

    “酒也不给喝?”顾忱槊皱眉。

    “你那杯喝下去明天嘴角就全烂了。”

    顾忱槊冷哼一声,抬手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说说吧,怎么了?”

    顾忱槊伸出舌头舔了下嘴角的伤口,疼得皱起眉头,问道:“他那傻逼前男友,你认识吗?”

    “梁什么月?听傅大哥提过。”许昉思索着这话,不确定道:“你俩因为这个打架?”

    “我舍得动手打他?”顾忱槊自嘲地笑,“我他妈连根头发丝儿都没舍得碰,他倒是下死手。”

    “你说傅瑜跟你提过他前男友?”顾忱槊看向许昉,问:“他说什么了?”

    “没什么,好多年以前了,就最开始提过一嘴。”许昉给顾忱槊把酒倒满,“我早告诉过你,他有喜欢的人,不信,栽了吧。”

    “没不信,我是不在乎。”

    “现在在乎了?”

    顾忱槊偏头淬了口唾沫,讥讽道:“一个骗婚的孬种,也配我放在眼里?”

    许昉正在滑动手机界面的手顿住,看了一眼贺祈发过来的消息:

    【小七】:傅大哥没跟我说,但是他一直在问我平时我们吵架我是怎么哄你的(大哭大哭)我的方法不适用他们啊(大哭大哭大哭)

    许昉将手机锁好屏后放在桌子上,右手食指轻轻扣了两下,猜测道:“是不是因为,你出口骂了那人,傅大哥动手打你的?”

    闻言,顾忱槊震惊地看向他。

    得,猜中了。

    许昉无奈道:“你好端端地骂人做什么?”

    “什么好端端?”顾忱槊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音量也不自觉地提高,引得周围的人向他们这边看,“我疯了我提他?多提他一句我都犯恶心,呸!”

    “行了行了,你冷静点儿。”许昉觉得丢人,暗暗扶额,“所以到底因为什么事儿?”

    顾忱槊紧紧锁着眉,没应声,只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又喝了四小杯后,他轻微地张了张嘴,最终却还是闭上,似是觉得要说的话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