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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养老。”他冷笑一声,牵动脸上苍老的肌rou,“就这么简单?长清王竟然派你这么个小丫头来做谋权篡位之事,胆子也太大了吧。先不说会不会签,只要宫人发现朕有恙,自然会怀疑诏有假,朕为何不把皇位传给自己儿子,反而给他!”他越说底气越足,原本虚弱的语气竟然激动了三分。她哈哈一笑,“陛下说的在理。”顿了顿,又道:“不过,陛下忘了一件事啊。”“有什么就直说。”她坐直身子,欣赏眼前帝王趴在地上苟延残喘的姿态,不紧不慢说道:“长清王也是陛下的孩子,不是么?”第五十六章诏书这句话像一道雷劈到他身上,猛然一惊,顿时瞪大双眼,脸上的肌rou抽搐了几下,随即全身竟微微有颤抖之意。他没有说话,迟素说道:“陛下这个秘密也不算秘密了吧,众人皆知,毕竟是你的孩子,谁看到都会觉得像,这是怎么也隐瞒不住的。这皇位本来就是长清王的,陛下坐了这十年,想必也体会到坐拥王位,手握皇权的快感。反正以后也会死,与其传给你那两个没用的皇子,还不如还政于少帝。反正都是你儿子。你说是不是?”他边听边忍着喷涌而出的怒气和震惊,咬牙道:“简直是一派胡言!”说完,剧烈地咳嗽起来。她冷漠看着地上之人痛苦煎熬的状态,悠悠道:“奴婢有没有说错,陛下心知肚明。”她一下放肆“你”称呼,一下又是尊敬的“陛下”,听起来都是嘲弄之语。赵荃祯顾不得其他,目前身子动不了,心脏疼痛到酥麻,左手臂已经僵硬,在这样耗时间下去,恐怕自己真会一命呜呼。良久,他缓过气来,心已有了盘算,平静道:“你怎么不打算让朕把皇位传给老五,你肚子里有皇家血脉,一样有机会坐上皇位。”语毕,她哈哈大笑着,笑得捂住肚子,弯着身体,半晌,控制住情绪,回:“这孩子又不是你们皇家的,要是传给我,白得这么个大便宜也好啊。”这句话欢快得意从她嘴里跳出来,字字让他青筋暴起,怒火冲天,皇家血脉就这样被玷污,是绝对不能容忍的。“贱人!”他咬牙切齿斥骂一句,想撑手坐直,可是力气用尽,颓然倒下去,脸重重摔到石砖上,一阵儿疼。“陛下可要当心啊。”她佯装担忧的样子,轻飘飘看他摔。赵荃祯暗料不到半个时辰,贴身太监就会进来服侍,于是想办法拖住她,镇定道:“你潜伏宫十年就是为了让朕签诏?要是有什么话今日就一起说了吧。”迟素起身将桌上准备的糕点放到地上,拿起一块吃起来,边吃边说:“除了长清王的任务,还有一件事,奴婢也要替人问问陛下,噢,不过,应该是鬼了。”她盯着他的眼睛,神色肃穆,言辞冷冽,“对于我的姑姑,江浅浅,陛下这么多年,可有悔意?”又是她,又是这个名字。他无力闭上双眼,冰凉的白玉砖早就被捂得温热,手掌撑在地上,寒意入骨。“陛下怎么不说话,早把她忘了对吧!”她把手没吃完的桂花糕扔在他脸上,碎了一地,又吃着一块,“进宫前我一直记得爹爹说过的话,素素,宫人心险恶,万万不可轻信,无论对方表现得多么真心实意,绝不能将自己托付于他。你姑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她模仿当年亲爹说话的语气,神情有些落寞。她掰过老皇帝的脸,不顾他反抗,上下端详一番,随意道:“如果姑姑还活着,我可得叫你一声姑丈呢。这样说来,我和陛下也是亲戚,那五皇子我该叫他什么呢,堂哥,表哥?你说说,我该如何称呼你们?”她嫌弃地一下子松开手,拍拍双手,不容他回答,继续说:“陛下还是不肯回答,看来真是忘了。”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打开瓶塞,看了一眼,慢悠悠道:“五皇子最近总爱这种虫啊,蛇啊之类的,蛇不敢抓,也不好带。不过这个还是可以的。”说着倒在了地上。随着瓶子移开,一条豁然粗壮rou鼓鼓的水蛭出现地砖上,在洁白无瑕的砖石上,异常醒目。他大惊,神色恐慌地往后仰,忙道:“贱人,你要做什么!朕是皇帝!”“你当然是皇帝,是整个大梁声名显赫的皇帝,不用提醒我,我知道。我现在要对付的,就是你这位皇帝。”说着,她用毛笔挑动了一下,rou嘟嘟的水蛭蜷缩了一下,然后又伸缩爬动着。他大叫,呼唤着门外的太监,不过半天没人进来。正当他怀疑之时,水蛭已挑到他胸口,眼见就要到嘴边,她不疾不徐说:“门外的早就被支开了,五皇子一听说陛下最近为国事烦劳,立马就为你张罗盛宴,讨欢心。所以,外面的都被我用三言两语支走去了盛宴。贴身太监蔡堂可能就会到,我会在他来之前,处理好所有事,所以陛下还有什么要说的么?”简简单单,平平静静的一句话把他所有希望戳破,该死的老五!他恐惧地咽了咽口水,终于用尽所有力气,咬牙切齿:“好,朕说!”“陛下要说什么?”她笑吟吟地反问一句。这是他成为帝王,第一次被人如此对待,心怒火早就燃烧到头顶,只不过不能妄动,只得按压愤恨,隐忍不快,尽量平声静气,闭了闭眼,吐出封印心已久的三字:“江浅浅。”“那陛下要说什么?”她一步步引导着,快意悠闲看他服软妥协,将一代帝王拿捏在手,心畅快不已。也许心真有愧疚,他颓然闭眼,回忆一幕幕重现眼前,轻叹,“是朕对不住她,更对不住三个孩子。是朕薄情负了她,浅浅是个好女子,来生再好好弥补。”听到这里,她冷哼一声,“生前无名无分,只有旧时侧妃一名号,坟草丛生,你可曾看过一眼,可曾叫人清理过一次。生前亏待她,就想等到来生,我求你了,来生让她安安静静,平平安安好好度过一生行么!”句句都是不屑之意,他竟听进去了,也许是年纪大了,回想起当年,心其实早有悔意,只不过不敢承认,更是压抑自己不去想,也不想记起那个名字。他睁眼道:“没错,生前不曾厚待,死后追封也无济于事。更可况,浅浅没有来生。”他忽然想起几十年前那个森然压抑的夜晚,有个女子说取了魂魄,以后都无法投胎。浅浅不能,他,也不能。所以,哪来的来生。他忽然悲凉地笑了,眼角的皱纹道道深入发,双眸逐渐呈灰败之色,神情忧伤。迟素并不是真的想将水蛭挑进他嘴里,只不过想亲耳听见谢罪罢了。她的姑姑是那样温柔可亲的一个人,活活被逼成疯子,可想而知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