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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不着狼”,然后咬咬牙,拿出家里仅剩的两串钱,偷偷摸摸买了一床新被褥。不过,这也方便了他接下来的打算——要钱。他不光明正大地要,而是趁槐树不在的时候,让李氏偷偷摸摸地进屋翻找。槐树撞见了两次,连心都懒得伤了。徐老二没找着钱,吵着要去变卖槐树给李氏买的那些首饰。李氏担心槐树知道后生气,只得好声好气求他,说等槐树发俸禄的时候,会给他要。徐老二特意打听了一下,武官的俸禄什么时候发,刚好就在月底这两天。李氏准备了一桌好菜,欢欢喜喜等着槐树下衙。徐老二也难得没喝酒,坐在桌边等着他。槐树刚一进门,徐老二就使劲给李氏使眼色。李氏紧张地点点头,冲槐树露出一个讨好的笑。不等他们放屁,槐树就闻见味了。他把挎刀往桌子上一拍,李氏刚要出口的话登时吞了回去。徐老二也吓了一跳,故作硬气道:“你这是做什么?”槐树夹了口肘子rou,不冷不热道:“营中新发的配刀,要交钱。”徐老二当即瞪眼,“怎的配刀还要交钱?”“不交钱谁白给你?不仅配刀,甲衣、常服、战马都得自己花钱买。”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槐树只管胡编。李氏小心翼翼道:“儿啊,听说你刚发了俸禄,可还够?”“不够,还差三贯,得家里出。”徐老二眼睛瞪得更大,“我早就打听过了,你刚升了官,俸禄可不低,不给家里交就算了,怎的还要往外掏?”槐树又夹了块rou,看都没看他,鄙夷道:“新买的首饰衣裳、同僚往来、孝敬上锋,哪一样不是钱?从前我在司家,都是兄长打理,如今既是徐家人了,钱的事便麻烦二位了。”李氏叹了口气,道:“可不是么,男儿家在外应酬,花钱的地方就是多。”“你闭嘴!”徐老二习惯性地抬起腿,就要踹过去。槐树突然抬头,眼神冰冷。徐老二一怔,讪讪地放下脚。完了又觉得没面子,恶声恶气地找场子,“我和你娘老了,管不了你这么多,从前你怎么解决的这时候还怎么着。只一点,往后发了俸银必须给家里交一份,不然……哼!”槐树翻了个白眼,一筷子下去,把盘子里最后一块rou给夹了。徐老二气得要死。他光顾着算计了,一口都没吃!——偷鸡不成蚀把米,该!徐老二越想越气,还是把李氏的首饰卖了。槐树一早就盯着他,前脚瞧见他从银楼出来,后脚就派人把事情宣扬了出去。不出半日,左邻右舍都知道了,徐老二偷了槐树买给李氏的首饰,喝花酒去了!彼时,官家和包拯正在店里吃火锅,司南随手送了他们一个八卦大礼包。官家的表情,可精彩了。包拯还算淡定。张方平被他从三司使的位子上参了下来,回头想想,怎么就赶得那么寸呢?偏偏他夫人儿子在满庭芳吃火锅的时候,就出了这档子事。包拯越想越觉得被司南这个小滑头利用了,最近正处于看他不顺眼的阶段。司南得了实惠,才不管包大人的脸是黑是白,只管笑就好。槐树那边的戏还在继续。徐老二偷卖了李氏的首饰,就连邻居都看不惯了,以为槐树必然不会忍,八成得闹起来。结果,槐树不仅没闹,还反过来担心李氏伤心,特意请她到满庭芳吃火锅。于三娘亲自接待。槐树不能进,李氏带着小儿子大头进去吃。虞美人特意在高台上支了个桌子,把那对母子安排过去,告诉他们这是最尊贵的位子。李氏既惶恐又骄傲。徐大头就不老实了,一会儿嫌太阳大晒得脸疼,一会儿嫌果汁少,喝不够。于三娘好脾气地招待着,给他们点了满满一大桌子菜。徐大头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多rou,一下子直了眼,生怕别人抢似的,干脆站到凳子上吃。明明已经吃撑了,还觉得不够,要了一盘又一盘。于三娘一个“不”字都没说,他要什么就给他什么。这时候,虞美人的用意就体现出来了。李氏母子待的这个高台,原本是用来给蝶恋花演滑稽戏的,各个雅间的人都能看到。一时间,李氏的小家子气、徐大头的贪婪、于三娘的识礼大度一一被贵人们看在眼里。最精彩的来了——徐大头硬生生塞下第十盘羊rou后,愣是把自己吃吐了!贵人们的脸都绿了。兖国公主走的时候,不轻不重地打了虞美人一巴掌,“再有这样的客人,我以后可不敢来了。”虞美人笑道赔礼:“公主且担待,再也不会了。”兖国公主幽幽道:“我倒要看看,那小南哥儿这回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虞美人扶着她上了马车,嫣然一笑,“不会让您失望的。”兖国公主顿时来了兴趣。那就看着罢!李氏母子在满庭芳丢了大人,转头这个消息就在贵眷中散播开来。原本这样的人根本入不了贵人们的眼,只因前些日子槐树的事在朝中引起了不小的风波,太学还专门以“孝道”为题开坛辩论,因此贵胄圈便多了些关注。今日在满庭芳的见闻,妇人们难免说给自家男人听,原本对槐树不满的那些人,转而开始同情他。摊上如此不知礼数的亲眷,他将来的仕途也不好走哇!徐家人却半点不觉,反而非常得意。尤其是徐大头,回去就跟人显摆,满庭芳的火锅有多好吃,他一口气吃了多少rou。不说别人,徐老二就先动了心,旁敲侧击地让槐树请他吃火锅。槐树不仅请了,还叫了一帮同僚作陪。这次是司南安排的。家里的崽子们刚好不上学,在店里帮忙——确切说,是整人。徐老二要吃酒,司南就给他找了坛最烈的,本意是让他喝醉,丑态百出。没承想,孩子们更损,偷偷摸摸加了锅灰、马尿、巴豆粉。二郎换上制服,亲自去送,顺带着给槐树使了个眼色。槐树心领神会,把酒坛放到徐老二跟前,“这是店里最好的酒,兄长舍不得让我们喝,都是你的。”徐老二嗜酒如命,当即饮了一大碗,差点吐出来:“怎的一股尿臊味?”“西域来的,用了九九八十一种香料泡的,贵着呢!你不爱喝就算了,省得浪费。”二郎绷着小脸,作势要把酒坛抱走。“谁说我不喝了?去去去,忙你的去。”徐老二抓着筷子打了他一下。二郎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