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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一带,“诶哟,我的小仲针,要不说娘娘疼你呢,可比你爹讨喜多了!”赵仲针英俊的小脸蛋被皇后挤得变了形,无奈地叹了口气,一副饱经沧桑的模样。瞧着皇后心情好了,高滔滔不经意道:“我倒觉得,给玄儿选妾室不用太过上心,左右是个摆设,哪个官家女愿意?”皇后叹气:“难就难在这里,身份高的没人愿意,太低了官家又不喜,偏偏把这个难题推给我。”高滔滔瞄了眼偏殿,“那不就有个现成的?”皇后一怔,“你是说……”随即反应过来。可不是么!范萱儿往低了说是盐商之女,往高处够够,也能说是狄青大将军的养女,又对唐玄一往情深,甘愿赴死,关键是……还够蠢。皇后十分满意,暗自打起了小算盘。高滔滔也挺满意,笑盈盈出了宫。马车上。赵仲针憋了大半路,还是忍不住问:“母亲,您真想让范氏给玄表叔做妾?”高滔滔微笑:“你说呢?”赵仲针耿直道:“总觉得有阴谋。”高滔滔戳戳他脑门,“不许这么说你娘。”赵仲针摸摸小脑门,瞧着高滔滔唇边那三分凉薄七分算计的笑,冷嗖嗖地打了个哆嗦。果然有阴谋。***赵祯对范萱儿很满意。虽然有点蠢,反过来也说明不会算计。难得的是对唐玄一片真心,连刀子都敢挡。这也是赵祯最看重的。赵灵犀先前整的那一出,可把他腻歪坏了,如今就想找个对唐玄真心实意的,可以安安稳稳生个娃,将来不管唐玄病了老了,还是跟司南散了,至少有个依靠。——不光赵祯,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唐玄和司南长不了。到底顾及着唐玄的心情,赵祯没直接说,只叮嘱皇后,闲着没事撮合撮合。高滔滔主动把这差事揽了过去。这些天,她时不时就来宫里看看范萱儿,跟她说说家常话,念叨念叨唐玄小时候的趣事,三言两语就把范萱儿哄得找不着北。在范萱儿眼里,高滔滔人美心善无敌好,等她走后,忍不住向宫人打听。平日里对她爱搭不理的宫人,这时候变得十分热情,说了高滔滔一箩筐好话。最后,不经意透露:“若官家一直无子,咱们这位‘皇后养女’,将来有一日,指不定就要把‘养女’二字去掉了。”完了又说起那位十三团练,“当真是个极温和、极宽厚的人,对郡君百依百顺,屋里连个通房都没有……宫人们私下议论,谁要能沾上那位,将来指不定就是一宫主位。”范萱儿倒吸一口凉气。她根本不知道,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宫人们从来不会私下议论,尤其不会对她一个外人讲。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特意要让她知道。那些话,乍一听只有惊讶的份,听得多了,心思不由活泛起来。仿佛不知不觉埋下一粒种子,每日浇些水,洒点肥,突然有一天,就出芽了。这一天很快就来了。高滔滔下帖子,请范萱儿去郡王府赴宴。范萱儿原本还以养伤为由,赖在宫里不肯走,一见帖子,立马从床上蹦下来,挑出最好的衣裳,又向宫人借来胭脂水粉,好一阵涂涂抹抹,把自己整成一个白鬼。一路上,范萱儿心脏扑通扑通直跳,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或者知道却不敢承认。见了高滔滔,瞧见她红着眼圈,像是刚哭过。大宅子里的事,谁家没点阴私?但凡换个大家闺秀,这时候只会装作没瞧见,若对方想说,自然就说了。偏偏范萱儿没个自知之明,仗着近来同高滔滔“交好”,不管不顾地问:“郡君因何哭了?可是受了委屈?”“还不是娘娘,又叫人来敲打我,说我不给夫君纳妾,让他脸上无光……”高滔滔叹道:“你知道我的,哪里是我不容人,分明是没遇见可心的,倘若随便纳一个,万一相处不来,岂不闹得家宅不宁?”范萱儿心头狂喜,拼命压抑着,柔声道:“郡君说得是,确实应该挑个好相与的。”“还是你懂我。”高滔滔压下唇边的讥笑,随便敷衍了两句,转身招待别人去了。范萱儿坐在凉亭中,身边有两个小丫鬟随侍,抬眼看到唐玄从远处走过来,心头一喜,正要迎上去,又猛地顿住。不知怎么的,瞧着唐玄没那么顺眼了。性子太冷了,还喜欢男人,倘若为了王妃之位还能忍受一二,若只是一个妾室……范萱儿摇摇头,已经有了更好的选择。刚好,唐玄身边就伴着一个男子。个头比唐玄矮些,生得也不如他英俊,倒也五官端正,温和可亲。范萱儿问:“那是谁?”丫鬟道:“那位就是十三郎君,咱们京兆郡君的官人。”刚好,赵宗实往这边看过来,瞧见她们,礼貌地点了点头。范萱儿心头泛起阵阵涟漪。同样是做妾,若对象是这位,将来是不是有可能……入住宫城,得一宫主位?唐玄不经意往这边瞄了一眼,脸色难看。“这是怎么了,跟人家小娘子有仇?”赵宗实笑呵呵,“让我猜猜,该不会又是司小东家的倾慕者吧?”唐玄一怔,“你不认得她?”赵宗实纳闷,“我该认识吗?”“那为何冲她笑?”“我瞧见她身边陪着你姐的丫鬟,想来是新交的好友,打个招呼。”唐玄抿着嘴,朋友个球!赵宗实乐了,“球球,你在骂人。”唐玄:……从小一起长大什么的,真是烦人。第97章范萱儿,出局!今日是汝南郡王府办的私宴。名义上是赵宗实和高滔滔的接风宴,实际大家都清楚,这是汝南郡王赵允让在替自家女儿赔罪。一来让燕郡王戴了“绿帽子”,二来辜负了官家的好意,这顿宴若是不摆,官家会记他一辈子。赵允让诚心诚意邀请,赵祯和皇后都来了。王妃韩氏在前厅陪着赵允让招待贵客,高滔滔和其余几个儿媳妇里里外外地忙活。酒宴接近尾声,客人们满意了,主人家累得不行。高滔滔在廊下稍稍歇了会儿脚,捶着腰,露出几分倦容。赵宗实忙丢下唐玄,大步走过来,扶住她,“你也学学那几个嫂子,偷偷懒。”高滔滔拿眼白他,“你这是教我耍滑头呢?”赵宗实呵呵笑,“怎么能是耍滑头?这叫恰到好处的智慧。你看,你做得这么卖力,衬得她们多平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