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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被一块凸起的青砖绊了个踉跄。司南皱眉,这个地方是他用来藏钱的……莫非,被人动过了?正要点灯细看,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便见一众人举着火把冲进院子。打头的是胡氏,后面跟着几个流里流气的汉子。不等司南反应,胡氏便尖声叫道:“姓司的,你把我家三娘拐到哪儿去了?”司南觉出不对劲,不动声色地护到浴室门前,冷冷道:“你也知道三娘是你家的,为何来问我?”胡氏诈他不成,继续撒泼:“小小年纪不学好,就知道拐带良家子!我倒要看看,你把我女儿如何了!”说着,就往屋里冲。司南自然不许,抬手拦她。孩子们从浴间冲出来,一个个光着膀子,围着毛巾,凶着小脸,狼崽子似的护在司南前面。黄狗小呆十分勇敢,凶狠地吠叫着。小羊羔、小白鼬都警惕起来,俨然一副“有架一起打”的义气模样。司南怕孩子们着凉,让他们进屋穿衣裳。孩子们很聪明,不用交流就迅速达成默契。冬枣仗着个头大,飞快地冲进屋里,抱着一堆衣裳出来。几个孩子也不管是谁的,随便扯出一件就披在身上,一边穿一边凶巴巴地看着胡氏,生怕她欺负司南。“这时候表忠心有屁用?”胡氏厌恶地瞪着他们,选了个看起来最弱的小崽,伸手要打。不用司南动手,黄狗小呆就吠叫着冲了上去。胡氏惨叫一声,手上顿时多了两个血窟窿——正是要打小崽的那只。这是小呆第一次咬人,如果不是为了保护主人,它不会动嘴。咬完人之后非常紧张,小小的身子不住打着颤。司南没有凶它,轻轻地拍了拍它的背,将它安抚下来,抬眼看向胡氏,冷冷道:“若再不滚,下一口咬的就不是手了。”胡氏扭曲着脸,冲赖大尖声骂道:“还愣着做什么?银钱不想要了?”赖大这才举着火把,懒洋洋上前,道:“又见面了,司小东家。”司南冷哼:“又来找打?”赖大坏笑一声,“这次是好事,你不仅不会打我,指不定还要谢我。”司南挑眉,“行,你等着。”看我不谢死你。他瞧出赖大是在拖延时间,没上他的当,扭身抽了根烧火棍,往身前一横,打算速战速决。就在这时,外面又是一阵喧哗,刘氏、清婶,还有其余几家邻居,男男女女一大波,全都来了。噼啪作响的火把,把小小的院落照得亮如白昼,火光映照下,是一张张或担心或疑惑的脸。胡氏抹了把手上的血渍,冲司南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姓司的,你瞧着这情形眼熟吗?是不是跟你坑害七宝他爹那晚一模一样?”司南挑眉,坑害?到现在她还觉得悲剧的源头是别人吗?刘氏冲到司南身边,忧心道:“南哥儿,外边说的可是真的?你真欺负了三娘?”司南眉心一皱,什么玩意?刘氏匆匆解释了一番。就在刚才,不知道谁挨个敲响了整条巷子的房门,不管不顾地嚷嚷,说是司南强占了于三娘的身子,胡氏带人来讨公道。说话的工夫,胡氏一头扎进屋里,紧接着大声哭了起来——“我那苦命的闺女啊!可怜你爹被人暗害,留下咱们孤儿寡母受尽欺凌,如今你又失了身子,叫当娘的可怎么活哟!”大伙纷纷冲进屋子,小小的屋宇被火把照亮,床上的情形清清楚楚地呈现在众人眼前——于三娘躺在司南床上,锁着眉,闭着眼,一脸苍白,一副受了蹂躏的模样。她似是没穿衣裳,只有胸前挂着一件桃粉的肚兜,从腰身往下堆着一团司南的外衫,露出苍白的脚踝。邻居里不乏男人,见此情形,纷纷避了出去。赖大几个倒是没出去,只是啧了声,转过身,心里暗骂:摊上胡氏这个亲娘,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就连赖大这样的混混都知道的伦理纲常,胡氏却毫无顾忌。她也不说给于三娘穿衣裳,反倒在床上三摸四摸,摸出一条雪帕,原本洁白的帕子上沾染了一大滩血渍。当然,并非于三娘的血,而是她提前布置好的。胡氏佯装愤怒,抖着帕子给众人瞧,“你们看看、看看!司南你还有什么话说?”司南沉着脸,什么都没说。只是抱着手臂,静静地看着她表演。胡氏演技浮夸,“我一早就知道你瞧上了我家三丫头。司家出事前就求娶过,我觉着三丫头还小,没答应,想着过两年再说……”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司南对于三娘早有想法。“没承想,你竟然、竟然这般不知礼数,无媒无聘就要了她的身子!”胡氏想挤出两滴泪,却失败了,只能干嚎。于三娘被胡氏喂了迷药,即使这么大动静也没醒过来。那副苍白柔弱的模样,倒真像是初承雨露。至于为什么睁不开眼……胡氏不是说了吗?司南强要了她,指不定给她吃了什么东西。众人看看于三娘,又看看衣衫半解的司南,不由信了大半。jian污倒不至于,更像是你情我愿。毕竟俩人平日里就走得极近……胡氏把这场自导自演的大戏推上高潮,“姓司的,今日你要不给个说法,我就一头撞死在你家!”“那就撞吧。”司南面无表情地说,“一下撞不死,就多来几下。要是自己舍不得撞,我不介意帮帮你。”胡氏:……这戏还怎么演?司南只觉得愤怒。他高估了胡氏的底线,怎么都没想到,她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算计。他又低估了胡氏的无耻,竟然想用这种法子逼他娶三娘。是的,这就是胡氏的打算。把事情闹大,利用于三娘的清白和他的善心,让于三娘嫁进司家。不用想就知道,事后她八成会以丈母娘的身份对司家指手划脚,或者图个更大的——司氏火锅店。就算吞不下店面,时不时坑些银子,就够她后半生花了。司南冷冷一笑,若他真是个看重名声的古人,或者毫无原则的“圣父”,今日兴许就着了胡氏的道。不巧,他不是。槐树刚好在这时候回来了,和于大娘、于二娘、于七宝一起。他去宣德门接司南,半晌没等着人,问了守城兵才知道,司南早就出了宫。槐树转头往回骑,半路遇到于家姐弟,便顺道把他们拉了回来。没想到,会撞见这一幕。眼睁睁看着于三娘歪胡氏身上,嫩白的臂膀露在外面,槐树生生怔住。司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