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耽美小说 - 我在大宋卖火锅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2

    ,叫“扣碗”。多在流水席上做,一次蒸一锅,一出就是一整套。

从前司南的爷爷就是乡间的厨子,哪家有红白喜事,都请他去做扣碗。爷爷会做八样,“五水席”不过才五样。

后来爷爷病了,临走前的那些日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再吃一回“八大样”。

可是,除了爷爷,家里没人会做。司南的父亲没有学,因为不想像爷爷一样一辈子窝在乡间。

那些日子,司南白天在医院陪床,晚上翻着爷爷珍藏的食谱和笔记学着做。

在此之前,他从来没下过厨房,因为他爸爸从一开始就没想让他当个“没出息的”厨子。

司南从剁rou开始学,一碗碗做,一次次试,整个人瘦得脱了相,终于做出爷爷记忆中的味道。

最后,爷爷是笑着离开的。

很多关系好的朋友都知道,司南就是从那时起喜欢上了厨房。只是,和爷爷有关的扣碗,他从未跟别人说起过,也不会再说起。

只有唐玄。

唐玄没有安慰,只轻声道:“就做吧。”

司南点点头,就做吧!

他并没有必赢的把握,只是不怕输而已。

第56章偷吃

“咣、咣、咣、咣咣!”

“铜锣敲起来,大锅架起来,比试开场喽!”

敲锣的汉子往身后一指,指向后面的两个高台。高台上各有一个草棚,棚中垒着灶台、摆着桌案,锅碗瓢盆一应俱全。

这是五味社的场地,专门用来给同行打擂台。

司南和余掌柜一东一西,各占一台。

两个高台之间设有一八角凉亭,凉中放着石桌石椅,挂着竹席卷帘,布置得相当雅致。如今坐着八位裁判,其中就有白夜。

落座前,他特意朝司南笑了笑,用口型对他说:“放心。”

司南……根本没注意。

两个高台前面搭着数个花棚,有的摆着桌椅案几,有的如瓦肆般搭着一梯梯台阶。

唐玄就在中间最大的那个花棚中,旁边是五水楼的现任东家,伍子兴。

司南朝唐玄挥了挥手。

唐玄回以一笑。

白夜:……

依然要保持微笑。

其余棚中挤着许多人,或坐或站,有同行,有亲友,更多的是前来看热闹的百姓。

大家都在激烈地讨论着,观点前所未有的一致——此战司南必输。

起初五味社还寻思着跟一家名为“小钱钱飞来”的赌场合作,设个赌局。

小钱钱飞来干脆地答应了,后来一打听,麻利地撤了——赌什么赌?胜负这不明摆着吗!

司南又朝着自家亲友团挥了挥手。

亲友团集体做了个“格斗准备”的动作——这是他们激情讨论了许多天,最终定下的应援动作。

司南笑得可灿烂了。

围观群众突然心软了,这么年轻的小郎君,就算输给五水楼也不丢人啊!

再看看余掌柜,尖嘴猴腮小细眼,一看就不是好人。

娘子们集体一面倒,暗自祈祷着好看的小哥哥不要输得太惨。

“咣——”

锣声又响,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汉子介绍:“今日打擂的是五水楼的余掌柜余五碗——”

余掌柜朝凉亭拱了拱手,又朝司南冷冷一笑。

“另一方是司氏火锅店的小东家,司南——”

司南眼睛弯起来,手臂举起来,相当风sao地绕场一周。

“啊!!!”

“小东家加油!”

注意,不是亲友团。

亲友团还没来得及喊口号,是看热闹的小娘子们!

司南笑得更灿烂了,朝着那边挥挥手。

小娘子们一秒害羞。

唐玄嘴角抿起。

余掌柜的脸快要拉成驴了,低声讽刺:“小白脸能当饭吃吗?”

司南笑眯眯,“说这话的大多长得丑。”

余掌柜险些噎死。

要不是两个人之间隔着裁判亭,他指不定就要跳下去挠司南了。

——然后被司南反杀。

五味社副社长,也就是白夜轻咳一声,笑着提醒:“请两位查验棚中的食材器物,若无纰漏就开始了。”

余掌柜狠狠瞪了司南一眼,对着白夜却十分殷勤。

汴京城中三大楼,矾楼、白楼、凤仪楼,其次才能轮得上五水楼。

矾楼背后有皇家势力,凤仪楼为唐玄的资产,白楼则由白夜管理,至于背后真正的东家,从来没在人前露过面。

余掌柜有个小心思,趁着这次大展身手,一举成名,没准还能入了白夜的眼,跳槽到白楼。

司南没有任何私心杂念,只专注检查着案上的食材。确认无误,便将红色的小旗子插在了棚子上。

余掌柜一见,连忙行动起来,匆匆检查了一遍。他做掌柜太久了,这些事向来交给底下的小工做,如今乍一看到没有处理过的rou和菜,竟有些手生。

很快,他也插上了小红旗。

两个人祭了灶公,拜了裁判,又冲诸位观众行了一礼,这才回到各自案前。

“咣——”

“开擂喽!”

一声锣响,数位身手利落的小厮跳上草棚,将四面卷帘放下,隔绝了众人的视线。一来为了防止秘方外泄,二来保证掌勺者不被打扰。

每个草棚中只剩下一个主厨一个助手。主厨负责做五水席中的五道主菜,助手做八凉八热十六道配菜。

余掌柜那边是他新收的一个小徒弟,看着还没司南年纪大。其实五水楼中有好几个手艺不错的师傅,余掌柜一个没带。

一来,觉得是配菜,做不好也不要紧;二来,这是他的擂台,不想让那些人跟着沾好处。

司南这边的助手更小,是二豆。

他倒不是忌惮其他厨子,主要是……没人可带。

唐玄原想把凤仪楼的厨子借给他,司南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能够掌勺的大厨做菜都自己的路数,就算做得再好,和他的风格不搭也不成。

爷爷说过,一桌席面一套菜,一道菜有一道菜的滋味,整个席面又能做到五味相和、荤素相衬、一脉相承,方能回味无穷。

二豆是他带出来的,从刀工到配料都和司南一般无二,司南信他。

二豆上台时,紧张得同手同脚,惹得底下一通笑。

赖皮懒汉们扯着嗓子喊:“下去吧!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就别添乱啦!”

小娘子扯着帕子担忧,“司小东家怎么这么心大?好歹找个压得住场子的,怎么带了个孩子来!”

听着这些声音,二豆更紧张了,脚下一绊,险些摔倒。

一只手扶住了他。

是他的师父,司南。

二豆恍惚想起,当初在州桥,司南就是这样扶住差点饿晕的他,往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