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买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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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家在邻水村也算是穷得叮当响的,父母早逝,撇下兄弟三人,靠着邻居谁家有口剩饭接济着长大,老大齐山二十五了还没讨上媳妇,眼看着老二齐云也二十三了,老三齐河十七岁还在读书,家里没个女人cao持,日子过得没滋没味。 好在齐家还有几亩薄田,齐山多年务农,齐云自小身体弱些,跟着村里的齐瞎子学了些医理,平时采药看病,兄弟俩也攒下一笔积蓄。 齐山盘算着,除去三弟齐河念书的学费,再给他留出一部分彩礼钱,剩下的钱倒是也够在本地娶一房女人,可是给谁呢?给自己,老二怎么办?给老二,自己没成婚二弟是绝不肯自己娶妻的。 这么想着,脸上就显出愁来了。说起来齐家兄弟三人个个都算是村里一等一的汉子,齐山高大结实,相貌堂堂,干起活来又麻利又齐整,齐云清瘦些,但是文质彬彬的,人又聪明,好琢磨,现在医术早已经比齐瞎子强不少了,但为人孝顺,一直把教自己医术的齐瞎子当父亲奉养。最俊秀的要数老三齐河,才十七的年纪,粉雕玉琢一张面孔,书也念得好,先生早就说过村里只要他能考上秀才。 兄弟三人正吃着饭,齐山发愁娶妻的事,被齐云一眼瞧出来,索性直言:“哥,你别愁了,我和你共娶一房就是了,这种事又不是没有,附近村里好几家这样的,等咱们以后攒了钱,再给三郎娶一房好的不就行了。” 齐山还没说话,齐河的脸“腾”的红了,叫了一声“二哥”,就埋着头不说话了。齐云一乐,笑弟弟面皮薄,“大哥你今年都二十五了,咱们齐家虽然穷些,但总得开枝散叶。” “老二,”齐山叹了口气,“那,哎,就是委屈你了。” “我有啥委屈的,本来你就是老大该先娶妻,应该是你委屈才对。” 兄弟三人正商量着,但又犯愁想着哪家的姑娘愿意这么嫁,就听门外有人喊:“齐二郎!齐二郎在家吗?隔壁武安村有人闹急病了!齐大爷让你和他一起去呢!” 齐云一听,是齐瞎子后来又带的一个小徒弟齐六子,赶忙收拾药箱,齐山听六子叫得急,估计人是不行了,赶忙说“我也同去”,万一有什么能搭把手的也帮人忙活忙活,又留话老三,“你吃过了自己在家习字,你二哥要是看病看得晚了我得陪同他回来。” 虽然武安村离邻水村直线距离很近,但是都是山路,等他们一行四个人赶到时,天都黑透了。武安村不大,一进村就能听见有女子的哭喊声:“爹啊,爹啊!” 几人对了个眼色,都不用领路的,直奔着哭喊的屋子走去。 果然,一进门就看见炕上躺着一个老汉,面色发青,眼睛微阖着,旁边一个女子看着十七八的年纪,已经哭成泪人,村里几个老汉老太太陪着,劝那姑娘。 齐云赶紧上前诊脉,手一搭上去面色就不乐观,轻轻摇了摇头,又请齐瞎子诊,两人号了脉,又问了几句,一起出门商量,但也没什么好商量的,人已经快不行了,估计救不过来。 转回屋,问炕上这老汉的家人是谁,屋里的人都指着那几乎哭化了女子,这女子生的姣好样貌,身姿袅袅,很是动人。此时满眼含泪,眼巴巴看着齐云,“大夫,我爹,怎么样了?” 齐云对着这么一双眼,实在开不了口,好在齐瞎子看不见,听不见齐云答话自然知道他的难处,于是对着女子的方向摇摇头:“令尊恐怕是不行了。” 话一出口,女子“哇”地放声痛哭起来。周围人赶紧上前解劝:“妙妙,人都有个生老病死,你爹也没遭太大的罪,你宽心些吧。” 叫妙妙的女子痛哭不止,膝行到齐云跟前,跪在地上哀哀恳求到:“求求大夫,救救我爹吧,妙妙只有这一个亲人了,求求大夫开恩吧,求求您了。” 齐云平日里虽然行医,但医治的大多都是山野村夫,哪里见过这场面,女子容貌清丽,此时梨花带雨,看得齐云也心中一痛,没忍住便说到,“要说救是救不过来了,但是我到有个方子能缓些时日……”齐瞎子在旁边赶紧扯了扯齐云的衣袖,示意他别再往下说了,但妙妙哪里肯依,一把抱住齐云的小腿,“求大夫告诉我吧!妙妙给你当牛做马!” 齐瞎子朝着齐云的方向,脸上有嗔怪之色,“姑娘,不是我们不给你这方子,只是这药并不能让你父亲痊愈,只能吊上十天半月,而且方中都是名贵药材,你恐怕负担不起啊!” 妙妙一听这话却登时像看见了希望似的,跪在地上哐哐磕头,“求求各位大爷婶娘,求求各位好心人,且赊我碎银几两,我救了父亲立刻变卖家产,我妙妙变卖自身、为奴为婢。求求各位了!” 一个大娘拉住齐云,问,“大夫,你说的这方子一副药得多少钱?” “这。。一副药,就得将近五两白银。” “什么?”周围人一听这价格,想帮衬的也把手缩回去了,“丫头啊,不是我们不想帮,你也听见了,这药我们帮不起啊,就让你爹安生些去吧。” 妙妙还长跪不起,口中念叨着求人帮忙。齐瞎子和齐山一把把齐云拉出房门,齐瞎子责怪道,“你好端端说那药方干什么?你这么一说,不是把那姑娘往绝路上逼吗?” 齐山也有些责怪,齐云自知说错了话,不敢回嘴。齐山对瞎子说,“大爷,我兄弟俩商量点事。”瞎子“哼”了一声,回屋去了。 “二郎,这姑娘看着是可怜,但她现在一心救父,又没有银两,你这么一说她只能把自己卖到窑子里去了。”齐云还是低头不语,心里后悔至极。 “扣去老三的学费和彩礼,还剩十两银子,你问问那姑娘吧,若是她愿意,我们就用这十两银子给他父亲买药,能吊多久是多久,死了我们发丧,她就嫁给我俩做媳妇吧,我们对她好些便是。”齐山从荷包里掏出些碎银,递到弟弟手中。 齐云看了看大哥,又回头看了看屋里的妙妙,叹口气,“也只好如此了。”